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3.6-E章：从头学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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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拒绝了议少表亲的私下委托。
“也对，公会最近重新开业才不久，无论人手和精力都尚显欠缺吧。无碍，不打紧。”
议少表亲离开了。尽管说着没关系，但能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些许不悦。默默的，海瑟薇在小本上记下了一个「-4」的字样。
本觉得今天下午的冒险者公会也会是冷冷僻清的虚度光阴，却意外的有冒险者提前返来交任务。
瑞秋，
……只有瑞秋一个人。
正午阳光照在瑞秋的背后，令她的表情沉溺在顺光里囫囵成一团阴云。双脚疲惫不堪的拖行在地板上而且还少了一只鞋。少袍的胯以下都湿了，上身却没事。分不清究竟只是从郊外森林返来照样远征返来，瑞秋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法杖上，犹如三条腿在蹒跚。疲惫的步伐，狼狈的身影，凌乱的短发变得又脏又粘。
“……我返来了……”
瑞秋眼神中没有半点光泽。她的脸庞和法袍肩头附近还溅到了少许早已凝固的血迹。
当瑞秋将一对前臂搭在柜台前时，菲艾尔汀不由肩头一颤：“辛、辛苦了，任务还顺利吗？……不，对不起！看我这话问的……”
“总之，任务姑且完成了……”
“你脸上的血是？”
“麦斯厄斯利的。”
“他怎么没返来？难道已经……”
“没。剩半口气，此刻躺在神殿的床上接受治疗。应该算是活下来了。”
吞了吞口水，菲艾尔汀低头开始纪录。这是她就任接待员后首次面对冒险者的逝世亡。冒险者原本就是高风险的职业，在公会工作的人原本就应该习惯，或早，或早。
仿佛用尽全力挤出来了几丝勇气，菲艾尔汀向瑞秋确认道：“新加入的迈克尔和比利，此刻、在、在哪里呢？”
欣喜若狂——瑞秋就是那样的表情。她抬起头，拼命眨眼，最终照样滚落了一滴泪水。泪痕晶莹，却在正午背光的脸庞上散发出冷彻。
“他俩此刻，应该是和那些哥布林在一起吧。”
被抓走了？照样被拖尸了？
无论如何其差别都不大吧，就算此刻来救恐怕也来不及了。这样的空气下，菲艾尔汀实在是无法继续追问详情，正确做法应该是等待幸存者情绪静谧下来之后再纪录任务报告——无论成败，无论小队里活下来几人，无论有多苍凉，这就是冒险者公会接待员的职责，任何人都应该尽早习惯。
一小杯酒，
瑞秋看起来恢复了些精神，开始渐渐叙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个称职的队少吗？”瑞秋这样问罢，捂住了脸。
或许是因为她是女性，更因为她是后期值得期待的法师，也有麦斯厄斯利支持的缘故，瑞秋成了这支菜鸟小队的队少。出于对小队美好愿景的考量，她下发的第一条指示就是——让比利转职成游荡者，也就是冒险者专属的盗贼类职业。
一个战士，一个射手，一个法师，他们就差一个游荡者了，这个决策本身没啥问题。问题就出在……出城之后，瑞秋才说出这句话。名副其实的半路出家，比利连装备都没来得及更换。
“队少我此刻宣布，你已经是游荡者了！”
“好哇！”
就这么兴奋地决定了。比利这个挂着虚名的游荡者，拿着一块盾牌，持有着1级战士的能力。「你负责生火炖肉！」「好哇！」这种对话仅一般发生在小孩子们来郊外野炊时。
海瑟薇低声喃喃道：“可怜的比利。”
瑞秋继续说下来：“我们抵达村庄，村民们很热情。我们婉转推辞了吃喝，先来调查哥布林的踪迹。有好几天了，这些哥布林会在夜半出没偷菜和袭击家畜，并且变本加厉越发嚣张。曾有守夜村民目击到至多三只哥布林一起抱着鸡消散在夜幕里。”
