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死胡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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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堰启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稀能够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靠山是他原来所处的孤儿院,谁人女孩侧着头笑眯眯的朝他张开双臂。
谁人女孩子的一切都很清晰,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颜色都清晰可见,可就是不太看得清楚脸。
他朝她奔来,她的身影在梦境里却越来越远,最后消散不见。
但最后一声,他听得清楚,叫的是姐姐。
原堰启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姜淼,轻手轻脚起了床,轻掩上房门,然后一个人到了阳台抽烟。
原堰启的思绪很乱,他此刻所面对的问题,并不像工作上所碰到的难题一样,是努力就可以来解决的,他此刻所面对的,是他完全无力改变的,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抽到第三根的时刻,身后传来脚步声。
原堰启转头,看着睡眼朦胧的姜淼。
“你怎么不睡?”姜淼走向原堰启,边走边揉眼睛,刚睡醒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原堰启掐灭烟头,上前两步将姜淼搂进怀里。
姜淼有些不知所措,原堰启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在这抽闷烟,此刻又一句话不说将她拥得老紧的。
原堰启抱着姜淼,深深嗅她身上的味道,然后摊开她,笑了笑,“没事,睡不着,出来透口气,返来睡觉。”
原堰启拉着姜淼又进了房间,姜淼被动的任由他又塞回床上。
姜淼倒是很快又睡着了,原堰启在昏暗里盯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虽然谁人梦看不清楚脸,但原堰启知道,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原薇了。
他不知道那是梦,纯粹的梦,照样他杂沓的记忆。
如果原薇曾经来孤儿院看过他,那么证实他的存在,其实照样有人知晓的。
原堰启纠结的是,要不要继续追查到底。
他转头看身边的姜淼,继续追查下来的结果,或许是将十分困难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姜淼给再次推远,可是真的不闻不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吗?
原堰启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逝世胡同里。
往前后退,甚至什么都不做,统统都错。
第二天,原堰启如常早起,显得有些疲惫,在厨房做早餐的时刻,姜淼出去抱他,从背后抱他,抱得挺紧的。
原堰启就站着,没回头,直到姜淼又摊开他了,低笑着说今天的电充满了,心满意足又出了厨房,原堰启才敢回头来看。
他和姜淼之间,好像反了过来。
此刻是姜淼越爱他越接近他,他就越害怕。
送姜淼回老宅的时刻,原堰启也留下了,今天老爷子倒是温暖了些,就乖乖一个人像孩子一样在窗边晒难得的太阳。
原堰启站在远处,看着他,不清楚,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这老爷子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把他带回原家的?
爱屋及黑,照样恨他?
妻子逝世了,女儿走了,将他带了返来了,后来外孙女来了,原建军对他到底此刻是什么情绪。
“这两天怎么了?”管家走到原堰启身边,原堰启的情绪其实看得出来,以往就算是工作上有什么难题,原堰启偶尔也会愁,但是很快又胸有成竹,他能解决。
但是这几天原堰启的情绪好像一直低迷。
原堰启没说话,轻叹口气,来到沙发坐下。
管家跟过来,给他倒了茶,然后坐在他身边。
原堰启喝了一口茶,然后看他,“夫人是怎么逝世的?”
管家怔了怔,但很快诚实摇了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刻也没多大,那时刻我爸在这做,我还上学呢,这我哪能知道。”
管家也四十多,原家以前的事,他的确不清楚,原薇走的时刻他是在的,但老夫人逝世的时刻,他还真不知道。
“你此刻对原家以前的事情,挺感兴趣?”管家看着原堰启。
原堰启点点头,“想知道”,顿了顿,又继续道,“老爷子立的遗嘱里的其他部分,我也想知道。”
“我想办法了解一下。”
原堰启点头,又往楼上看了一眼,“阁楼的钥匙,帮我找找。”
原堰启以前对许多事情都不感兴趣,这屋子,跟他无关的事情,他也懒得多管多看。
原堰启如愿进了阁楼,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几样破旧家具,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墙上挂着很古老的结婚照,是夫人和老爷子的,过来太多年了,都泛黄了。
原堰启盯着照片,出神,久久才一屁股坐到了破旧的沙发上。
他双手合十,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
原堰启觉得老天是在玩他。
从老宅离开之后,原堰启又来找了程放,这回是纯粹找他喝酒而已。
人为可抗,天力是真不可违。
原堰启跟程放喝到很晚,姜淼是自己返来的,返来的时刻原堰启甚至都还没有回家。
姜淼一个人窝沙发里良久,才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你返来了?”看到姜淼,原堰启扶着门,站住了,笑了笑。
“嗯”,姜淼看他,冷淡点了点头。
“吃了吗?”原堰启进门,将门关上,朝着沙发而来。
姜淼没动,在原堰启坐下的时刻,往沙发角缩了缩。
“不喜悦?”原堰启转头看姜淼,姜淼的脸已经拉下来了。
“没有”,姜淼摇摇头,然后起了身,走向阳台。
原堰启跟过来,看着姜淼的身影,想抬手,又收回了,他只能站到姜淼身侧,看她。
姜淼也转头看原堰启,然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原堰启,我只是没你那么聪慧,不是傻啊。”
一个人爱不爱你,再傻的人也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原堰启这几天的表现,姜淼已经连退许多步了,哄他,忍他,随他。
“姜淼”,原堰启看着她,酒也跟着醒了。
“你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跟我在一起吧?”姜淼皱眉,深深吸了口气。
原堰启的得到她跟她自己所想象的,或许是两种意思。
“想过”,原堰启真的想过。
姜淼突然笑了笑,点了点头,“行,那我懂了。”
在原堰启不解的目光里,姜淼抬了脚,经由原堰启身边的时刻,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叫了人来接我,原总不用送”,顿了顿,姜淼又道,“喝成这样也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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