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关塔先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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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月自知无法活命之后心里已经逝世灰一片，他全部的勇气已消散殆尽。往事如云烟般在他脑海里飞速掠过，自幼生于豪门大宅衣食无忧，所幸他尚能刻苦治学，除来平日里与堂兄弟们勾心斗角有些糟心外，他的人生可谓是心想事成。
齐大月对金榜提名那日记得很清楚，双亲因为他的存在能在家族里抬起头来，在与少房同辈谈天时终于不用在看别人的脸色，因为家族里议事时齐大月有了旁听的资格。
这一切都要烟消云散了，他恨眼前这四个人，但更恨把他推到前台的齐家家主。家里那么多的子侄辈，为什么是他要出面做这些腌臜事，凭什么少房那些人就可以手不粘泥，坐享其成。
齐大月心中不服，不甘，既然要逝世，那大家一起逝世吧，就看眼前这小指挥使有没有谁人胆量了。
“给我点水...”齐大月提出了今天第一个要求。
肖华飞清楚这是齐大月终于绷不住了，审问时最怕犯人没有要求，只是一心求逝世。
米富贵看向肖华飞，见肖华飞没有反对，他才到旁边的桌子上取来一杯水赞助齐大月喝下来。
看着齐大月把米富贵的送来的水喝光，肖华飞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行了齐大人，水也喝了，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请上路吧，说不定卓尚书还鄙人面等着你一起上路呢，你俩正好搭个伴，让地府判官也省点事。我等会还要来处置郑俊怀，没时光和你废话。”
说着肖华飞再次举起手中的抹布，作势要把它重新塞回齐大月的嘴里。
齐大月见肖华飞又把抹布往他口里塞，心慌意乱之下连闲说道：“你真不想知道卓尚书是怎么逝世的吗？我愿意全告诉你，只要你能...”
肖华飞停住手，不屑地嗤笑道：“我还真不想知道，他逝世不逝世和本官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来替人消灾，至于是你照样郑俊怀，到底谁弄逝世了一个致仕的尚书，难道还觉得本官真的很在意？反正有一个能拿返来交差的便是。”
“难道你们不是陛下派来查卓尚书逝世因的？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灭我的口？你不用骗我，反正我都要逝世了。只要你能放过我儿子，我愿什么都说出来。”
“真当你们那些小材干没人能看破？你与你背后的人无非是想挑动朝野乱局，进而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很难猜嘛？你们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们这些人是聪慧人对吧。说实话，本官真不关心你们的图谋，出来做官无非就是想降官发财，如今回京后就有人给我二千两黄金，本官不像你这么贪，已经知足了。再把郑俊怀交个差，一切都完美无缺。你要是愿意说，本官全当满足一个将逝世之人的愿望，听你说些废话。如果不想说，咱们就此永别了。”
肖华飞笑着晃悠下手里的抹布，全然不把齐大月想要说出的秘密当做一回事。
齐大月茫然无措，原想拼逝世保护的秘密人家根本不当回事，他开始口不择言，火急说道：“别，别急着堵住我的嘴，要不我逝世的可就太冤了！卓尚书的逝世，我不过是个旁观者，真正脱手的是郑俊怀。你一定要让他跟着我一起逝世。”
肖华飞好像对齐大月的话有一丝兴趣，开口说道：“恐怕不对吧，我觉得你才是主使之人，整个事情都是你打算好的。不过算了，只要你一逝世，黑锅自然由郑俊怀来背，因为逝世无对证了嘛。有人让我把郑俊怀先活着带回京城，至于他逝世不逝世，自有那人决定。反正以后再发生什么已与齐家无关，如果百官赢了这局，郑俊怀可能会什么事都没有，若是陛下赢了这局，你正好就是齐家的逝世穴，如今你一逝世，无论谁输谁赢，你们齐家都可以等着看戏。好了齐大人，我说得够多了，请你先行一步。”
马远听到肖华飞这么说，看了肖华飞一眼，但未得肖华飞示意，他并不敢直接搭话。
事情发展到这步是齐大月没有想到的，而且和当时家族安排的并不一样。齐大月此刻思维杂沓，他猜测是不是京城中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变故，以至于家族必须舍弃他。在大家族里为了家族生存，舍弃一两个旁系的子侄都是正常操作。那家里是想留着郑俊怀来打击别的敌手？或者说齐家里有人觉得他办成此事后，会成为家主启继人的有力竞争敌手，先借着外力搞个同族相残。
各类念头纷至沓来，肖华飞那些没头没尾的话，让齐大月的思绪更加杂沓。
他的眼前浮现另一个身影，一定是那人，是他怕自己办成事后，成为未来族少的竞争者，所以借别人的手除掉自己，否则为什么郑俊怀可以回京，而他齐大月必须先逝世？这里面说得通与说不通的事情太多，齐大月感到头脑明显早钝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血要流干的缘故，他不想一个人逝世，至多要把谁人在家里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大伯父子一起弄逝世。
齐大月万念皆休，颓废地说道：“我可以逝世，但我真不是主使的人，是我族叔齐纳言叫我来保宁县盯着郑俊怀除掉卓尚书。他是家里老太爷的儿子，我不敢不听他的。我不过是来保宁确保卓尚书肯定会逝世，而大伯的儿子齐大年，则会在京城煽动百官联名进谏。”
肖华飞趁热打铁，轻视地说道：“既然你猜到了，本官也不否认，不过话说返来，你们齐家也真是大手笔，一个致仕的尚书外加二千两黄金，哦对了还得加上你这个齐家的进士，难道你们要改朝换代？可是够下本啊。”
肖华飞乐于让齐大年自行脑补，聪慧人就这点好，许多环节他自己就会帮着你完善出来。
齐大月既然已经开口，便放下所有的顾忌，顺着肖华飞的话说道：“家族具体想干什么我真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告诉我。我能猜到一二，估计是和储君之位有关。上回大朝会，有许多人的目的没有达成，估计这是又一次尝试罢了。就算这次不成，他们还会再想别的办法。如今看，我不过是这件事上无关紧要的弃子罢了。想来你出身不高吧，关于我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只要家族可以繁荣下来，就算家主说弃也就弃了。可大晋由谁来储君，我们这些大家族必须要插一脚，这不是谋反，而是历朝历代所有人都默认的规矩。如今坏规矩的不是我们，而是陛下...我们不过是想把事情变回原有的轨迹罢了。”
“算你说对了，本官不过是个商贾出身，你们大家族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我压根不关心。不过有件事很有趣，我还没想清楚，不知齐大人临逝世前能不能聊一聊。大不了一会我多给你烧些纸，再搭上两个貌美如花的纸丫鬟。”
齐大月觉得头脑越发沉重，意识好像在弥留的边缘，有人突然狠狠扇了他两记耳光，这才让齐大月勉强清醒一些。
“你们到底怎么弄逝世的卓尚书？按卓家老仆所说他那间房可没有出去过外人。你知道本官是干什么的，这点小手段我很感兴趣，说不定以后也用得上，这里向你们取取经。”
“办法是我告诉的郑俊怀，我以前在办案子时遇到过一个谋杀亲夫的案子。重刑之下，奸夫受不住打只得招供，他在给逝世鬼吃的鱼头里面加上了河豚鱼的肝脏肉泥，先把河豚肝用冰块包裹，再塞入鱼头，到时鱼头里面热，毒素自然便会散发出来。这种豚毒发生发火之后，中毒的人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静静的等逝世，所以门外的卓家老仆不会发现异状，到时郑俊怀会借着检验尸体，把涂了毒的茶杯与茶壶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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