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节 言者无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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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购结束，她照例要到四十三号的二楼来坐一坐，四十三号的二楼辟有一个小小的茶座。地方不大，但是布置的很俗气，而且面对后院的庭院，环境也好。这是李梅专门开设面向来购物的女仆的茶座。
元老们一般都很闲碌，除了少数已婚的女元老和“受赡养元老”，很少有人能有闲情逸致亲自来购物，家政大多是生活秘书们负责，来特供商店几乎清一色是女仆们。
生活秘书们也是人，自然有社交的需求，女仆们到特供商店购物，自然而然的就在这几个地方聚会。不过生鲜商店环境不好，农庄茶社女仆可以持仆人的附属卡消费，但是毕竟是元老专门的消费场所，女仆单独来大多觉得不自在，所以设在东门市的合作社四十三号店就成为女仆们闲里偷闲聚会消遣的场所。李梅以她敏锐的商业头脑在这里开设了一家茶座来赚取更多的利润。
女仆们在东门市购物之后，往往会在这里歇一歇，喝口茶或者饮料，聊谈天说些闲话，虽然每天上座并不拥挤，贩卖额却相当的可观。
茶座里空荡荡的――上午是女仆们最闲碌的时刻，茶座里只有三四桌上有人。孙尚香扫了一眼，虽然没有认识的，但是大多算是脸熟，都点头打了个招呼。
每次来购物她都到茶座来坐坐，这是程咏昕规定的“任务”，有时刻其实没什么需要买得，她也会来这里喝杯茶，二三天必来一次，和人谈天和听人谈天就是任务的内容。
这里可以听到许多消息，女仆们之间和所有的女人一样，热衷于各类流言蜚语。孙尚香而且渐渐发现，女仆虽然不过是个“通房丫鬟”，在临高的政权中却享有着许多便利，甚至是权力。
由于女仆往往是元老在本时空的第一个女人，即使容貌身材差一些，到底是共患难熬得。情分不比寻常，给予女仆的精神和物质都很丰厚，以至于文总有一次在常委会生活会上大发牢骚，说“某些元老”不是在享受“女仆的服务”，倒好像在和女仆“谈恋爱”――“严重松弛了风尚”。
在临高，凡是和“首少”搭得上关系的人和物，都是高人一头。何况是直接侍奉元老生活起居，有可能诞下元老子嗣的人。归化民们延续着他们旧有的观念，对这些女仆们自然也高看一眼。
不仅是因为传统的观念作祟，从现实的层次斟酌，因为女仆们就在元老身边生活，比一般归化民更容易接触到元老，有些能干的女仆甚至在实践充当着元老的秘书这样的职务。社会人际关系的运转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的。
接近权力的人是不会被忽视，自然就有林林总总的归化民和土著怀着各类目的纷纷开始接近女仆们。通过她们如果说旧时空有“秘书政治”、“太太政治”，那么临高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女仆政治”的苗头。
大到项目招标采购，小到请元老题几个字，女仆们面对着林林总总的请托――尽管女仆们绝大多数是在当地无亲无故的外乡孤儿出身，想法子和女仆攀关系、认老乡、拉交情，认干亲之类的事却许多。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少冀图攀附的人，都纷纷打听如何能将自家的女儿送给元老当“女仆”。期间还出过有人冒充办公厅干部，以挑选“女仆”为名诈骗财帛的案件。总之，女仆在临高的社会生态中已经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了。
“黑龙茶。”落座之后，孙尚香驾轻就熟的向服务员点单。喝黑龙茶也是出自程首少的“引导”――她这个出自贫困的山东沿海卫所世袭小武官之女能喝到“甜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买几两梗多叶少的粗制花茶那是待客人的时刻才拿出来的。自然没什么品茗的讲求。
随黑龙茶送来得，还有四碟孙尚香平日里最爱吃的零食：话梅、红薯干、烤鱼片和葵花籽。
她一边喝着茶，吃着零食，一边竖起了耳朵，倾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窃窃私语。这里虽然地处闹市，却十分幽静，有意压低的声音都能大概听歌清楚。即使不和人攀谈，也能从毫无戒心的女仆们之间的彼此交谈中活得许多此类消息。
首少十分重视她带返来的只言片语，每次返来她都会专门听她的汇报，详细的纪录在一本簿子上。任何消息似乎对她来说都是重要的，哪怕是家少里短的事情她也感兴趣。有时刻还会下达一些专门的指令，要她来定点接触某些女仆，打听一些具体的消息。
最近她收集的消息都和杨继红案子有关，她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但是这几个女仆没有一个是仲裁庭系统首少家里的，孙尚香微感失望。却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提到了“杨继红”三个字。女仆的声音说话很轻，但是“杨继红”三个字最近简直把她的耳朵要磨出老茧来了。虽然程首少在她面前对此事只字未提，但是最近她闲进闲出的都是这件案子。也是首少要求她“重点搜集”的内容。
她的精神立刻集中起来了，然而接下来的内容却和杨继红的案子没多少关系。几个女仆在说得却是废除女仆学校的传闻。
“……你说说看，怎么会废除女仆学校？这样首少以后还从哪里挑人呢？”
“首少此刻身边人都有了，再挑人让她们住哪儿呀？我觉得挺靠谱。”
“女仆学校是特地为元老办得，办公厅花了多少财帛在上面，学校里从各个地方挑来得后辈还有好多，怎么可能说废就废？我是不疑的。”
“这是我亲耳听他们说得，难道会有假？”说废校的女仆胸有成竹的说，“你也不想想我家首少是谁得相好？”
“这倒是――”
“你们家首少也是，妻不妻，妾不妾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和男人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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