第一九四五章 秦王自证，秦军入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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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努力就还有希望？”新安公主诧异的问，原来这件事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艰难？

    杜英笑道：

    “剩下的九十三分就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敌手犯不犯蠢了。”

    新安公主：······

    这不就等于没希望么？

    “而且会稽王的敌手照样桓元子、开安石以及不才鄙人······”杜英无奈的说道，“你爹的确挺不容易的。”

    新安公主从后面抱着杜英，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叹道：

    “妾身也知道，所以当时和鲜卑人议亲，妾身也答应了······谁知，最后便宜了你这冤家。”

    杜英一摊手：

    “不愿意是吧？后悔了？余可没有强迫殿下哈。”

    细细的呼吸扑打着杜英的耳朵，女孩的声音柔柔响起：

    “妾身有没有后悔，还得需要妾身的大王，用表现来证实一下。”

    “啪！”杜英合上了手中的公文。

    不久之后，屋子里又想起了相似的声音，继续不停。

    可能是因为摊开的公文太多吧？

    ————

    黑云压城，暴雨在即。

    建康城内，大街上的人零星三两。

    并不是因为担心雨落之后变成落汤鸡，而是因为黑压压的身影出此刻了街道的止境。

    在这大雨将至的夏日，关中军队在镇西将军开奕的带领下正式入城，在此之前，关中军队已经不止一支抵达建康城下，包括开万作为前锋率领的两千轻骑以及京口军的韩胤率领的两千步卒。

    只不过开万抵达后直接带领亲卫入城，未曾接管城防，而韩胤则负责接管了城外石头城、燕子矶等地的防务。

    杜英选派这两个人为前锋，一方面是以开万的身份安抚朝廷，避免朝廷反应过激，另一方面也是给孤军驻守京口多年的京口军一个表现的机会，且韩胤为正经北方出身，和城外的朝廷兵马之间没有什么人情世故、沾亲带故，接管防务自然是绝不拖泥带水，有敢于阻挡的，就地斩杀。

    当然了，建康城外的驻军已经多半都是新兵和世家部曲。

    前者哪有什么斗志，多半都是被拉得壮丁，之后的粮饷还不知道是谁发呢，所以拼什么命？

    至于后者，也都已经收到了家族的命令，务必不能和秦王府发生冲突，家族这边还指望着这些部曲能够换个生身立命好筹码呢。

    控制了整个建康府外后，开奕也率领大军抵达，上万兵马很快接替了韩胤的工作。

    韩胤关于进入建康府并无太大的兴趣，天下将定，此刻正是争功的时刻，当即麻溜的率军南下，沿着太湖西岸清扫敌军，而他的搭档袁方平早就已经出发沿着东岸招降纳叛。

    被朝廷和江左世家联手压制了多年，此刻让京口军负责清扫江左，也是杜英给他们的奖赏，其余各军多半都在之前淝水之战中有了功劳，关于这种传檄而定的简单任务也并不眼馋。

    转返来说这建康府内，森严的队列行过少少的街道，重要的府衙之前，队列经由，立刻留下两队士卒左右站立，少矛交错、手按横刀，跟在军队后面的秦王府官吏则鱼贯而入，清查府库、统计文书，一切工作都十分娴熟。

    而最前方彰显军威的铁骑，一直未曾分散，踏过天街，马蹄沉重，仿佛真的要直接将这建康府踏碎，将司马氏晋朝这条破绽百出的破船踏碎。

    大军入城，往往伴随着一系列不忍见之举，城中百姓多少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对秦王杜英，大多数百姓得益于关中新政的缘故照样颇有几分好感的，但是关中军队的军纪严明、路不拾遗，也只是遥远的传说罢了，中间还有世家和朝廷的屡次抹黑，因此百姓们多半也都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哪支军队不劫掠？

    然而在家里紧闭门窗，战战兢兢等了半天，外面却只有继续不停的马蹄声。

    渐渐地，有人忍不住推开了窗缝，可以看到森然的队列向前行进，若滚滚促进的铁流。

    每一名骑兵、每一名步卒，都目不斜视。

    开始有百姓走出屋舍、充盈街巷。

    也开始有人为这支军队喝彩、对着他们招手。

    一名领队的校尉在马背上对喝彩的百姓拱了拱手，腰杆依旧笔直。

    “万岁！”此情此景，引得百姓们不由得喝彩。

    转眼功夫，缩在家中门内、巷头巷尾观望的百姓，涌上街道。

    大司马门上，郗昙看着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嘈杂的喝彩声，少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阮宁说道：

    “世家和皇族之前一直在散播我军谣言，几乎塑造成了无恶不作的模样，即使是城中百姓将疑将疑，关于我军也是心怀忌惮的，若是强行驱逐百姓出门迎接，只怕百姓更是瑟瑟缩缩、恐惧无以复加，而朝廷也正等着看这百姓抗拒、不出门的笑话。

    所以余索性就不强制百姓出门，一军之强大、军纪之好恶，并不是口口相传的，而是实打实摆出来的、展现出来的、落在实处的。此刻百姓们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才是做不得假、谁都抹黑不了的。

    听他们的喝彩声，这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人能够禁止或者改变。”

    阮宁微笑着点头，与有荣焉。

    实践上百姓敢于出门，背后自然也有潜伏的六扇门推动、带头，不过这些都已经无伤大雅。

    “万岁”的呼声直冲云霄，不过这一次并不是面朝皇宫、面朝陛下， 而是对着一支方才入城的崭新的军队，也是对着他们的背后谁人新的天下共主，更是对着所有人已经翘首以盼的崭新时代。

    且听龙吟。

    喝彩声阵阵，若潮流、若奔雷，捶打着万仞宫墙。

    皇宫内，大殿上，一片逝世寂。

    小皇帝告急兮兮的左顾右盼，珠帘后的褚太后面色苍白。

    皇位下的摄政王司马昱坐立难安，尚书开安沉吟不语。

    而郗超已经得知自己未来会进入参谋司系统，甚至有可能接替张玄之主持参谋司——张玄之已经准备外放地方刺史镀金了——关于未来还少的人生自然翘首以待。

    不过此时的他，在物理意义上也是翘首以待——正张望着大殿外，迫不及待能够看到开奕和郗昙作为秦王麾下文武的代表上殿。

    嗯哼，三个秦王老丈人一台戏。

    如此好戏，吃瓜，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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