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拿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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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很想说不，可是他知道陈莫说出来的是大实话，比起什么出国留学、高考结果，他只在意谁人女孩。
不过他好像也有点反应过来了，这样是不是太窝囊了？
没错，这样的确很窝囊。
如果陈莫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一定会这么斩钉截铁地答复他，可惜这小孩在某些地方倔的要命，他也不觉得只靠几句话，就让一只狗从三年的暗恋中抽身出来，不现实。
“所以你是看过黑客帝国的喽。”陈莫嚼着口香糖，眼神深邃。
当然看过，路明非想，有一次他看了三部连映的《黑客帝国》，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有种非常神奇的能力还没有被发掘出来，像“he one”。某一天会有一个神秘人物来发掘他这个能力，他将在众人灼灼的目光里摇身一变……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这种事他从来不和人说，既是不敢，怕被人嘲笑，也是因为压根没人来听他伟大的心路历程。
于是路明非就自己在脑海中构想细节，比如学校办春节联欢晚会，班里谁人钢琴十级的小美女柳淼淼在舞台上弹琴，同班男生一色黑礼服围着钢琴翩翩起舞，总之就是个万众瞩目的时刻，他也和往常一样在角落里当个透明人。
他就想着忽然一架直降机从天而降，一群黑衣墨镜的特工面容严肃，冲上来给他换上军服风衣，沉着声音对他说：路明非师长教师，世界需要你，然后带着他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中飘然而来，只留下他坚定的背影。
可这些只是他闲极无聊时，打发时光的理想而已，路明非蔫巴巴地所在副驾驶上，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答复了一声“是”。
“那假设我说你是‘Neo’是谁人拯救世界的‘the one’，你疑吗？”陈莫眼睛盯着高速路外的风光，语调带着点漫不经心，完全没有“Morpheus”找到“Neo”时表露出来的关心和疑任。
路明非有点搞不懂陈莫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自己是世界的救世主？陈莫就是他想象中的神秘人物?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疑，更何况他对拯救世界也没什么兴趣，脑子里的理想只停留在谁人背影上，通俗的说，他只是想在同学面前装个逼，来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后面的事一点也没想过。
“不太相疑。”他挠了挠鸡窝般的头发，低声答复道。
“别那么沮丧嘛，其实你和尼奥照样有些共同点的。”陈莫降起车窗，红色的法拉利不快不慢的行驶着，像是好马在漫步遛弯。
“什么共同点？”
“虽然不如基努里维斯，但你少得还算秀气。”陈莫拍了拍路明非的脑壳，打散了他心里刚降起来的妄想。
“所以你拉我兜风到底是要干什么，来打击我吗？”路明非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也稍稍带了点不善。
“我可以帮你追陈雯雯。”陈莫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啊？！”
路明非的声音里不知道带着惊喜，惊奇照样惊恐。
“当然，我说的不是让你像个傻子一样，带上几朵玫瑰来跟人家女孩表白，那是最蠢的方法，我能看出来那孩子对你没什么感觉，你要是真来表白，最后大概会变成同班同学的笑柄，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陈莫声音不大，带着点温暖。
路明非有点不同意，心里对“陈雯雯喜欢自己”这事还抱着不少理想，但隐隐觉得陈莫说的有点道理。
“我们再退一万步说，那女孩结果那么好，又是个文艺女青年，以后多半要上燕京大学的中文系，你的结果我也不用说，咱们都清楚，进步空间很大，就算你们真的郎情妾意，以后怎么办？”
路明非又被泼了盆冷水，感觉自己像是只落汤的鸡，沾了水的羽毛一根比一根沉重，重得喘不过气来。
“我也可以填BJ的大学。”他底气不足地说着。
陈莫都懒得再说了，看也不看他，专注着开车。
路明非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着想着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围绕着小腿，头埋在膝盖里面，活脱脱一只鸵鸟。
法拉利急刹停下，缩成球的路明非向前一扑，险些砸倒在前面触发安全气囊，陈莫拉开车门走了出来，临走前拾下一句：“下车。”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位教授，可能是自己实在是太窝囊了吧，他自嘲地笑了笑，顺从地下车，不知所措地视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地方他没来过，虽然只是个二线城市，但也是海滨，城区大的很，他这种活动范围只在学校--网吧--家的逝世宅没来过的地方许多。
陈莫一言不发地推开大门走进了前面的设备场地，看起来似乎是家俱乐部，只是这地方也不是闹市，这俱乐部甚至连牌子都没挂。
前台坐着个英俊的姐姐，妆容不算素雅，路明非不太喜欢，前台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询问什么，看到陈莫后瞬间变得笑颜如花，走出柜台就引导着他们往里面走。
里面是实弹射击的场地。
见鬼，原来他们城市还有挂牌营业的射击俱乐部吗？
路明非感到有些吃惊，他并不是个军迷，只是男孩子有谁不喜欢枪呢？仕兰军训的时刻，他因为体能被教官批评过不少次，但唯独在射击上让人无话可说，初次上手就五枪一百环的结果让他当时还得瑟了好一阵子。
那位陈教授抛过来一把填满弹药的贝雷塔M92F，射击场里原本还有些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和玩耍的会员，可是短短时光消散得一干二净，他们这是包场了？
美国学校来的教授果然豪横！路明非不由自主地想。
“打几发给我看看。”陈莫轻声说道，语气平和。
路明非愣了愣，苦着脸顺从地把枪拿了起来，戴上护目镜和耳套，对着远处的靶子，按着高中军训所学对着远处的靶子开始射击。
“我们学院和帝大有些交流的政策，在帝大的附中还设有预科班，你如果进入学院不是没有交换返来的机会。”陈莫盯着远处枪枪十环的标靶，说道。
路明非眼睛一亮，可很快又暗澹了下来，撇了撇嘴：“你不是说了，我没入学的资格。”
“这就涉及到我说的第二个原因了。”陈莫澹澹地说着：“别专心，射击注意力要集中。”
远处的标靶上，九环的区域出现了一个枪眼，和满是洞口的十环区比格外扎眼。
路明非真的很想抱怨两句，你一边和我说话，转移注意力，一边又让我不要专心，这不是纯折腾人吗？不过他照样收回了些注意力，他此刻的逝世穴是陈雯雯，而自己的逝世穴已经被人掐住了，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
“那么你说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只不过他的嘴终究照样没闲着。
“据说仕兰在你们城市被叫做贵族中学？”
路明非算是清楚了，这人压根就不会答复你的问题，只会把问题抛出来，等着你自己找到答桉，往往那些答桉还带着点刺，很疼，你也不能抱怨，因为答桉是你找出来的，问题本身就在那，他只是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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