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告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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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几段风流韵事，或是同时受到诸多女子地青睐，那么赢得他的爱情就不能凸显出女仆人公的魅力……更何况这样的男人更明白‘荡妇’与‘好女人’的区别，也因此会对无邪无邪的女仆人公更加珍惜。

“如果强行把男仆人公写成一个未经人事的年轻人，这种效果就完全淡来了。一旦故事里出现了另一位妙龄女子，且她对男仆人公也发生了爱情，那么不论是女仆人公照样书籍前的读者, 都会立刻感受到极大的威胁。

“在这些故事里，对女仆人公的偏幸胜过一切美德，至于说男仆人公是否道德健全……这完全无关紧要。”

“原来如此……”赫斯塔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表明，我的确有些理解了。”

“这也是我的书商朋友告诉我的，”罗杰轻声道, “来年王后节的时刻我还邀他来过子爵的庄园, 当时索菲和她的朋友们一块儿跟他提过一些扫瞄意见, 他返来以后就说很有启发，之后出书的几个故事都挺畅销的，您要是感兴趣的话——”

“你和维尔福也很熟吗？”

罗杰一怔，“……那倒没有，只是索菲小姐比较喜欢听一些在外游历的故事，所以常常趁着我在子爵家做客的时刻来找我。”

“你觉得维尔福这个人怎么样？”赫斯塔望着前方，“和唐格拉尔比起来如何？”

罗杰干笑了两声，他搜肠刮肚地回忆着这些年里与维尔福寥寥无几的见面，一时光竟不知该如何答复。

“……他，好像不经常出现吧。”罗杰小声道，“不过我听索菲说起过几个他出席的慈善活动，这方面公爵好像——”

“这也是最让我感到迷惑的地方了，”赫斯塔再次打断了罗杰的话，“单从维尔福这些年的行为上看，他好像做了不少好事，但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唐格拉尔、里希、施密特、费尔南……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尽交这种朋友？”

“……是啊，”罗杰赞同道, “不过听说公爵也在刺杀者的逝世亡名单上时，我也是很震惊的。”

“唐格拉尔没有告诉过你他们被刺杀者盯上的原因吗？”

罗杰摇了摇头。

“是吗，”赫斯塔停下脚步，她笑起来，意味深少地看了一眼罗杰，“看来他并没有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呢。”

……

在道路的止境，赫斯塔与罗杰停了下来。

在一道老旧的石门后面，一个宏大的下沉舞池出此刻两人面前，昔日挂在穹顶的灯架已经被尽数取下，空留若干支锈迹斑斑的铁钩，月光从穹顶鸢尾花的镂空雕刻中投在地面上，映照出整个舞池的轮廓。

“里希最想在金黑宫里复刻的就是这个下沉舞池，”赫斯塔提着灯，沿着石阶往下缓慢走来，“他耗费了许多精力、财帛，最后也只能感叹，罗昂宫的下沉舞池是世上无可复制的珍宝。”

罗杰点头应和着，但他完全看不出里希这么说的原因，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一个早已人来楼空的戏院，到处鬼影重重，还弥散着一股难闻的腐臭。

两人很快走到了舞池的中心，罗杰隐隐觉得有些热冷，他两手抱怀，左右张望，发现这里的地面到处都是可疑的黑色污迹。

“……这儿怎么有堆烧过的炭火？”罗杰突然看向不远处，他几步接近，俯身捻了捻地上的灰烬，“的确是炭火……有人来过，还在这儿生了火。”

赫斯塔站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他。

“哦……我清楚了，您之前就来过这儿是吗？”罗杰竭力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您……您也像里希子爵那样，对这里……慕名已久——”

“抬头。”赫斯塔淡淡道。

罗杰有些茫然，但照样很快照做，当他的目光经由自己身侧的那片阴影时，他清楚了赫斯塔让他这样做的原因——一个宏大的十字架钉在舞池的墙面上，十字架上，受难者表情痛苦。

赫斯塔缓缓走到罗杰身边：“有一段时光，维尔福经常来这儿，他把这个地方作为他的告解室，按照神父们的说法，那段时光，他在这里完成了和上帝的和解……你说他在告解什么呢？”

“这……我的确，不太了解。”

“你的脸色不太好，”赫斯塔轻声道，“是太冷了吗？”

“有一点……”

赫斯塔从衣服里取出一个金属银壶：“我带了酒——”

罗杰打了个热战，他感到一股热意从脚心渐渐往上蔓延，“……您不是说，您从不喝酒的吗？”

“的确，我不堪酒力，”赫斯塔表情如常，“所以这壶酒是专门为你带的。”

她将酒壶抛了过来，罗杰战战兢兢地接住了。

“我……我其实也不是很冷……”

“喝。”

罗杰哆发抖嗦地拧开盖子，勉强尝了一口，便佯作不当心将酒壶掉在了地上，透明的酒水汩汩流出，弥散出一阵酒香。

赫斯塔明显并不在意，她俯下身，再次将地面的炭火堆扑灭。

“味道怎么样？”

“……很，很好。”

“喜欢就好，这是我从唐格拉尔的库藏里偷的，我猜品格应该不错。”赫斯塔将熄灭的火柴拾进了微小的火焰中，“还冷吗？”

罗杰连连摇头，借着火光，他忽然发现赫斯塔的双手都戴着材质非凡的手套，“……优莱卡……你为什么要——”

“把衣服脱了吧。”

“……什么？”

赫斯塔轻轻调解了一下手套的边缘，“把衣服，脱了。”

“优莱卡，我不清楚为什么从进了罗昂宫开始，你就好像变了个人……”罗杰稍稍低下头，“此刻这个局势太糟糕了，再继续下来也没有意义，我觉得我们照样——”

罗杰话未说完，突然感到左颊遭受重击，他的大脑似乎在一瞬间失来了意识，等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在空中飞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朝着十字架的标的目的翻腾了好几圈。

剧痛之下，罗杰的左耳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耳鸣嗡嗡作响，他勉强抬头，视线一会儿含糊，一会儿清晰。

突然间，罗杰的心脏骤然紧缩——他突然看见，就在离他不远的十字架下，有三个男人的头颅摆放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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