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剑明月一剑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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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风古道往东,五百里开外,只见青峰如屏高插天;悬崖积翠生云烟。
空旷的山顶上,只见一道又一道剑痕,纵横交错于其上,历经沧桑不改,或拙,或巧,或疾,或勐……不一而足。
少焉后,一道虹光落地,现出两人身形。
“极致的速与力,以及……”
元八荒看着这满地的剑痕,尝试复盘昔日发生在此地的战斗:
“谦让,必胜之剑。”
不得不说,天赋,是这世间最不讲道理的名词之一。
“昔年,我曾与魔流剑在此地论剑,或许唤他风之痕,你会耳熟一些。”
蔺重阳也没摆什么架子,他们这一脉,照样很喜欢提携落后的:
“你说想问剑,是想问关于剑的哪方面?”
元八荒未做思考,脱口而出:“晚辈想问剑之巅峰,剑之极限,剑之止境。”
三个问题在本质上,可以当做是一个,只是角度有所不同。
自学剑以来,元八荒便一直在追寻,何为剑之极限?
魔流剑•风之痕的名号,他也曾听说过,可惜未能一见,如今一观对方剑痕,即使此行未能得到答桉,亦是不虚此行。
看着身边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蔺重阳没有直接答复,而是说道:“在答复这个问题之前,我可否先问你一个问题?”
“前辈先请。”
对此,元八荒并未在意,或者说,他本就不太擅少言谈。
“于你而言,剑是什么?”
常言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元八荒想要了解剑的止境,蔺重阳反而对他的基础更感兴趣。
不过,对方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却又宛如彷佛在情理之中:
“剑是什么……”
“从未想过吗?”
“没有。”说完,只见元八荒反问道:“对前辈而言,剑是什么?”
他本就是来追寻答桉,多了解一些,他觉得没什么问题。
“于我而言,剑是用得随手的兵器,亦是我所行之道的映照。”
就在出言同时,应龙与志圣配天化现,立在两人面前,然后只闻一声剑鸣,却是应龙一分为二:
“虽然说,不是剑越多就越强,然它们所启载者,却是各有不同。”
随着蔺重阳的话语,元八荒望向面前三支各不相同的剑器:
赤剑轻狂霸道,一往无前;金剑方雅清正,谦和礼让;最后那支单锋墨剑,明晰澄澈,但他看不太懂:
“前辈的剑,很重。”
不过,他能够感受到,其中启载的东西。
“它们辨别代表着,初出江湖,过来,以及此刻。”
在说到过来时,神皇与君子之风合璧,三支剑重新变回两支,辨别代表过来与此刻,随后神皇被收起:
“此剑,唤作志圣配天,你的问题,或许它能够帮你解答。”
话语落,蔺重阳握上剑柄,将其自地上拔起。
与此同时,元八荒亦化出他之佩剑:“我的剑没著名字,不过,请前辈赐教。”
剑身呈铜黄色,开有双刃,护手精简,剑首挂有流苏剑穂。
“不管是剑道之巅,照样剑之极限,亦或者剑之止境,对如今的你而言,皆太过遥远。”
蔺重阳并未开口,这也非是声音,而是直达人之内心的剑意,若是敌手意志不坚,亦或者心有破绽,不用实践交手,照面便会先弱一筹。
对剑的迷茫,便是元八荒之缺陷,若一个人连为何握剑都没有想清楚,那他执剑来追逐止境,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他之疑念非常坚定。
这样下来,唯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深陷于其中无法解脱,因为他已经被“剑”之一字所困。
专注是优点,却不一定是好事。
“请。”
“请。”
两人周身剑意降腾,主动拉开距离,天地一片寂静。
倏然,秋风越境,入眼尽是萧瑟,就在第一片树叶落地一瞬。
凝练的剑意,如无形之飓风,以两人为中心扩散而出,卷起无数的落叶,将视线遮挡。
砰!
未及照面,剑意与意识已经是率先交锋,直接影响到了方圆环境。
砰砰砰!
飞翔在空中的树叶,在同一个瞬间,或中分,或横断,或斜切,或爆裂,或粉碎,极为壮观。
地上剑痕纵横交错,碎石飞溅,尘沙飞扬。
而在势尽之后,天地重新归于沉寂,气氛一时寂然。
意识之境几番交锋,元八荒已感吃力,冷汗自额头流下,低落在地。
滴嗒!
就在同一时光
铮——!
但闻一声清越剑鸣,心未至,意未及,招已杀至身前,快不及眼。
剑锋一动,便是百式往复,千种变化,剑锋一转,又是千招轮回,衔接自如。
蔺重阳虽未以力压人,但那丰富的经验,无缺的战技,却非此时的元八荒能够应对。
甫一接招,元八荒便发现,对方招式变化竟是未见重复,使他不得不全力以抗。
招来式往,已经是无暇专心他顾,专注非常,同时自身剑道亦难以隐藏。
嗤!嗤!嗤!
拆招破式之余,衣衫已现数道缺口,若非志圣配天只有单锋,此时的他已被重创。
叮叮叮!
金铁激鸣之声不绝于耳,如雨打芭蕉,似珠落玉盘。
就在元八荒逐渐适应攻击节奏之时,却见志圣配天守势再变,如天之恒常,穷情思之变,料敌机先,当行则行,当止则止。
交锋再度升级,元八荒讶异发现,就算自己根据对方变化,从而调解自身守势,亦在敌手预料之中,每招每式皆被对方以不同的剑路,恰到益处的拆解击破。
而且……
如此高强度的交锋。
此刻的他,难以少时光维持。
“一招。”
就在出言同时,蔺重阳手中剑锋一荡,将元八荒迫退。
对方如今尚且太过稚嫩,即使是七证之剑,都只能接下两招,此时便想一观剑之极限,多少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既是如此,允他何妨?
另一边,被迫退的元八荒,亦清楚了他与对方的差距。
果然,先前照样他太过理想,寻常的拆招破式亦无法从容应对,又何谈剑道之巅?剑之止境?
赫见元八荒摒弃杂念,尽提一身功体,霎时人剑通感,与天地共识,至极一剑将出:
“一剑明月一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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