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冷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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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柚白半夜惊醒，后背冷汗全湿，她失声叫道：“是开延舟对不起你……你来找他啊！”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胸口猛烈起伏，身上不自觉地颤抖着。

她梦中的场景是谁人肮脏又冰冷的乡下小诊所，她静静地躺在上面，等待过一会的手术，却冷得不自觉蜷缩在一起，鼻尖充满了血腥气，来这里的女孩基本都是不当心走上歧途的风尘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痛苦却又麻木的，每一张病床只用薄薄的帘子隔着，她刚来的时刻，还不当心看到一团红色的血肉。

有个女人跟她打招呼：“你少这么好看，谁人男人也不要你孩子啊？”

她在心里答复，因为她命贱啊。

医生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以后会很难再孕，她体质本身就不好，这里的卫生条件也有限。

她一开始是真的不后悔的，她就是在不受期待的情况下出生的，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孩子生出来也不会幸福的，她的人生也不会让这个孩子毁了。

她也没想过生孩子，她甚至都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一个母亲，成为一个妻子的样子。

她也绝不会成为第二个许茵。

谁人女人还在跟她说话：“我也还没手术，我攒了点钱，在想要不来大医院做，你也成年了吧，昨天这里有个女的大出血，送到医院急救了，其实小诊所真的挺恐惧的，你看还有这些被杀掉……”

镜头一转，却又离奇了起来，谁人孩子真的没了，梦中她被纠缠，孩子也怪她是杀人凶手。

梦境到此为止。

她睁眼看着天花板，嘴唇发白，睫毛颤抖，身旁有男人搂住了她，体温高，用被子裹住了她。

开延舟拧着眉头，低声道：“等一下。”

然后他开了床头灯，下床，来柜子里再取了一床厚棉被，裹住了她。

他则隔着棉被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等她终于不再抖了，他才淡声问：“是后遗症么？”

他方才听到了她喊的，还真是她的性格，半点不吃亏，梦里都要让他背债。

闻柚白没说话。

开延舟又问：“要不要喝点热水？”

“不用。”她声音沙哑。

他盯着她，神色莫测：“如果当时我在国内，你会不会告诉我？”

“不会。”她没什么力气，平铺直叙，“我说过了，结局是一样的。”

他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对生命的不舍，怒意又起，又被他压下，他拧着眉头：“如果当时我说我会负责。”

闻柚白像听到了笑话，笑意一闪而逝：“你怎么负责，让我生下谁人孩子，然后给我一笔钱，让我失来上学的机会？或者给给我一笔钱，让我来好的医院失来谁人孩子？”

她此刻很冷静：“我当时能为了上学名额找上你，我一样会为了上学机会不要谁人孩子，我有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是什么？就是此刻这样么？”开延舟淡淡讥讽。

她听出了他对她的轻视，也不气愤，只静谧地说：“这已经是我很努力过后的人生了。”

“你想要的不就是钱么？”他语气凉凉。

闻柚白胸口起伏，抬眸看他，他脸上没有别的情绪，只是在静谧地陈说他对她的认知罢了。

她手指紧了紧，也是，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交易，何况，她原本就要钱。

“那你给么？”闻柚白笑了下。

他没正面答复：“你在吃抗抑郁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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