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生活不易，都有不得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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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狗蛋两块栗子糕，七七也不小气，还返来一串枇杷。

两小只就坐在院子里，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谈天。

村庄的夜空很英俊，满是星斗，月光明亮。

娃儿们谈天叽叽喳喳的，时而发出笑声，安静的院子也显得热烈起来。

张细凤端了张凳子坐在堂屋门口，摇着葵扇扇凉，脸上是浅浅笑意。

这样的日子真是好啊。

“我爸爸说那里的大城市有大海，可大可大了，一眼望不到头，浪头从海里打过来，能把人都给掀翻了！”

“以前他们都过年才返来，过完年就走。我妈说我比来年时刻少高了，这不废话么？我要是不少高，不得成矮冬瓜了？”

“一返来就管东管西的，饭不能少吃，澡不能晚点洗，可烦了！尤其是我妈，女人是不是特能唠叨？”

“我不跟你说了，得返来了，我妈叫我八点睡觉，要是不听她的她就拧着我耳朵打旋儿！”

狗蛋没玩多久就急着走了。

七七怀疑他过来这一趟是来炫耀的。

而且说要返来睡觉的人也没往家标的目的走，七七看到他拐来了左边小岔路，那是来华子家的标的目的。

七七把院子里的小凳子收进堂屋，两指大小四四方方的栗子糕，塞了一块到婆婆嘴里。

她蹲在老妇人脚边，品着栗子糕的味道，眼睛笑得弯弯的，“婆婆，狗蛋哥今天很开心。”

张细凤拿着葵扇在娃儿周围挥了几下，把蚊子赶走，笑纹舒展，“哪能不开心？娃儿恋爹妈，是天性。每年过年，里头打工的人返来，就是村庄里娃儿们最开心的一天。”

七七愣了愣，没说话。

脑子里浮出两张有些含糊的面貌，最为清晰的，反而是他们阴沉、刻薄的眼神，是他们高举棍棒落在她身上的影像。

“蛋蛋，娃儿恋爹妈是天性吗？可是我好像不是这样的……”七七抿抿唇，垂下眼睫掩住眼底低落，“我一点也不想他们，我是坏孩子吗？”

小小娃儿蹲在那里，身影单薄瘦小，极小一团。

周身蔓延着低落茫然，像在雨中迷失标的目的的小兽，站在泥泞里，眼底满是难熬跟受伤。

小蛋人看着那团小身影，突然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你很好。”它说。

“真的吗？可是我不想爸爸妈妈。”

“不是你的错。”

冷淡少年音质，轻轻传进娃儿耳里，他说，”是他们太坏了。”

屋内有风起，拂过娃儿发顶，力道跟少年的声音一样，有种别扭的轻柔。

娃儿眨眨眼睛，抿着小嘴轻轻笑了。

她转身把脑袋埋在老妇人膝头，“七七没有爸爸妈妈，七七有婆婆就够了。”

她在心里甜甜加了句，“我有婆婆跟蛋蛋就够了。”

小蛋人仰身后躺，头枕双臂，嘴角扬了扬。

哼，嘴甜的小马屁精。

……

早上七七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屋顶突然传来啪嗒啪嗒响声，如紧锣密鼓，铺天盖地。

七月的雨说来就来，又急又剧。

房间窗户没有关上，靠窗木桌顷刻就被打湿了半边。

张家屋子年月久了，屋顶瓦片多处松动漏了缝隙，雨水哗哗往里钻。

一老一小立刻起身下床，找来家里的盆跟桶，放在漏雨的地方，要不然一会功夫，地面上就得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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