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决定（4K）（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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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画卷，一副禁忌的画卷。”葛温德琳轻轻地说，她抬起头，凝视着天边那皎洁而似乎将永远存在的月光，缓缓摇了摇头。“是一个悲伤但又令人感到无可奈何的故事。”
“没想到，你虽然足不出户，但好像对这世界上发生的事了若指掌啊。”何慎言恶作剧似的说。
葛温德琳轻哼了一声：“吾可是暗影太阳，卿实在有些鄙视人。”
“是啊，暗影太阳葛温德琳，你的名字从传火祭祀场到尹鲁席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随着法师的话语，她的脸颊又鼓了起来。这位女神在某些时刻无邪的令人有些难以置疑，她有些幽怨地说道：“卿实在是太会作弄人了.......”
法师板起脸，道貌岸然：“你把我想的太坏了，我方才可是在夸你。”
“哪有一点夸人的意思.......”
他们的闲聊继续了一段时光，没过多久，那位灰尽便带着一位穿着典雅黑袍的女性出此刻了阶梯下方，不是防火女，还能是谁？
只不过，她没带那遮住眼睛的银色头环了，但依然紧闭着眼，正与灰尽手牵着手，从阶梯下方漫步而来。
葛温德琳连闲站起身，又把那覆面金盔带上了，腰背挺得笔直，蛇尾在身后都竖了起来。何慎言就没那么多讲求了，他大咧咧地坐在台阶上，笑着问道：“斟酌好了？”
灰尽与防火女来到他面前，两人先是对一旁站立的葛温德林行了一礼，随后才开始和何慎言交谈。
防火女的声音很是空灵，她说道：“看来，当初选择相疑您的决定是正确的。”
你当初对我可是万般提防.......
“我与鲁道斯大人，祭祀场的婆婆都磋议过了。”防火女的声音随轻，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她与灰尽相握的手正微微颤抖着：“我们相疑您。”
“反正除了相疑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法师抬起头，看着那皎洁的月光，慢悠悠地说道：“传火不过是慢性逝世亡，相疑你们都清楚这一点。尤其是这位灰尽.......他或许是最清楚传火究竟为何的人之一。”
葛温德琳插话道：“卿何出此言？”
何慎言笑了笑：“让他自己说吧。”
灰尽沉默了一会，摘下了头盔。那张平凡的面貌却让葛温德琳发出了一声惊呼：“啊，是你！”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感慨着说道：“真想不到，当初的那位不逝众人英雄竟然也成了灰尽。”
“许久未见，葛温德琳大人。”灰尽说道。“但请不要称呼我为英雄，我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容器罢了。”
葛温德琳皱起眉，虽然由于覆面金冠的原因，没人能看见，但她语气里的不悦是名副其实的。
“你是名副其实的不逝众人英雄！第一位传火的不逝众人，你的故事早已流传天下。若连你都算不上英雄，还有谁算得上？”
灰尽依旧刚强地摇起了头，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在怀念过来：“不.......传火，并不是我的意愿啊。”
说着说着，他居然笑了起来：“只是当初被关押在北方不逝世院时，被一位名为奥斯卡的骑士托付了遗愿而已。所以我才一路踏上旅途，传火，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至于如今.......也只是因为醒来后没有事情可做罢了。”
“人们见到我，都会默认为我会来猎杀王者，延续火焰.......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自己的意愿，至多这次，我想靠自己的想法做事。”
他似乎并不适应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在说完后，又将那头盔给带上了，从下传出的声音变得沉闷了起来：“所谓灰尽，虽说只是不逝众人被燃烧过后留下的残渣，且渴求火焰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但人的意志照样多少能够违抗本能的，不是吗？”
葛温德琳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关于她来说，延续火焰这件事几乎等同于使命本身，与维护葛温一族的威严同样重要。此刻让她立刻接受火焰即将沦亡这件事，就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照样有些困难。
但她没反对，这就已经足够了。
何慎言站起身，将葛温德琳赠予他的手杖立在地上，澹蓝色的光辉一瞬间波及了整个尹鲁席尔。他说道：“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很好，就请你们来联系那些愿意走的人吧，待到事情做完后，就来此处找我好了。”
说完，他牵起葛温德琳的手，在一阵蓝光中消散不见了。只有那手杖还立在远处。
防火女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良久，她问道：“灰尽大人.......有些话，我一直没有说。”
骑士微微侧过头，像是在聆听着她的话语。
“我...其实用您带给我的眼眸中看见了火焰熄灭后的世界。”防火女用一种恍忽的语气说着在他人看来堪比亵渎的话语。防火女是绝对不能拥有眼眸的，只有这样，她们才不会因为过少时光注视火焰而变得渴求。
“谁人世界，是怎样的？”
灰尽问道，随后，他感到防火女握着他手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我看到一株宏大的黄金树，铺天盖地.......人们的生活，似乎比我们所处的时代要好了一些。”
“这就足够了。”灰尽点了点头。“火焰的存在已经化作了一种诅咒，既然火焰熄灭后的世界有变得更好，那就够了。”
防火女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童孔是碧蓝色的，十分鲜艳。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灰尽，语气近乎梦呓：“可是，我们这样离开，难道不算是一种逃避吗？”
灰尽没有说话，他十分轻柔地抱住了她，低声说道：“不用害怕.......我会在你身边。既然确定新的时代会到来，那么，要不要以后再返来看看？”
“可以吗？”
“那位法师是个好人，如果认真托付他的话，他应该会答应的。”灰尽微笑起来，感受着防火女的重量，一时光竟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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