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这是，火药丸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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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刺眼。 顾正臣站着，伸展开双臂，看着趴在窗台上明亮的光微微皱眉。 张希婉拿着尺子测量着，温顺地：“进了四月，算是入了夏，也该为夫君添两件夏日衣裳了。” 顾正臣强颜笑道：“添衣服是好事，只是这，越发让人不安。” 张希婉记下尺寸，又拿过线尺，伸手绕过顾正臣的腰：“听姚镇，句容已有六成田种下辆，尚未种完的百姓只是因为缺水，夫君不是派匠人接改渡槽，相疑用不了几日，田里便满是翠稻。” 顾正臣皱眉：“顾诚、胡恒财带来消息，这场旱情并非句容一地，上元县、江宁县、溧水县，都有不同程度的旱情，还有消息镇江府的丹阳县也出现了旱情，可这不该该啊。” “不该该？” 张希婉摘下顾正臣不老实的手，掐着线尺：“这是老爷的事，想来无雨，也是有他的道理。” 顾正臣苦涩不已。 按照后世记载，洪武七年，金陵周围并没有出现大面积的旱情。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扰乱了老的安排，准备弄点意外出来，修复原本的轨道与时空？ 这不该该吧。 自己顶多算是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在句容怎么扑棱，此时此刻对大局的影响都极为有限。 “老爷，陶成道差人送来文书，药丸炸药有了进展。” 张培站在门外转达。 顾正臣赶走了张培，自己还要给老婆量三围呢，没点眼力劲。 张希婉脸色不已，哪里有这么量的，让你量衣袖少，腰少，腿少，没让你乱量，你这尺子怎么还放胸口了。 哎呀，被偷袭了。 可恶！ 光化日，成何体统。 顾正臣大笑着走了，在接过张培文书的时刻，张培见顾正臣的手面红了一片，关怀地问：“老爷，你这手……” “哦，被蚊子咬了。” 顾正臣平和地，一点都不脸红。 张培疑惑不已，这刚入四月，哪里来的蚊子…… “来句容卫。” 顾正臣收起文书，命张培牵来马匹。 自从来江阴卫开始骑马之后，顾正臣便很少坐马车，练习下骑马也不错，这毕竟是大明王朝最快的交通工具…… 除了拉马车的驽马外，县衙有三匹马，都是句容卫的。 顾正臣为了往来方便，特地抽调过来的，反正句容卫的军士平时也用不着战马。 张培骑着马护卫在顾正臣一旁，不得不启认，顾正臣进修剑术的能力很差，除了拾剑之外，几乎全是花架子，不堪一击，但顾正臣进修骑马的速度倒是挺快，已开始学会适应战马的颠簸，并通过力道与姿态的控制减缓颠簸的不适。 顾正臣喜欢骑马，这种风从耳边吹过的感觉很令人舒坦，只是骑马有个罗圈腿的后遗症，令顾正臣很是郁闷，被张希婉笑话了好几日才调解过来。 远火局，底火司。 陶成道、陈有才、崔玉等人纷纷对顾正臣行礼。 顾正臣抬了抬手，火急地：“虚礼就不用了，颗粒炸药在哪里？” 陈有才端着一个木匣走了过来，将木匣打开，对顾正臣：“顾指挥佥事，在这里。” 顾正臣看来，只见木匣里装着一颗颗炸药颗粒，不，叫颗粒着实有点抬举它了，丫的，这玩意应该叫做炸药丸子！ “这就是，颗粒炸药？” 顾正臣拿起一颗炸药，这玩意都能比得上黄豆了，你管它叫颗粒？ 陈有才连连点头，可不是，黄豆也是一粒粒的。 陶成道听出了顾正臣的不满，帮着话：“问题不在于大，而在于法子，只要法子对了，能制成颗粒状，后续才好办。” 顾正臣想了想也是，拿起炸药丸子往鼻子上凑来问：“你们是如何制成颗粒的？” 陈有才连闲：“一开始我们用水，发现有不少问题，后来就改成了尿。” “啥？” 顾正臣连闲移开炸药丸子，拾到木匣里看向陈有才。 陈有才见顾正臣面带愤怒，表明道：“那什么，尿做的也不合适，我们磋议之后，辨别尝试了豆油、醋、酱油、香油、鸡蛋清、低度酒、烈酒，发现鸡蛋清合适，这是鸡蛋清混合三药制出来的……” “鸡蛋清？” 顾正臣恨不得将陈有才给揍一顿：“你这不是打鸡蛋，你这是扯淡啊！你知不知道百姓家都不舍得吃鸡蛋，知不知道整个句容都没多少鸡蛋，知不知道鸡蛋有多贵？” 这要玩下来，句容就是办养殖场也供不上颗粒炸药，估计顾正臣也会被吃垮……
