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不分好歹的善不是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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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热门辅臣第四百七十章不分好歹的善不是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卜算子回头望来，当看到有人骑着马出此刻原本无人的道路之上时，目光陡然一热。 这里距离晋江城七十里有余，又是四更天，怎么可能有人骑着马，还慢悠悠而来！ “柳娘，带孩子走。” 卜算子清楚，自己被顾正臣的人跟上了。 兴许，在城门外盘查时，卜黄已经认出了自己，只不过他并没有声张，而是通知了顾正臣的人手。或许，顾正臣想看看自己能来何处，与何人碰头，他想一网打尽！ 柳娘拉着惺松的孩子下了马车。 卜算子看着不停接近的战马，将两人推至一旁的树林之中，喊道：“将孩子养大，走！” 柳娘知道情况求助紧急，连闲跑入树林之中。 卜算子上了马车，催马奔跑。 马车跑动起来，卜算子侧头看来，只见一匹马窜了出来，一个军士随手一抛，绳索便飞了下来，卜算子没想到对方动作竟是如此敏捷，只觉得脖子被套住，连闲伸出手抓住绳索想要拾开，可谁知对方竟猛地勒住马匹。 马车继续前进，绳索骤然拉紧，卜算子整个人瞬间从马车上摔了出来，重重落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多事还没交卸清楚，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段施敏冷冷地说道，转身看向一旁的树林，喊道：“在府衙没有讯断之前，我奉劝你照样不要逃的好，莫要到时罪加一等，连累了孩子。” 卜算子刚想喊话，就挨了一脚。 段施敏再次喊道：“府衙可以张贴海捕文书，到那时谁敢收留你们？顾知府公正处事，不会轻易对妇孺下手。可若你们逃了，朝廷索人，事情就不好收场，你想清楚再决定是离开照样回府衙。” 说完之后，段施敏没有再看树林一眼，将卜算子绑缚起来，追回马车，将其拾在马车里，走了来路。 惠安县。 卜中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眼前的路口通往哪里。 不远处是一个村落，有微小的光。 太累，太饿。 卜中生接近了村落，然后看到了一群百姓手持火把跑了出来，不知所以地愣在就地。 里少黄发看到陌生人也不禁愣住，抓着和画像对比了一番，我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十贯钱到手了…… 卜中生傻眼了。 顾正臣竟然调派衙役告知惠安县所有乡里百姓，入夜之后留意陌生人，一旦有陌生人行走在乡里外的街道之上，亦或是进入乡里地界，应直接监禁，比对画像，发现画像中人便扭送知府衙门，给十贯钱。 我来，自己逃命之人，总不能跑到县城里面来吧，也不敢光天化日跑路，只能抹黑走。 可走得匆闲，原本打算来港口的，结果被老爹半路拾下，自寻出路，身上虽有些财帛，可也得有铺子才行，荒山野岭，密林无数，又不敢钻山沟，藏树林里，万一惊动了毒蛇被咬一口，那就彻底完了。 只能走路，巷子也比山林安全，原本找个村落歇歇脚，吃两口饭，可谁成想，一接近村落就被抓了…… 这一夜，对无数泉州府百姓来说，如往日一样，可关于府衙，关于卜家，关于高晖来说，圆润的夜成了锋铓的刀，不是缓缓滚动而过，而是一点点扎过身体，穿透血肉而过。 知府宅。 顾正臣躺在床上，疲惫地闭上眼。 卜家的手段惊人，他们不仅会调虎离山，还会将计就计。兴化卫张赫的到来，阐明问题很可能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走了一个张赫，还会出现另一个人。 抓了卜寿是个麻烦，抓了高晖的麻烦更大，行省衙署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浪用不了多久就会涌来。 从时光与空间来看，行省衙署的高官想要动作至多需要三日。自己必须在三日内敲定卜家的罪名，找出市舶司的罪证，还有，从高晖身上找到破绽！ 顾正臣深深吸了一口。 回到府衙之后，自己已经勾牌，下了文书，以卜家擅自违反海禁，私藏兵器甲胄，意图谋反的罪名，命赵三七带一干衙役查抄城内卜家大院，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卜家与高晖的往来书疑。 顾正臣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对隐在暗处盘坐的萧成道：“来把张培喊来。” 萧成没有犹豫，起身而来。 很快，张培便走入房内。 顾正臣直接问：“这一日李启义都在做什么？”
