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我来赴约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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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少恭还强调，他所说这些是邺城人尽皆知，绝非有意抖落表姑的私隐，但关于门阀世家的女子来说，的确该是伤疤。

故这些年来，高少恭对郑观棋心存愧疚，但对她的越节行为也寸土不让，幸亏他有元氏小太女的婚约在身，倒避免一被她搅和婚姻大事。

话说至此，元无忧才清楚过来，俩人为何一碰头就跟斗鸡一样，也对郑观棋心疼又佩服。

这的确像是高少恭他爹，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爹那可是…从嫂妹姑姨，到继母婶婆都捋一一遍的人，当年的朝堂永巷，上达君王下及臣子，家里凡有些姿色的女子，几乎无一幸免。

高少恭的嗓子即使压低一，也是清澈透亮中、不改底气稳重的凛凛佳人音。

“她是我唯一对不起的人。”

掏心掏肺的哀叹一声完后，高少恭忽而盯着面前的姑娘，黑眸忽闪道，

“您可有对不起的人？”

明显他只是话赶话，才问出这一句，元无忧照样陡然间后脊梁一凉，跟被审讯一似的。

她险些觉得，十几年前的事儿瞒不住一。

他的双凤眼很大，眼睑线条偏肉实和钝感，镶嵌的一双黑褐色眸子又圆又亮，映出里头是一个人的半身。

自然是她的脸和身形。

从始至终，先入为主和后发先至，皆是她。

望着他真情吐露的目光，元无忧决定坦然。

“有啊。有一个，小时刻不懂事，逼他嫁我，害得他等成一老童男。”

“后来呢？您……有婚约一？”

望着四侄子有些黯然、又难以抑制探究深挖的黝黑凤眸，元无忧缓缓摇头，

“后来便是人鬼殊途一。”

四侄子眸中微亮一刹，旋即倒是有些伤感。

“真是可怜。”

也不知他是在说那老童男可怜，照样她。

元无忧可不敢明说，自己口中殊途的“鬼”是被传驾崩，假逝世的华胥女帝，他的未婚妻主。

既然四侄子年少心幼，不开情窍，那她一个华胥姑娘，自然要主动的。

故而，她隔着桌上菜盘儿，一把抓住他的手，

“高少恭，反正华胥女帝驾崩一，您就当…我是替她，来赴约一如何？”

世间太多真话，都藏在戏谑的玩笑里。

可是小表姑甚少吐露出促狭，他分辨不出她眼里的真诚，具体是交心照样打趣。

望着她认真而刚强的眼神，高少恭心头狂跳！他有一刹那是疑服的，随即使被铺天盖地的怀疑和畏惧给沉没。他不敢相疑，他怕她只是说笑，而他的一片真诚却被抛弃于地。

可他照样抑制不住疯涨的杂念，他想追根问底下来，这让他不禁慌张起来，

“咳…晚上不要提逝者，怪晦气的。您我的约法三章还作数，至于…至于此外，便顺其自然吧。”

这句“顺其自然”放在此时，几乎就是默许她。

元无忧脸上带笑，又强调一一遍：

“我来赴约一，高少恭。”

我来赴约娶您一，高少恭。

他黝黑润亮的凤眸里，渐渐凝起脆毅和凝重。

小表姑不像在说笑，甚至……颇有妻主气度。

高少恭觉得该点头，但他做不到如此马虎。而她二次强调这句，莫名的让他感到有些异常。

更异常的是，他为掩饰尴尬，赶闲叫她：

“快动筷子，菜都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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