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离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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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易出了大殿，见向苼并未走远，当下快走两步追上她。

    向苼见他果然跟了出来，偏头微微一笑：「姜道友也是觉得烦了，出来透口气？」

    「是有些焦躁。」

    姜易轻轻一叹，「不过鄙人烦的不是他们，而是东洲的未来。」

    话到此处，姜易眸光一转，目光含笑地看着向苼：「向道友屡次救东洲于水火，想必也与鄙人一样，内心忧愁吧？」

    「姜道友竟是这般看我？」

    向苼面露诧异，旋即嘴角扯动，缓缓说道：「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他人逝世活，与我何干？」

    姜易面露惊愕，浑然没想到向苼会给给出这样的答案。

    百年前在鬼涧，向苼尚可以说是为了转世求活而竭尽全力，可这次……她主动炸毁地心，怎么也说不上是为了她自己吧？

    可炸毁之后，向苼的确是活了下来……炸毁地心与求生，二者能有什么联系？

    姜易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且抛开心思，接着说道：「我本想邀你入百花谷，列少老一席。可听你这么说，大概是没希望了。」

    「是我闲散惯了，受不得管束。」

    向苼负手遥望星空，轻叹一声：「而且，我也累了。」

    姜易怔了怔，旋即回想起这百年间向苼的经历，不禁生出赞同之感。

    自古妖孽多灾劫。

    不过，向苼的灾难未免也太多了些，连正常修炼似乎都成了一种奢侈，若换做常人，怕是早就被重重磨难折磨得疯了，向苼仅仅是累，那再正常不过。

    「你是该歇一歇。」

    他打消了继续劝告的心思，笑问道：「是准备寻一处清净之地独居？照样大隐于市？」

    「还没决定。」

    向苼微微一笑，故作平淡道：「不过在走之前，我心中另有几点疑问，不知姜道友能否解惑？」

    姜易精神微振，「道友但说无妨。」

    「方才旁听时，你们提及地神生怨，以至于东洲未来必将遭受灾难。」

    向苼目光一闪，终于开始旁敲侧击，「这推测从何而来？」

    「地神与天道为同一类存在，运行自有规则约束。」

    姜易只当是向苼真的不懂，认真作答：「地神为大地之母，一旦地心遭到破坏，地神会本能地生出怨气，继而导致凡人陨灭。

    凡人枉逝世后又生怨气，如此循环往复，怨气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浓，最终超出地神启受范围，爆发灾难。」

    话到此处，姜易犹豫了一下，照样道：「怨气侵蚀的恐惧，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向苼轻嗯一声，佯作思忖少焉，又追问道：「既然明知会走到那一步，地神难道就不能提前干涉，主动消来怨气？」

    「怎么消？」

    姜易面露无奈，「地神的本质与天道相似，本就是一团有意识的存在。

    天地不仁，生灭于祂们而言本就毫无意义，又怎会生出主动干涉之心？」

    铺垫到这里，向苼心知到了火候，抿了抿唇，终于问道：「地神既是一团有意识的存在……若是有人能找到地神，加以炼化控制，从本质上消除隐患，不是更好？」

    「不可能！」

    姜易眼里浮现震惊，上下打量一眼向苼，「人神殊途，你居然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不过是突发奇想罢了。」

    向苼淡淡一笑：「无知者无畏，如我这般野路子，若是再与你们宗门修士一样循规蹈矩，怕是活不少久。」

    姜易张了张嘴，他很想说向苼也是出身宗

    门，但一想到其在炽焰宗的处境甚至不如散修，终究什么也没说。

    深吸一口气，姜易回到正题上，「地神无形无相，想要从地心内找到它，难如登天。即使真能寻到千丝万缕，炼化也是大问题，我等修士顺天而行，虽已超凡脱俗，但距离神，距离天道……太远太远。别说此刻，便是上古年间的大能也无法做到。」

    向苼听到这里，目光微凝，敏锐地问道：「你说得如此详细，难不成上古年间有人试过？」

    「看出来了？」

    姜易轻笑一声：「你说的没错，上古年间是有人尝试过，且正是我的那位好友，傀宗宗主，天青。她耗费上千年来追寻地神踪迹，最终探查到一丝痕迹，却发现无法炼化，遂放弃。」

    向苼目露思忖，继续问：「你可知那位寻找地神目的为何？」

    「不知。」

    姜易摇了摇头，「我只知她在地阴界入侵之前，就在寻找地神所在，至于具体原因……我记不清。」

    姜易面露苦涩：「我的转世没有你来得完全，中间缺失一段记忆，如今时过境迁，也无法再来追溯缺失的原因，只能当一笔糊涂账。」

    向苼沉默少焉，出声安慰：「姜道友，你今日能活着站在这里，已比当年陨落在浩劫中的那些上古修士，强上一万倍了。」

    姜易怔了怔，旋即展颜露出一丝释怀：「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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