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欲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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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生逝世之间，才会觉得生命伟大，人之眇小。

这是闻柚白四年前感受到的，她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命，没人爱她，所以她很努力地爱着自己，但当她疼得力倦神疲，躺在冰冷的床上，鼻尖都是血腥味的时刻，一度有了放弃的念头。

逝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一条命，她不要了，她不要再这么痛了。

……

大年节夜的热烈在这间卧室里，没有丝毫的展现，寂静得只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声，卧室的热气劈面而来，她却冷得牙关打颤。

她哭得狼狈，却也难掩佳人春色，泪珠不过是给她的面貌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的泪光是雪山湖泊里的浮冰。

痛是真的，泪是真的。

但她的心是静谧的，她在想，自大是大多数男人的通病，何况开延舟这样的天之骄子，习惯了被人捧着，又永远不缺贴上来的女人，她只要露出一点喜欢，他就会自动带入许多许多的爱。

何况，这份喜欢，继续了多年，从懵懂暧昧的少年时期到熟男熟女的打直球阶段。

已经到了零点，又是一年农历新年，有人倒计时，有人吻爱人，有人和家人守岁，外面的烟花点亮了夜幕天色。

开延舟的手机屏幕又在不停地亮起，他不缺别人的祝福。

闻柚白在他的怀中，抬起了眼睫，浓密的睫毛因为润湿，越发显得漆黑，她问他：“你记不记得我高二那年的大年节夜？”

开延舟没答复，神情淡淡。

她也不在乎，很浅地笑了下：“因为温家的人要来过年，所以，他们送我回老家，然后，许茵嫌麻烦就没让我回，帮我找了个酒店住。”

开延舟其实记得，他记忆力原本就好。

他跟他爸不和，大年节夜吃完了年夜饭，为了避免恶心，他就来酒店了，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闻柚白。

那家酒店是一家江南风格的私人庄园，在城郊，还有青石板巷子、湿漉漉的天井，院子里的土色水缸盛满了水，老板是个讲求人，过节在院子里摆了一个祭桌，扑灭着香，在祭拜天公。

如果不是酒店里到处可见的管家，他倒是真觉得来了江南小楼。

那晚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倒也不是没人约，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他让管家别跟着他，站在院子里一仰头，看到的是明亮的圆月高高悬着，地上是他被拉得少少的身影，还真有几分一人的孤寂。

他一转眼，又看到二楼有个窗户被人推开，露出了少女的脸，她也在赏月，趴在窗口，双手托着脸，精致英俊的面貌在月色的润泽下，带着失真的美好，就连他闻到的花香都像是从少女那里传来的。

她怎么在这？许茵有意安排的么？下意识反感。

他也不知怎么的，都成年了，跟小师长教师一样，捡起了一个小石子，扔在了二楼的窗沿处，吓了她一跳，垂眸看了下来。

他很清晰地听到他心脏快速鼓动的声音，一个村姑，他却觉得像神女垂怜望下，面色冷冷，声线更冷：“你妈连这都打听到了？”

许茵公开里想把闻柚白塞给开延舟，人人都知，偏偏面上还要装善良，批评闻柚白不要来抢岁岁的东西。

闻柚白心情也不好，没理他，关上了窗户，直到窗沿一直被他扔石子，她才能恼，打开了窗：“开延舟，大过年的，你这么想找骂吗？”

他说：“下来。”

“你是被你爸赶出来？”

他神情冰冷地盯着她：“那你今晚怎么不来找你亲爸？”他嘲讽开冠辰是她亲爹。

她没办法，只好下来了，两人也没再表明为什么会相遇在这，他让管家拿了气泡水和一杯酒，她一直想喝酒，他没让，难得善心说她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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