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6章 流浪民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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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军方三观的工作顺利完成，四位法师在白枭镇休整到第二天中午，于傍晚时分返回白河城。
除了对新型研讨机构透露表现支持外，两位中将还就地启诺，要为莫林争取一笔专项研讨资金，会直接通过凛冬奥术学院发给他本人。
这种空头支票性质的启诺，莫林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他立刻开始按照晋降图谱，尝试晋降“灵智镜面”。
莫林相继施展图谱中的主法印、特性法印和两个辅助法印，并按照图谱中的方式改变并组合它们。
本就不简单的四维图形投影不停发生变化、不停融合。
以往，这是根本无法被完成的任务。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台电脑不具备足够的内存，或是走进图书馆拿起一本学科着作，却因为自己不够聪慧而无法看懂。
此刻，随着晋降道途的完成，莫林的心智被“因果之树”全面强化，“硬件”得到了更新升级，法印的晋降也随之成为可能。
“显而易见，源法者能够执掌的晋降法印总数是有限的，不同的晋降法印决定了源法者的潜力和专精领域。”
“当然，除此之外，决定源法者施法风格的，还有各个学派固有的法印亲和领域，以及学派天赋。不知这世上还存在多少学派，它们亲和哪个领域的法印，有着怎样的施法天赋。
“斟酌到以后可能遭受敌对学派的源法者，并与之发生战斗，这些资料都需要尽早收集……”
晚上九点，莫林在笔记本上更新完了自己的备忘，打算出来走走，消解一下疲劳。
法印晋降需要时光，总耗时跟进修一个中等难度的法印差不多。
这种晋降行为的本质并不是将众多法印的功能捏合在一起，掌握全新的法印特性才是价值所在。
而关于“灵智镜面”的崭新元素传送特性，莫林怀有十足的疑心。它并不会增加法术的威力或控制力，却能极大延展法术的操纵范围。
这相当重要，单独占据一个晋降法印空位完全值得。
半小时后，他来到了皇家大道，本想来找“光铸之手”的值班队员了解下库克太太最近的情况，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传来了吉他声。
难度并不高的和弦，此刻却像是被施加了魔力，听上来无比悦耳。
瘦高的弹奏着沉浸在自己的旋律中，他琴头插着一根香，茶色少发随风飞翔，周围聚拢起不少听众，。
“那位最早提供月族疑息的飘流民族艺人！？”
莫林没料到会再见到这人，他本觉得对方已经离开深林郡，甚至已经离开狮心王国。
飘流艺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对月族的了解甚至多于绝大多数法师。
先前早已意识到这点的莫林轻轻推开人群，来到艺人身前，俯身往铜钵里放了一个先令。
“又碰头了。”他微微点头道。
“哈哈，又碰头了，”飘流艺人立刻中止演奏，躬身行礼，“莫林·朱利安师长教师，真没想到您会变成白河城的名人。哦，您可以叫我‘六指凯恩’，这是我的艺名。”
“我觉得你早就来往下一个城市了。”
“六指凯恩”不停对听众们致歉，示意今晚的演出到此结束。
“原本是那样做打算的，但听说本年白河城的火把游行会格外隆重，感觉这里仍然会是生意最火爆的地方。”
在莫林听来，这句话多少有些双关的意思。
“虽然可能有些突然，但如果可以的话，关于月族，我还想从您这里了解更多的疑息。”
“六指凯恩”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头：“朱利安师长教师，我已经赚足了明天的面包钱，此刻即将返回我们的营地。如果您愿意跟我同往的话，我不介意多分享一些自己知道的民间故事。营地就在郊外，离这里不算太远，但也不算近，治安官们可不喜欢看见我们的篷车。”
莫林瞥了眼远处的大教堂尖顶，看来，今晚的打算要临时变动一下了。
“那就请带路吧，叫我莫林就可以。”
“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皇家大道，向市郊标的目的走来。
一个半小时后，土路两旁已经没有了建筑物，前方是一片稀疏的树林。
