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到我碗里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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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见那黑蛟话说一半，欲言又止，程羽只简单的轻嗯一声，那黑蛟便将头又低下几分，更加当心的言道：
“可惜门生无能，竟将师尊助我从柳家家主处得来的水精与……与师尊的小水行术法诀，于百余年前不慎遗失……”
那黑蛟说到这里突然“咚咚”再磕两个头，随之急遽补充言道：
“但门生当即全力寻找，终于在数年前查访得知，竟是被青萝山上那只贼金鲵所盗，那厮由此还练成了小水行术，化身成山神，日夜享着香火。
那水行术想当年乃是师尊随带着水精一起交由门生的，门生都尚未敢修习，那贼鲵居然已习得，好在他运行不精。
于是门气愤愤不过，一怒之下，将其本相击毙，同时发现那厮竟将水精融于他妖丹之内，便意欲炼化他妖丹，好取回水精。
不成想，眼看成功之际，又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麻雀妖，居然能大名鼎鼎间入我结界，抢走了那枚水精……甚至还引来雷法劈我分身，坏我修行，原本门生百年内有望化龙，可如今，蛟魂孱弱……”
“所以你便养了两只伥鬼，令其装神弄鬼，引来无数香火助你复原？”
程羽打断黑蛟插口道。
“这……门生也是实无他法，自打那日受伤后，门生本相不得不伏于江底，只得以蛟魂灵体现身，连虚实间都难以转化，只得出此下策，借香火愿力弥补受损蛟魂。
但门生一直谨遵师命，一再叮嘱他二鬼，只可唬人，不可害命。”
黑蛟言至于此，又将头低下，
“我再问你，这些年来，可有过杀生害命之举？”
“哎呀师尊啊，门生谨遵师尊教诲，从不敢行妄杀之举，反倒时时护佑着江民，方才有的那座江伯祠，那一男一女两只水鬼更非门生所害。
只于贼鲵那件事上，更是由他盗我水精在先，因此上门生才能愤难当，下了逝世手……”
“放下那金鲵之事不讲，你令那庄户人家塑你泥胎，立你庙宇，供你香火，却为何反将当地水泽耗之一空，使那穷苦庄户平白遭受干旱之苦？”
“这……”
黑蛟跪伏于地，两个眼珠暗自转动，师尊果然法力通天，连这等小事都已知晓……
“嗯？”
“师尊容禀，门生彼时只顾得全力化解那贼鲵妖丹，只因那贼鲵已有些道行，门生分身化得吃力，便不得不借用当地水泽助我，门生知罪。”
黑蛟说完当即跪下叩头认错，却看不到他那位“师尊”此刻正浮在半空，眉头微皱，静静思索着。
和原登所言基本时光线索都能对上，只是有些细节上还有出入。
想来这黑厮既已认定我就是他当年师尊，当不敢诓哄于我。
照样继续再套些黑蛟的话吧。
念及于此，程羽沉声问道：
“嗯，你可还记得，当年最后申饬于你的话吗？”
程羽这番问话经由沉思熟虑，细节十分讲求，只问黑蛟是否还记得申饬于他的话，并未言是谁申饬于他。
而那黑蛟自是想当然地认为是当年师尊的申饬。
他见程羽有此一问，突然膝盖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不安言道：
“这……门生罪该万逝世！”
嗯？
没套出来……
难道这厮忘记了？
看他现下这般恭敬模样，不该该忘记师尊临走前的申饬啊。
给他再来点力度试试。
“嗯？”
程羽又是只简单一个嗯字，但这次却明显加重了语气。
“师尊息怒，门生谨记师尊离来前的教诲，将那枚水精藏于门生蛟腹之内，只是那日不知为何沉沉睡来，一觉醒来之后，才惊觉腹内水精不见了，幸好师尊神通广大，将此水精寻回，否则门生……”
程羽闻言当即明了，看来当年自己这位“师尊”离来前，申饬他的是要看护好那枚水精，但他却将之遗失，因此才当即惶恐认罪。
琢磨着黑蛟方才的一番交卸，程羽觉得有必要再来趟阴司，与那位金娃娃鱼更加深入的聊上一聊。
只是这黑厮目下如何处置？
脚下跪着的是他受损的蛟魂，也是灵体，总不能像那白衣老太的疯癫元神一般，将其喂给左儿吧。
程羽心中刚闪过一丝这个念头，此刻就浮在他左侧的左儿，当即意念联动之下，兴奋地一阵抖动，只等程羽一声令下就要扑上前来。
暂时不可！
程羽意念当即压住左儿。
可那黑蛟却神随意动，居然感应到那股人为刀俎的威胁，当即叩首求道：
“门生知错，请师尊莫要脱手，门生愿为师尊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以弥补我大错之万一。”
左儿见程羽压制住自己，不能向地上那具可口的蛟魂冲来，当即老迈不情愿答应，“嗡嗡”抖动起来，另一边的右儿见之捂嘴偷笑。
程羽意念感应，这小子早就在嫉妒右儿化出人形。
但机缘岂是可以强求的？
那日右儿能轻松一举破了白衣老太的半副元神，乃是在那老太误会之下认贼为子，方才得的机缘。
此刻那黑蛟虽匍匐在地，但早已感应到左儿的威胁，若真逼得他以逝世相拼，原本还算大好的局势恐会再起波澜。
况且目下听那黑蛟所言，除来因气急害逝世原登之外，平日里倒也并非大凶大恶之徒。
而此刻他腰间玉葫芦内的将军醉也早已告罄，若非刚才连灌的那两口，要瞬间降服那三丈余高的罡风骇浪，他程羽元神气息非就地混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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