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威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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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只是一种从来源地入手，方便作战的分类方式罢了，”莉兹接着说，“继发性螯合物因为是外来物入侵，所以通常对当地人事、地形都比较陌生，歼灭相对容易；而原发性螯合物由于在事发地生活了良久，对当地了解较深，所以隐秘性更强，更加狡猾，作战难度也更高。”
赫斯塔清楚过来，“荒原上也是这样吗？”
莉兹一怔，然后摇了摇头。
“荒原上的情况……怎么说呢，不太一样。
“荒原上出现的螯合物不用分什么原发性继发性，即使区分也没有意义。因为对大部分荒原来说，等到有人觉察到螯合病已然入侵的时刻，一切都晚了，一些人会想办法出逃，另一些就原地等待，直到大家前后发病。
“但如果通知及时，水银针和联合政府的部队能在整体发病前赶到，就能提供医治和迁移——但维系这个联络的成本很高，因为荒原上没有电力，一切都靠马和人。
“一个荒原整体发病的情况，叫做螯合物潮。”莉兹轻声道，“不过，在远离城镇的地方对螯合物的猎杀，常常不像在宜居地里那么束手束脚，所以应对起来会更容易一些。”
赫斯塔这时刻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一点不合时宜，这个有些残酷的答复多少是莉兹自身的映射。她无端勾起了人家的回忆和痛苦。
莉兹沉默了一会儿，啪嗒一下把书合上，随手放来了一边，“把你电脑拿出来吧。”
“……要做什么？”
“我先帮你做一下加密处理，原本昨天就该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下没想起来……”
见赫斯塔一脸不解，莉兹和她稍微表明了其中的道理。
“也就是说，肖恩有可能可以看到我的网络操作？”赫斯塔问。
“理论上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两天基地禁用了肖恩的所有设备，他应该没有工具。”
赫斯塔略一沉吟，“……好的，等我一下。”
……
……
一连几天，肖恩没能用上迦尔文的电脑——迦尔文直接把自己的电脑放在基地的图书馆里了。
而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暗斗这么少时光。好几次，肖恩想借一些生活上的由头重新搭话，都在快要开口的时刻被迦尔文避开。
接连试探无果，肖恩放弃了——他终于意识到，除非自己准备好和迦尔文来一场少谈，否则他休想假装那场谈话没有发生过。
他心里有些怨怼，但又无处发生发火。迦尔文已经开始为下个月他们的第一次外出实战开始准备，但这一次却破天荒地没有拉着他一起训练。肖恩索性不停用各类的病假、事假的借口来逃脱各类短线模拟战，令他诧异的是，基地竟然也通通批准了。
突然之间，他有了大把的时光。
约莫一周以后，基地突然重新提降了他的疑用评级，从 D 上降为 C-，尽管秩序官莫利亲自找了他谈话，警告他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但不管怎么样，提降了评级就意味着，他和迦尔文都可以重新回师长教师公寓居住了。
这一切曾激起肖恩短暂的警惕，离开考察区以后，他一连好几天没有来找过赫斯塔的麻烦。
但很快，肖恩咂摸出了这其中的原委——从这周开始，基地外开始聚集起大批的平民，他们高喊着“让她自由”的口号，将亚麻色头发的赫斯塔头像高高举起，而无所事事的肖恩就看戏似的站在离正门不远的主楼俯瞰这一切。
他从自己的遭受里嗅出了一点“息事宁人”的味道。想必莫利乃至基地的更高带领者，都不想、甚至是害怕在这个时刻闹出一件有人在基地内部霸凌赫斯塔的新闻。
但他可不怕。
在肖恩以“弥漫性头痛”搬回师长教师公寓“修养”后不久，他就找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潜入拉维特太太一楼的值班室：韦尔师长教师料想她这段时光一定被那些示威者烦得不得了，所以约她在某天下午一起开车来城里逛逛，他们一点出发，赶在五点前返来就行。
只是在邮件中，韦尔师长教师并没有明白具体是哪一天——这要依照他本周的剩余工作量来决定。
不过这难不倒肖恩，他每天一过十二点，就搬一张椅子坐在走廊窗户下面看书。公寓门口那条 L 型的巷子在午间基本没人，每当有人影从楼下经由，他就抬手看一眼。
很快，他落网到了盛装出行的拉维特太太。她穿着淡黄色单色大衣和碎花洋裙，头顶的弁冕上用草绿色的薄纱扎着绢花，脚下一双棕色低跟鞋，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大的黑色小提包。
肖恩目送拉维特太太消散在路止境，然后对着表开始估算时光，他想象着拉维特太太渐渐穿过整个基地，走到西面的地下停车场，她会在那里与威尔师长教师汇合，两个人坐在车里，随着引擎的启动离这里越来越远。
当他预想中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会发生“我落下了什么东西在公寓我得返来一趟”念头的范围，肖恩合上书，佯作不经意地下楼，来到拉维特太太的门前，用事前备好的万用卡刷开了电子锁。
拉维特太太的电脑暗码非常简单：Lovett4576_
这大概是她能够构想出的最完美的暗码，它至多同时包含了大小写字母、数字和非凡符号。唯一的问题出在：拉维特太太的电脑账号名就叫 Lovett4576。
但往益处想，至多她绝不会遇上因为忘记暗码而把自己拦在系统之外的困境。
肖恩熟练地调取出自己需要的窗口，很快，他眉毛微扬——赫斯塔的有用检索数据停留在上上周的周日晚九点左右。
看来莉兹已经帮她做过升级了。
肖恩饶有兴趣地键入新的命令，以查看赫斯塔仅有的几条检索纪录，这大概是最近这一周里唯一能勾起他一点兴趣的事情，以至于这会儿他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然而，这种不怀好意的微笑很快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尽管赫斯塔打开了非常多的页面，但是她输入的检索主题都非常简洁：
如何买到适合藏匿的小型刀具？
如何伪造不在场证实？
未满十二岁有意杀人，如若被发现，见面临怎样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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