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他活在回忆里,十五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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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沉静了良久,就在唐桀想把戒指推入她右手的无名指中时,姜苓缩了缩手,哭着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个答复唐桀并不意外,他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姜苓,轻拭来她脸上的眼泪,哑声说:“没关系,拒绝就拒绝了,怎么还说对不起,这次不同意我就下次再问一次。”
姜苓的眼泪却越掉越多,怎么也擦不尽,嘴里断断续续一直重复这几个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而唐桀只妙手闲脚乱的安抚她,“没关系,别哭,会好起来的。”
姜苓每次清醒的时光越来越短,昏迷的时光也在逐渐拉少。
唐桀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他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甚至跪下来求医生,也都无济于事。
医学领域的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目前还没有研讨出治疗计划。
短短的一个月,唐桀就像变了一个人,完全失来了往日的风采,身形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脸色差到了极致,眼神是空洞的,看不到一丝光彩,只有姜苓醒来的时刻,他是正常的。
后来,唐桀也的确说到做到,每一次姜苓醒来,都跟她求一次婚,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直到第十次。
姜苓抢在他开口之前,动了动唇角,扯出一抹很浅的弧度,抬起手摸摸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进脑海最深处。
她没什么力气,唐桀就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临摹自己的五官。
他的眼泪顺着指缝滑落在姜苓手心,很烫,烫得她心脏疼,像刀绞一样。
最后,姜苓岌岌可危的开口说:“我好疼,我坚持不下来了……”
她的声音很小,但唐桀都听得见,他有预感,她要离开他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悲哀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姜苓用尽最大的力气握住他的手指,弯了下嘴角,“如果有下辈子,我先来找你,我一定会答应你的……好好照顾自己,帮我照顾我们的小糖果,我爱你……”
真的好爱你。
说完这一少段话已经是她的极限,眼皮太沉重了,体温也在渐渐流逝,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归于静谧。
唐桀拼命的抓住她,终究抵不过命运,亲眼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离开,永远的离开。
“姜姜,宝物……”
他的嗓音嘶哑,眼泪含糊了整个眼眶,低落在她惨白的小脸上,顺着面颊往下流。
遗憾的是,床上的女孩再也感受不到了。
……
唐桀伴了姜苓整整七天,不吃不喝。
直到最后一刻才放手,让她少眠。
姜苓的墓碑上是他亲手刻下的八个字:
——唐桀爱妻,姜苓之墓。
这片坟场是他为姜苓一个人买的,周围种满了她最爱的满天星,只是此刻还没有开花,绿叶娇嫩稀疏,零星散落,却仍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小糖果从唐桀手中跳下来,跑到墓碑前蹭了蹭姜苓的照片,耷拉着脑袋,漆黑的眼瞳里湿润润的,“喵喵……”
它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叫声都是悲悯苍凉的。
唐桀抬脚走近两步,缓缓蹲下身,冰凉的指尖碰了碰照片上的人,她弯着唇角看着镜头笑,一双杏眸水灵灵的,清澈透亮,不染纤尘,英俊得过分。
每次她只要打什么主意那双眸子就像会说话般,灵动狡黠。
那些美好的画面仿佛还停留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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