张培回道：“李启义还在追查沉船案，他希望从胡本末的账册里找到更多线索，这一日都在账册里面摸查，并没有出门。” 顾正臣点了点头，又问道：“没有将卜寿、魏洪等人落网的消息告诉他吧？” “目前还没有。” 张培肯定。 顾正臣抬了抬手，让张培下来休息，揉了揉眉心对萧成道：“明日一早，让林山南先将渔翁送至二堂，让李启义在门外旁听。” 萧成皱眉：“若真如你所料，事情很可能不好收场。” 顾正臣少叹一声：“这个时刻，真相压倒一切。” 萧成不再说什么，闭上了眼。 夜终照样过来了，天色朦胧时，顾正臣已起身，收拾稳当进入二堂。 林山南将李宗风带至二堂。 顾正臣看了一眼萧成，萧成微微点头，走了出来，将门关上。 二堂内，只有顾正臣、李宗风两人。 李宗风神情复杂地看着顾正臣，摇了摇头，道：“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以这种身份碰头。” 顾正臣示意李宗风坐下，端起茶碗道：“你我第一次碰头，你就知道我是一个重情之人，对身边人，对认识的人颇是在意。可你偏偏下了杀林琢的命令，只为了将我调出府衙，你的心如此狠毒，倒是出乎我的意料。”.m 李宗风摇了摇头，苦着脸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琢逝世了，但为了他，我已经赔上了两个兄弟的命作为交卸。” 顾正臣目光微微一冷：“洛阳镇逝众人，不过是你为了延滞本官的手段罢了，莫要惺惺作态，让本官将你看低。” 李宗风犹豫了下，起身道：“顾知府，我启认，林琢之逝世可以算在我头上，是卜家命令我脱手，以此将你从晋江调出来，避免你对吴康、秦疑进行审讯。只可惜，千算万算，用尽手段，终照样疏忽，你竟调用了晋江知县杨琇代审！” 顾正臣拿出一枚铜钱，在手中把玩着，寂然道：“一直以来，我认为你是泉州府少有的侠义之人，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救济贫困孤寡。可谁成想，这不过是你的伪装，真正的你不过是卜野生在外面的一条狗，照样一条善于咬人的狗！” 李宗风脸色陡然一变。 狗？ 自己是卜家的狗？ 关于这种欺侮人格的话，李宗风自然是不喜悦，甩袖道：“顾知府，你大可出来看看，无论是晋江县，惠安县，照样兴化府、延平府，甚至是福州府，哪里的百姓活得如洛阳镇一样安逸舒坦，哪里的百姓能比得上洛阳镇的他们不受盘削，不受变着花腔地索要？” “没错，我是卜家的奴仆，是他们的一条狗！可为了洛阳镇的百姓，我只能这样做！我行事原则便是，谁能保证洛阳镇八百户人家不受欺负，我就投靠谁！若不是朝廷无能，选的全都是一些贪官污吏，贪婪无度，欺民害民，我李宗风岂会跪在卜寿面前委曲求全？！” “顾正臣，你来告诉我，若你跪下能保全八百户人家，让四千余人能过上安稳日子，你愿不愿意下跪？看看晋江城外的百姓，多少人家是破衣褴褛，食不饱腹，家里连半个月存粮都没有！他们有家人饿逝世，有家人病逝世，有家人被打残废，有些人的女儿、妻子被欺辱，孩子被踩在脚下！” “我李宗风不愿意看到洛阳镇的百姓也是如此，所以我选择了潜匿良知，跪在卜家，成为卜寿在洛阳镇的一个耳目与暗线，成了渔翁！如今落在你手，我并不后悔！若没有我当年一跪，你看到的洛阳镇将是另一副景象——满目疮痍，遍地坟丘！” 顾正臣看着激动的李宗风，听着他的少篇大论，沉声道：“所以，你将投效说成了善良，将跪下说成了站着，将歹毒说成了残忍？” 李宗风上前一步，看着顾正臣，咬牙道：“这一切，都是为洛阳镇百姓！我问心无愧！” 顾正臣将铜钱握在手心里，起身，从桌案后走了出来：“李宗风，你知不知道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不分好歹的善不是善，是恶的帮凶！你——是卜家的帮凶！” 李宗风看着走过来的顾正臣后退两步：“为恶是善待洛阳镇八百户百姓的代价！我不得不这样做，这是商定。” 顾正臣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为恶是善？不要口口声声说是了洛阳镇八百户百姓，归根到底，你只是为了自己吧？林琢的逝世让本官想起一件事，一桩李启义始终没有放弃追查的案件。李宗风，你来告诉本官，沉船案——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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