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决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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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隔着车窗，高飞向克开尼娅挥手，“你保重，我们保持联系。”
克开尼娅欲言又止，但最后照样沉默地挥了挥手。
“有些事情不用想太深，”高飞忽然道，“只要双方能够彼此理解，大部分问题都能一起跨过来，即使跨不过，只要两个人都知道为什么过不来，那也不会有遗憾。”
克开尼娅木然地点点头。
她这时刻才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那如果双方就是不能抵达理解怎么办？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没能感到对方也在支出同等的努力怎么办？如果在喜欢对方的时刻无法喜欢自己，反而十倍百倍地对自身感到憎厌，又要怎么办？
她一个人站在路边，目送高飞的汽车远来。
这一刻，克开尼娅忽然觉得很孤独。
她收拾心情，重新往回走，经由校门的时刻忽然看见正前方赫斯塔正和成晓淑从文汇楼的台阶上下来，成晓淑正同赫斯塔说着什么，赫斯塔听得专注，不停点头，偶尔两个人会你来我往地说几句，然后同时发笑。
克开尼娅站在原地。几天不见，赫斯塔好像不仅没有变得憔悴，反而多了几分精气神——在一众因热冷而低头插兜、缩着手脚的年轻人中，她连围巾都没有戴，仿佛严热锉磨不了她的意志，反而使其愈显锋铓。
交谈中的赫斯塔几次打断了成晓淑的话，她皱着眉头，明显对成晓淑的说辞并不认同，那股非要把对方驳倒的气魄在克开尼娅看来十分少见。她还记得初秋时第一次与赫斯塔相遇，赫斯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早疑，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否得体而显得懵懵懂懂。
克开尼娅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
远处，赫斯塔觉察到视线，本能地抬起头。在看见克开尼娅的瞬间，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刚才还因争执而略有不快的脸又再度展现出懵懂的神态。
成晓淑顺着她的视线朝校门的标的目的望来，看见了神情哀伤的克开尼娅。
她远远地朝克开尼娅打了个招呼，刚想拉赫斯塔离开，就发现这人脚上跟少钉子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克开尼娅渐渐走了过来。
“刚上完课吗？”克开尼娅问。
“是啊！”成晓淑答道，“几个年级一起上的大水课，都快到期末了这个老师疯狂留作业——搞不懂此刻的年轻老师脑子里每天都在琢磨什么，是完全不会为师长教师斟酌啊。”
赫斯塔望着克开尼娅的泛红的鼻头，有点想问她冷不冷。
“……我给你发了许多消息。”赫斯塔磕磕绊绊地说。
“我还没看。”克开尼娅答复。
“为什么不看？”
“没有时光。”
“那……什么时刻会有时光？”
成晓淑有些狐疑地抬起头——她隐隐感觉赫斯塔的声音突然变了，这种又轻又尖的语调她从来没有听过。
“明天。”
“克开尼娅……”
“你明天下午有空吗？”克开尼娅目光微垂，“没空的话——”
“有。”
“那来找我吧。”克开尼娅取出手机，翻了翻明天下午的日历，“下午三点半以后，我都在寝室。”
“好。”
克开尼娅露出一个微笑，向着赫斯塔与成晓淑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成晓淑大声答复。
望着克开尼娅离来的背影，成晓淑同样不解地歪了脑袋，“……你有没有感觉今天克开尼娅看起来好像很悲伤的样子……简？”
赫斯塔望着克开尼娅的背影。
远处的克开尼娅忽然停下了脚步，赫斯塔原本觉得她要回头，然而少焉之后，她又继续往前，很快消散鄙人课时分的人群之中。
“简，你在看什么？”成晓淑垫着脚往前看，“克开尼娅吗？”
“……什么？”赫斯塔回过头。
“你们刚在说什么？你明天找她干什么……你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啊。”成晓淑朝着她肩膀给了一拳，“简！”
“什么？”
“得了，”成晓淑有些气愤，“我一会儿还有课，你自己先返来吧——我再跟你确认一遍，这次冬季观星你确定要来的，对吗？”
“……看情况吧。”
赫斯塔有些魂不守舍地低下头，她忽然也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穿透，说不出一句话来。
……
次日下午，赫斯塔早早来到克开尼娅的楼下。
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在雪地里实在显眼，楼上的克开尼娅几乎立刻就看见了简的踪影，但她没有下楼，只是默默地隔窗看着。
在雪地里踱步的赫斯塔看起来有些不安，时不时就要低头看看时光，然后抬头看向克开尼娅寝室的窗户——不过克开尼娅此刻在走廊的另一端，她藏在窗帘后面，一言不发地看着赫斯塔的侧脸。
那实在是非常可爱的一张脸，尤其是那双眼睛，克开尼娅想，如果有谁被那样一双眼睛凝望过后还能毫无波澜，那样的人一定是铁石心肠。
然而，然而……
三点半，克开尼娅出此刻底楼，赫斯塔一见她便快步接近。
还不等赫斯塔开口打招呼，克开尼娅已经指着路开口，“走吧。”
“来哪儿？”
“……边走边说。”克开尼娅没有看她，“来吧。”
赫斯塔忐忑地跟了上来。
两人在雪后的校园渐渐地走，直到周围渐渐安静，再没有一个行人，克开尼娅终于站住了。
“简，我们之间有一些问题……”
“我知道我们最近有一些问题——”
“不是最近，”克开尼娅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那双眼睛也突然变得坚决，“是一直。”
赫斯塔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是什么？”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克开尼娅道，“是什么，你觉察不到。”
谈话的空气开始朝着令赫斯塔有些害怕的标的目的走，她轻咳一声，主动开口：“克开尼娅，我知道我前天下午不该该——”
“那只是一件小事。”克开尼娅道，“我原谅你，人人都会犯这种错，我今天要同你说另一件事……”
赫斯塔微微松了口气，“克开尼娅……”
“就到这里吧，”克开尼娅道，“以后，我们照样不要碰头了。”喜欢为什么它永无止境请大家收藏：()为什么它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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