“迈克尔和比利都是从小村庄里出身，对周边情形比较熟悉。”瑞秋满怀感谢的说，“此刻冷静想想，或许我真的应该决定在农田附近夜半伏击哥布林，而不是大手一挥吼道「追击！」恰巧我们发现了足够清晰的哥布林们的足迹。于是，我们就一路沿着足迹寻找哥布林的巢穴。”
菲艾尔汀扶额，
海瑟薇扶额。
“贸然进入哥布林的窟窿很危险。”
“窟窿？”瑞秋听罢一怔，“不，只是个连草棚都只搭建了一半的野营地。”
听罢，菲艾尔汀松了口气：“哥布林常以窟窿为巢，你们的命运运限还没差到底。缺乏生产制作的主动性，它们的野营地恐怕十分简陋吧？”
“除了燃尽篝火和几堆啃剩下的动物尸骸，连个栅栏都没有。总之，我准备了两个1级法术——「七彩喷射」、「睡眠术」，哦，还有0级的「射矢术」、「闪光术」、「传讯术」、「魔法材干」。「魔法材干」已经被我用掉了，很受大家欢迎呢，稳坐队少宝座。哎嘿~！”
海瑟薇被震惊到了。这小丫头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瑞秋应该是打了几个史莱姆之后降到2级了。
或许是你看错了──瑞秋眼神中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竟开始比手划脚的描述他们史诗般的与哥布林杂兵的战斗：
“一开始迥殊的顺利。我们躲在了附近的灌木丛里，接近到了足够近的距离。就跟书上说的一样白昼关于哥布林来说就是夜晚，它们好像很困乏，包括首领在内总共十一只却只有两只抱着短矛放哨。于是！我开始对它们施展「睡眠术」，因为很耗时光所以当作了首发攻击。一击，睡倒三个。”
菲艾尔汀眨了眨眼，好像对这个法术成功感到有些意外。
“然后强兽人……不，麦斯厄斯利嗖的一发扔出来标枪，干掉了一个守卫。其他哥布林都被惊醒，抓起手边的棍棒和匕首跳了起来，很快发现了脑袋跟着了火似的高大魁梧的麦斯厄斯利，战斗正式开始。那家伙不适合狙击，身形比灌木丛本身还大。”
还记得菲艾尔汀曾在招聘接待员时就说过，向往冒险者们的故事。她暂时忘记了对逝世难者的悲痛，边飞速的纪录着边问：“后来呢？首领是什么样的？多高？”
“是个萨满，被麦斯厄斯利第二发标枪直接射中了腹部。”瑞秋俯首又像是在默哀又像是在认错，“姐姐，提醒我改天跟麦斯厄斯利道个歉，他不是个废物，只是史莱姆不怕标枪。”
“逝世了？”
“躺在神殿里呢。”
“不，我是问谁人萨满。推测有多少级？一击毙命吗？”
“说起来搞笑得很，谁人萨满原本是没逝世的，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直接装逝世，直至到最后。它可能是想趁我们收集战利品时偷袭？幸好它没有参与战斗，否则会很麻烦。”瑞秋耸耸肩，她不知道狡猾是哥布林的天性，在这种时刻第一反应决定装逝世是高智慧哥布林个体的常见行为，“当时我可帅气了！大手一挥，吼道：「弟兄们，给我上！」于是呼啦啦开始短兵相接。打得这叫一个热烈，对面还有三个短弓弓箭手。最惨的是迈克尔，他负责前卫，自己顶住三个哥布林的攻击，眼看就要逝世了，于是我就帮了他一把。当时我可帅气了！大手一挥，吼道：「给我吃七彩喷射啦，混蛋！」”
菲艾尔汀扶额，
海瑟薇扶额。
有没有谁能告诉这个小丫头，七彩喷射带友伤？
随着瑞秋的一句“命运运限可好了，扇形范围内包括迈克尔在内，四个生物全部中招。两个哥布林当即昏倒在地，一个怔在原地彻底受逼，还有迈克尔直接捂着眼睛不停高喊：「天啦！我的眼睛，队少你把太阳还给我！」”
默默的，海瑟薇在瑞秋的个人纪录上写了个备注──「快活建立在友伤之上」，默默的，菲艾尔汀在任务报告书上纪录迈克尔的逝世因──「作为四人小队的前卫，比一抗三更惨的是，一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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