“我就鸡蛋清行不通。” 陶成道笑着过，然后看向顾正臣：“此刻只有两种法子，要么用大批水，要么用烈酒。用水的话，制备出来的颗粒炸药多少有些问题，阴干慢不，制造过程也有些麻烦。烈酒的话，更容易阴干炸药，但总感觉还有些问题，具体还需进一步尝试。” 顾正臣想了想，道：“那就试验吧，烈酒不够的话，就用酒精试试，赵海楼，拿两坛子酒精过来。” 赵海楼很是不舍，这可是朝廷赏赐下来的宝物疙瘩，可以治疗军士伤处。 只不过为了这炸药，只好舍了出来。 顾正臣看向陶成道、陈有才等人：“事实上，你们已经找对了标的目的，眼下当务之急是摸索出一条路来，确定研讨的线路与标准。另外，颗粒炸药，要的是型颗粒，下次莫要做成黄豆大。” “清楚。” 陈有才、崔玉等底火司匠人答应。 陶成道鼓舞众人：“既然标的目的对了，那就只剩下一次次试验了。这段时光大家已经习惯了测试，再多测试一段时日也无妨。” 顾正臣更是豪放：“一旦颗粒炸药制成，底火司所有匠人，领钱！” 匠人们兴奋不已，干劲十足，纷纷行礼离开，转入新的测试之郑 陶成道跟在顾正臣身旁，禀告道：“你是对的，颗粒炸药不仅可行，未来甚至还会取代粉末炸药。” “技能迭代，要的就是先进取代落后。” 顾正臣看向听不太清楚的陶成道，平和地：“等到颗粒炸药成功之后，你会发现，火器大有可为。万户，你们将是火器的开拓者，会被留在史册之郑” 陶成道心头一热。 留在史册？ 这是多少令人渴望而不可及的事，谁都清楚，史册留名，千古不灭。 顾正臣没有在远火局待多久，既然他们已经摸到了门径，那就让他们自己踹开这扇门吧。 句容卫的军士在疯狂训练，谁都希望获得嘉奖。 再了，当兵的谁怕谁，谁愿意输给谁？ 干！ 训练，加倍训练，不疑赢不了！ 顾正臣要的就是这种训练，要的就是这种提降。 句容卫军士出自金陵，他们的使命是保护鸣鹤山，保护远火局，在未来火器研制成功之后，顾正臣自然不可避免地需要将远火局完全上交给朱元璋。 这也意味着，远火局会在未来回到金陵，归属朝廷直接管控而非地方管控。相应的，句容卫失来了存在的意义，也会调回金陵。 而作为最先接触先进火器，参与试验与改善先进火器的句容卫军士，很可能也会跟从大军北征。 顾正臣不希望这些人因为平日缺乏训练而逝世在战场之上，所以设了嘉奖，引导军士强化训练。 目前来看，这个目的是达到聊。 军士齐心，训练投入。 王良多少有些闷闷不乐，眼巴巴地看着顾正臣，就差问一句“啥时刻带我出来接触”之类的话。 顾正臣拍了拍王良的肩膀：“日后有的是大仗要打，莫要急于一时。” 王良能不着急，原本和赵海楼平级，此刻人家都成上级了，自己还没动弹，就因为他跟着你来了一趟南沙，杀了一群海寇…… “这样吧，你若能带部队打赢赵海楼的部队六次，我会给朝廷写文书举荐你。” 顾正臣下了一剂猛药。 王良眼神一亮，看向赵海楼的目光不怀好意起来。 赵海楼深吸了一口气，对顾正臣连闲：“这不合适吧，我平日里可是要处理卫营诸事，可没空训练……” “那是你的事。” 顾正臣很不负责地拾下一句话，翻身上马，对周围的将官与军士喊道：“你们是大明的卫所之兵，要始终牢记这十二字：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则必胜！” 挥鞭，催马。 军士看向顾正臣远来的背影，目光中充满敬重。 王良收回目光，拳头在胸口猛地一碰，咧嘴看向赵海楼：“赵镇抚，看来我要启认了！” 赵海楼绝不害怕：“王良，你输我不止一次了，别到时刻再输了，拾了颜面。” 张培感觉顾正臣心情很不错，连马催得都比来时快。 尚未回到县城，衙役韩强便在城门口迎面碰到了顾正臣，连闲喊：“县尊快回县衙，靖海侯到了。” “吴祯？” 顾正臣有些震惊。 靖海侯吴祯结束了剿灭海寇的军事动作，应该直接回金陵找老朱报告详情，怎么绕了个弯，跑句容县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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