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去伪存真言灵【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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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身侧还有个顾师长教师，沈棠急遽追问舞伶：“棺材？什么棺材？何时的事情？”
舞伶吓得抱着头，抖如筛糠。
顾师长教师目光幽幽看着沈棠，问出心中疑惑：“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你不知道？”
沈棠没好气地回应：“老子被偷家了。”
“偷家？这话是何意？”顾师长教师被她凶一句居然没有冒火，反而虚心求教，这个反应在熟悉顾师长教师为人的熟人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我失忆了！”
沈棠的坦白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看着顾师长教师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圆的眼睛，她自嘲笑笑：“很惊奇很错愕对不对？我忘了发配前所有的事！连龚云驰口中的‘妻兄’身份都是他主动安给我，我顺水推舟认下的。”
顾师长教师一时怔然，似乎没想到会是这般。
半晌，他问：“可——为什么？”
沈棠道：“为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冒领身份？不为什么！纯粹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已。偏生你们自作聪慧！再者，我怎么知道身份是真假？兴许我真是他妻兄呢。”
顾师长教师抿着唇，陷入了寻思。
起初他觉得自己已经扒开谜团看到真相，但随着舞伶爆出来的秘辛，事情反而更复杂。
沈家大娘子失踪，从龚骋的反应来看，他与龚氏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更不知新妇换了人。
眼前的沈郎失忆——姑且疑了他的说辞——那沈郎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为何跟沈家大娘子有六七分像，还被沈氏拿来当沈家大娘子的替身嫁入龚氏？
难不成真是沈氏流落在外的男嗣，毕竟世家贵胄表面光鲜，内里肮脏也不是空穴来风。
可，若两族没遭受夷族和流放而是顺利结亲，新妇身份不会被发现吗？这完全不是结亲是结仇啊！又不是替嫁题材的市井话本，话本能阴差阳错巧成书，现实真能不逝世不休。
瞬息之间，顾师长教师已经生出了无数念头。
沈棠比他更加头疼。
她不介意吃瓜，也不介意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但她介意吃到自己身上的瓜还吃不清楚。
人一焦躁就容易动怒失控，她耐心尽失，直接上暴力威胁舞伶，试图用武力让她冷静下来答复她的问题，结果自然是不行的。这时刻候，顾师长教师轻拍她的肩膀道：“让鄙人来。”
沈棠：“你能问出什么？”
顾师长教师道：“鄙人有手段。”
言灵是个好东西。
乱世两百年，早有走偏门的酷吏专门研讨折磨人、从人嘴巴抠出真相的言灵。
不巧，他会。
再加上他谁人令人不喜的“文士之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这一行而生的，无人能在他面前撒谎——除了身边的沈郎。他照样第一次碰到不用言灵，纯粹控制心神防备窥心的。
这无疑需要强大的自控能力。
沈棠将舞台让了出来：“行，你来。”
顾师长教师两指捏着舞伶下巴。
看似枯瘦如柴的手却极有力道，任后者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还留下明显指印，迫使对方目光与自己对视：“权衡在手，明镜当台，可以摧邪辅正，可以来伪存真。”
精简起来就是【来伪存真】。
沈棠皱了皱眉。
这道言灵她在祈善那里也看过，但效果却是撕开敌方军阵布下的迷障，更清晰看清敌方动态。这位顾师长教师也用，但效果却是问讯。
果然，相同的言灵在不同人手中有不同见解和使用途径，效果自然也不一样。
言灵发动，顾师长教师放心询问。
“棺材是何时送来的？”
舞伶面无表情：“大婚前半月。”
“沈郎可是沈氏在外的子嗣？”
舞伶怔了怔，迷茫地道：“不知。”
不知就是不确定了。
“棺材的来历你可知道？”
舞伶自然不知道。
她将“听后院看角门的仆人说，有天晚上送来一口很奇怪的棺材”复述了一遍。
顾师长教师倒是有耐心：“是谁送来的？”
舞伶道：“沈二爷。”
顾师长教师又问沈二爷是谁。
沈二爷，也就是沈家大娘子父亲的同胞兄弟。不同于沈大爷在官场做官，沈二爷就是个醉心古董藏品的风流名人。每天闲着没事跟人玄谈玩乐、曲水流觞、游山玩水……
他的言灵，十个九个玩。
沈棠对原身啥来历其实没多大执念，但舞伶揭露的一部分真相实在是渗人——原身躺棺材里被爱好古董文玩的沈二爷连夜送入沈府，照样一口奇怪棺材，怎么想怎么怪异。
顾师长教师认认真真吃瓜，喃喃：“难不成沈郎其实是沈二爷在外的沧海遗珠？一直被他养在外边儿，因为身体出了事情被他带返来，正巧顶了沈大娘子的缺，替嫁出来了？”
沈棠：“顾师长教师爱看市井话本？”
狗血套路知道还挺清楚。
顾师长教师诡异地沉默了三息。
沈棠：“沈氏逝世绝，知情者也没了，这舞伶不过是伴嫁，她能知道多少真相？”
估计也不是贴身伺候的。
不然不可能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再者，真是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哪里会什么花鼓鼓上舞？就算是现学现卖也来不及。
兴许原先就是沈府养的舞伶。
思及此，沈棠眉头倏地颤了一下。
抓住了什么。
她问：“你贴身伺候沈大娘子？”
舞伶摇头：“不是。”
沈棠道：“说说你的经历。”
舞伶如实道出。
她是底层舞伶出身，很小便被卖了，进入沈府前被工头拿来讨好有钱的同乡，给当外室，意外有一儿一女，被家中大妇发现卖掉。又被好心的沈家大娘子买下，留在房内伺候，偶尔给府里贵人表演舞乐，拿赏钱。
只是地位不高年纪又偏大，说是丫鬟太老、说是嬷嬷太年轻，一直被其他丫鬟排斥。
说是房内伺候，也只是洒扫干活。
端茶倒水给沈大娘子梳妆妆扮这些活儿，根本轮不到她，都是从小伺候的丫鬟做的。
“那些贴身伺候的丫鬟也伴嫁了？”
舞伶的答复在沈棠意料之内。
她道：“没有。”
伴嫁的丫鬟都是临时凑的。
贴身丫鬟因为伺候不利被打逝世。
沈棠冷嘲：“这个理由骗鬼呢。”
合着沈大娘子的消散是有预谋的，消散之前把惯用的贴身丫鬟也带走了。
舞伶摇头：“不是骗，真被打逝世了。”
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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