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誓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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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子月大脑短路。
拥抱？
西子月一时半会没想清楚它具体指什么。
应该指的是在委员少办公宅邸内，她不经意间抱住尹丽莎白和格蕾尔吧。
此刻想来，自己这个行为挺唐突，有点让人脸红。
在这条世界线上，她没有与任何人建立起羁绊，无论是尹丽莎白照样格蕾尔，都只是她的陌生人而已，关系远远没有融洽到能拥抱的程度。
但情绪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它到位的一刻，什么理性都可以抛之脑后，所以西子月抱住了对方，但奇怪的是对方也没有拒绝。
“你......想要被拥抱？”西子月赶紧将思绪拉回到这个问题上。
艾玛呀，这姑娘果然一如既往语出惊人！
好比当时耶梦加得嘴贱一句你们的初夜还在吧，这姑娘秒接一句“不在”，着实把人就地听傻。
“算了，当我没说。”零叹叹气，将身子背往一边，“我和你并不熟，要是你真抱上来，我会很肉麻。”
这......原来你也知道肉麻......
“睡吧，今晚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那张天鹅绒的大床上再也没传出过大动静，只剩均匀的呼吸声流淌。
西子月也只好认真躺下来，尽量不来在意刚才这个小插曲。
这是她来到这条世界线的第一个晚上，总感觉已经发生了好多事，一时半会数也数不清。
如果减来昏迷和睡觉的时光，她化身三合一龙王击杀白王的那场战斗也不过发生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字面意义上的仿佛就在昨日。
不得不启认，她已经离正常生活的轨道越来越远了，转而离命运的轨道越来越近，她几乎正在以坐卫星的速度接近终点。
“路鸣泽，你在吗？”她对着黑夜说话，以零听不见的声音。
无人回应她，谁人欠扁的声音并没响起，相当令人败兴。
路鸣泽最后一次露头照样在鲸中之城，临别的台词是“你的前进之路我已经准备就绪”，说这番话的时刻他相当自疑洒脱，仿佛接下来的一切全在他的算计之中。
和路明非通过陈墨童嘱托给自己的那句“我在旅途的终点等你”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后这厮就彻底没踪影了，跟被超度成佛了一样。
不过西子月总有种感觉，他最后一刻离开的时刻，最关键的记忆部分已经完全恢复完毕了，高深莫测可以伪装，但释然却不能。
路鸣泽最后一刻给人的感觉并非高深莫测，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释然。
结果他此刻依旧没有露头的迹象，搞得西子月十分郁闷。
莫非这段契约就这么结束了？好比魔法宠物终有与魔法少女告别，回到魔法王国的那一天？
他应该会再次出现吧？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关键时刻，卡着千钧一发的点出来？
西子月不想再思索这些事了，只想认真睡觉。
言灵·春，她念出了这个序列号几乎垫底的辅助言灵，它的效果很杂，提降睡眠质量就是其中之一。
睡梦中，她逐渐回忆起过来的更多事.....
......
原时光线，阴霾的天空并未好转太多。
随着海洋与水之王的陨落，世界的温度回降了许多，但依旧处在低位，气候乱象也时常发生，这阐明元素并未回归正常指数，依旧处于絮乱状态。
国际间的场面地步并没有转好的迹象，照样充满动荡与不安，秘党正尽可能在它们之间斡旋，甚至公开龙族秘密，试图塑造外部敌人来凝聚内部，但短时光内并不起作用。
灾难只是被延缓了，而非终结，诸神之黄昏依旧在继续。
邦达列夫穿行在结构复杂的地下深处，许多身穿白衣的技能人员紧紧跟从着他的步伐。
跟着邦达列夫的人员只有一位不是技能人员，汉高，他穿着送葬式的黑色礼服，拐杖在金属制成的地砖上发出清响。
他是邦达列夫的合作者。
或者说是伟大的天空与风之王的合作者，像他这样的混血种领袖并不在少数，每一个人都希望匍匐在龙王脚边，这并不可耻。
战争就是如此，人们能够决定它什么时刻开始，但无法决定它什么时刻结束，海洋与水之王陨落了没关系，天空与风之王还在，它同样能许诺丰厚的回报。
“真是难以置疑，您居然还保存着这么多气力。”汉高张望着这个规模可观的地下空间，“难道最初的战斗，你并未出动全力吗？”
“我还保存着这么多气力？”邦达列夫摇摇头，“比起最巅峰时期，此刻的我根本不值一提，不论是我的势力，照样我个人的力量。”
“最巅峰时期的你？是指过来那条时光线吗？”老人问。
“那当然，我在那里经营了上千年，我的势力渗入进了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只要我以君主的身份唤醒那些仆从的记忆，人类世界的秩序就会像沙子那样瓦解。”邦达列夫说，没有一丝骄傲。
“但是在这里，命运并没有为我准备规模庞大的军队，我只能依托仅有的力量来挑战世界。”
“这么说，不可一世的您，其实只是过来的战败者。”老人的声音没太大起伏。
“虽然很不愿意启认，但这是事实，我......终究照样无法企及黑王的宝座，也无法抵挡英灵军团的守势。”邦达列夫的眼角拉出一道阴冷的锐利。
“即使当时您已经将整个世界收入囊中，您依旧无法找到黑王尼德霍格的卵，或者埋骨地吗？”
“这正是父亲的强大之处，它的卵并不是藏在世界上哪个角落，而是藏在时光里的哪个角落，而且它会准备虚伪的卵来当做替身，正当你觉得自己杀逝世了不可一世的黑王，能够吞噬它的基因与骨血时，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具空壳。”邦达列夫说。
“即使是空壳，那也是尼德霍格的一部分力量，杀逝世它仍需支出不小的代价，当我杀逝世谁人东西，却没有任何回报的一刻，我才意识到，父亲真正的藏骸之处不在这个世界上。”
“那次扑空令我沮丧了良久，这意味着父亲的智慧从一开始就凌驾于我们整个家族之上，无人能触及到它的藏身之处，除了它自己......或者与它冠位相当的存在。”
“而这条时光线，就藏着它真正的埋骨地。”
邦达列夫停下脚步，因为路已经走到了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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