林下的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处篝火，三辆飘流民族大篷车将其围住，构成一个可以遮蔽热冷北风的暖色港湾。
篝火旁围坐着十几位身着异域服饰的飘流民族成员，他们有的正在弹奏乐器，有的大声说笑，看上来无忧无虑。
“我不得不要提醒你，”六指凯恩放慢脚步，与莫林并肩同行，“一会进到营地里后，别主动跟其他成员攀谈，也别跟他们有少时光的目光接触。”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中的大部分都不喜欢陌生人出此刻营地里，即使这个陌生人从属于‘因果之树’。”
莫林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六指凯恩。
“你不会觉得，我连这都看不出来吧？”对方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你此刻想返来就可以返来，我肯定不会挽留的。”
源法者的身份就这样暴露，“六指凯恩”甚至能直接洞察到自己所属的学派！
莫林对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准备，只是没料到对方在不施法的前提下就能做到。
他果然不是普通的飘流艺人……应该是也是源法者，而且气力较强，至多强过劳埃德医生。
如果他想对我不利的话，应该早就脱手了，没必要等到我进入营地……
莫林回望了一眼灯火璀璨的白河城，又看向林下的简陋营地。
“不用。”他答道，“我们继续吧。”
二人走进营地，六指凯恩跟同伴们打了声招呼。
众人看到莫林后，眼神里都写满了警惕，乐器演奏戛然而止，欢声笑语也一并消散。
他们共计十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除了容貌中有明显的异域特点、衣着较为艳丽外，看上来似乎没什么非凡之处。
但莫林心里清楚，这17人很可能都是最近几年重获法印施法能力的源法者。
“一位朋友，烤烤火暖暖身子，然后就会离开。”
六指凯恩在这伙人中的地位似乎很高，经他表明阐明，大家不再关注莫林，转头继续相互交谈，弹奏乐器，只是再也找不回少焉之前的无拘无束。
“先做画卜。”
只有一位扎着小辫、身材颀少的老人例外，他如同某种勐禽般坐在远离篝火的一块石头上，始终紧盯着莫林，用手里的杂耍飞刀指了指其中一辆篷车。
“然后再谈其他事情！”
“真的很抱歉，这也是我们的一项传统，”六指凯恩表明道，“你得先做一下绘画占卜，确认你的命运与我们不会发生冲突后，才能让你继续坐在篝火旁。”
“绘画占卜？”
“是的，了解其他学派‘源法者’的命运，对我们这群‘漂泊者’的生存至关重要。你就把这当做是月族情报的一种报酬吧。潘泰亚女士，麻烦您了！”
六指凯恩打了个响指，篝火旁旋即站起一位妆容艳丽、身材苗条的年轻女性。
她技艺麻利地爬上篷车，从上面取下绘画所需的画架、笔刷和颜料，然后又从人群里挑选出三位比自己更年轻鲜艳的姑娘，对着她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冲莫林扬了扬下巴。
三位姑娘快步走来，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其中两人一言不发地挽住莫林的胳膊，另一人则在背后轻轻推他，把他推向正准备开始绘画的潘泰亚女士身前。
莫林回头看向微笑着的六指凯恩：“绘画占卜，这可以昭示我的命运？”
“哦不，只是你命运中的某个片段。”对方表明道，“而且往往是隐晦的意向，需要进行正确的解读才行。”
莫林几乎是被三位少女按着坐到了地上。
背后，六指凯恩弹奏起明快的吉他旋律，和着节奏，三位少女在月下的林间草地上翩翩起舞，潘泰亚女士则不时认真打量莫林，在布面上涂抹色块。
半小时后，画作完成了。
那是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门后有一片肥饶而鲜艳的大地，无数句偻而疲惫的背影高举双手，争先恐后地试图穿过门径。
“哦，这是非常少见的、意向非常明白的占卜结果。”六指凯恩走上前来：“画面所描绘的无疑是‘新世界’，大洋对面那充满生机的年轻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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