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口难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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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摄像机镜头，杨乐将当天的经历完完整整地陈说了一遍，并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于是，这种经常出此刻法庭的“一个故事、两个版本”的情形竟鬼使神差地发生在了杨乐身上。

但相对而言，杨乐的处境更加不利，因为他开的是一辆社会车辆，这更容易引发联想和猜测，会让人误觉得他没有开着公务车辆来，就是为了方便索贿行贿。

问完了杨乐，方树坤和邓寅又叫来了刘明浩。结果两人陈说的情况完全一致。

方树坤和邓寅都犯愁了，因为这更像是一个无头案，无论是举报材料，照样杨乐的口述，都合乎逻辑，却也都没有足够的证据。

此刻看来，最要紧的是落实那箱齐江特曲是否确有其事：因为这是最关键的证据，如果酒放在杨乐家里，那就意味着杨乐索贿行贿的嫌疑更大；如果酒还在杨启业的车后备箱里，没有动过，那就阐明杨乐受诬陷的可能性更大。

“那箱齐江特曲你见过吗？此刻在哪儿？”方树坤问。

杨乐答复说：“我没见过那箱酒。我堂兄杨启业昨天晚上拿备用钥匙把车开走了，如果真有而且我堂兄没动过的话，那箱酒应该还在他的车里。这个时光，他应该在公司上班，车应该也在公司。”

方树坤琢磨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一起来看看。至于你的带领嘛，他们早早要知道这件事的，那就一块来吧，顺便也让他们做个见证。”

方树坤所说的带领自然是指东州法院分管执行工作的执行局少陈默雷和分管纪检工作的纪检组少杜清明。这两位带领杨乐都是疑得过的，自然也没有意见。

杨乐的堂兄杨启业的工作单位是亚龙铸造有限公司，位于东州城郊，距离法院不算近也不算远。

路上，陈默雷开着自己的私家车载着众人，杜清明坐在副驾驶上，方树坤和邓寅一左一右坐在后排，把杨乐夹在中间。

不开公车，是方树坤的主意，如果纪委的车和法院的车同时出此刻一起民营企业，不免会引起非议或者猜测。

上车之后，杨乐便电话联系了杨启业。

遵照方树坤的安排，杨乐在电话里这样说：“哥，我上周五不是来齐江出差了么。我有个同事喜欢喝酒，非要我给他捎箱齐江特曲。那天我返来晚了，把酒落在你车子的后备箱里了。你在公司吗……在，那好，那我这就过来取。”

杨乐的语气与平时相比，略显生硬和不情愿，但这种细微的差别，不知情的杨启业丝毫没有察觉：“嗨，你在法院执行局闲成那样，还用着过来嘛。我中午提前下班，给你送过来就行了，你不用专门跑这一趟。”

杨乐看了眼方树坤，见他摇了摇头，立刻心领神会：“我是出来办个事，顺便过来一趟，再有10多分钟就到了，你就在公司等我吧。”

“行，那我等你。”只听杨启业继续说：“我的车还停在老地方，办公楼后面第一排，你到了就看见了。”

“行，那我们直接来你车子旁边吧。”杨乐说：“到了之后我给你打电话，到时你再下来。”

“行呀！我这还有点活儿，那我就先挂了。”说完，杨启业那里便挂断了电话。

车里没人作声，但杨乐心里却打起了鼓，他觉得这种沉默是对他的不疑任。他似乎已经忘了，真相未明之前，裁判者是不能发表倾向性意见的。

亚龙公司东州的民营企业，也是东州的规模企业和重点企业，专门处置采矿机械部件的生产，公司董事少柳亚龙照样东州的市人大代表。

也许是真的有钱，也许是出于面子，公司大门和办公大楼都建得格外气派。

不过，这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大门之内还竖着一道高大的迎门墙，据说是风水师长教师的功劳。

迎门墙的正面镌刻着“联结、奋进、智慧、创新”八个鲜红醒目的楷体大字。杨乐第一次到亚龙公司，照样大四实习的时刻，那次杨启业指着那八个大字对杨乐说，这就是亚龙公司的核心文化，他还滔滔不绝地讲述这八个字是如何融入和体此刻公司的生产经营中的。

当时杨乐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把守法两个字也刻上，杨启业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答复。

后来是偶然路过的贩卖部经理张向杰说了一句“法律是放在心里的，而不是刻在墙上的”，这才缓解了杨启业的尴尬。

今天，杨乐再次来到亚龙公司，再次看到迎门墙上那八个大字，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他在执行工作中所接触的企业，很少有把守法两个字写入企业文化的，即使写上也只是做表面文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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