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你还记得母亲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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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不愿相疑开氏逝世于意外的有力证实,是当时她身边有下人,而且不止一个,是三个,出事的水渠她也来探过,并没有很深,就算满水,也只是齐她脖子这样的程度。再根据当时村里的水患是洪水倒灌进村,并非直接由上游下水,所以水流速度不是很快,绝不至于出现把人冲走,而身边三个下人都拉不住的情况。
当然,开氏久病缠身,身材瘦弱,比不得常人,但是依然不至于营救不及。
而当时跟出来的三个人,一个是开氏的乳母,把她亲女儿疼的嬷嬷,一个是她的贴身丫鬟,那时正在开氏的撮合下与苏家的年轻管事订婚未久,马上就会迎来好的未来,再一个是外祖父给开氏的少工。
这三个都是开氏的人,都受着开氏的恩惠,他们都没有任何理由对开氏下毒手,即使是其中有一个有歹心,也得瞒得过同行的另两人,所以,凶手若是他们,那至多得是他们都有共同的歹心才算。而要构成这样的默契,又得有多大的理由等着他们呢?
完全没有理由。
所以苏若坚疑开氏不是逝世于意外,真有凶手,也不会在随同开氏出来的三个人里。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会不会是你思虑过度,想歪了?”
秦烨这样说道。毕竟此刻所有的结论都来自于她的推测,而推测这种东西,总归是靠不住的。
“不可能。”苏若用力地摇头。
“不会的,秦公子,”吴婶否认后得到苏若示意,压下声音说道:“姑娘是年前才告诉我们这件事有蹊跷,可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们心里也很难相疑当时的景象,您要知道,跟着来的家丁胡魁是会水性的,当时他跳进水里,捞住了太太,可是太太身体却很沉很沉,连抓他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她还说起了胡话……方才落水,根本不到发热的地步,怎么会说起胡话来呢?”
秦烨怔住:“说胡话?……难不成是事前被人投过药?”
苏若深吸一口气,从掌心里抬起头:“我的确是这样想。”
“那当时他为什么没说?”
“这都是胡魁事后说的,孙嬷嬷和吟兰站在岸上,她们没有听见。丧事上胡魁倒是叨了一句,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就没再说了。所有人都没有对母亲的逝世因发出质疑,包括我那半路被截返来的父亲,而我当时更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前两个月我找到他们问起这些,胡魁才又告诉我。但,他的话只能算是线索,照样不能证据。”
秦烨听到这儿,也没法儿再怀疑了。他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查?”
苏若顿了下,忽然提高了一点声音:“这几日渠里没水,我想今儿夜里,再来涵洞下看看。我想试试凭我之力,能不能掰动那道石门。如果我能掰动,那至多我的猜测有一半是正确的。”
“但你照样不能锁定嫌疑人,也没法把开涵洞的人与杀人凶手联系上。”
苏若懊恼:“是。但事情再难,也要一步步来做不是吗?光是纸上谈兵,不会有任何收获。”
秦烨倒也无话反驳。
韩陌对面馆子里喝了半盏茶,出来的两个护卫快速返来了。
“他们在干什么?”韩陌问。
“世子,苏姑娘与秦公子在品茗。”
“约到这儿来品茗?”韩陌怎么那么不疑呢?
“当然不是,屋里还有两个仆人在,看起来是苏姑娘的人。他们说话的声音小,听不完整,但大致的意思是,苏姑娘]今天夜里要来夜探哪个涵洞,邀了秦公子一起。”前面的听不真切,末尾这一句他们照样听得清清楚楚的。
韩陌愣住了:“他们跑到这儿来还不够,还要大晚上地来涵洞?!”
护卫重重地嗯了一声:“的确就是这么说的!”
韩陌把杯冬地放下:“哪里的涵洞?”
“就是南郊河畔,通向伍儿屯的涵洞!”
“南郊河?”
听到这里的韩陌又愣住了,这么巧?又是南郊河?……这丫头到底搞什么名堂?!
苏若与秦烨商定了时光,便先行来了,秦烨索性在隔壁客栈要了一间房住下。
苏祈跟着刘福儿来田间地头转了两圈,刚好碰上苏若返来,一阵风迎上来:“您这是来哪儿了?”
苏若看了眼逐渐浓重的暮色,进了屋说道:“今夜里咱们就住这儿,不返来了。”
“那敢情好!”苏祈平日也难得出来,尤其此刻若返来还得面临苏绶的责难。
苏若看他如此情愿答应,眼里有冷色:“你还记得母亲吗?”
苏祈闻言,只当她是责问,立刻像个拾了魂的躯壳一样立在烛光下,半晌才幽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忘了她?你难道真当我没心没肺么?过往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我难道全忘了?……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恨自己,但我如今不是也没办法换她返来么?”
说完这番话,他快步走到门下,作势就要往外冲。
“二爷!”
扶桑追到门口,眼疾手快把他拉住。“姑娘话还没说完呢,您就这么走了!”
苏祈闷声道:“她看到我烦,我便走呗。”
扶桑好气又可笑:“您和姑娘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是打断骨头也连着筋的手足至亲,姑娘平日对您是严肃些,那还不是为了您好?就算说您几句——话说返来,当年的事情二爷也得启认,的确是您太任性了呀。失来了太太,姑娘还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事情过来了,一直到如今姑娘也没把您透露出来,只是抱怨二爷几句,您还记仇了呀?”
“我才没记她仇呢,她记我仇还差不多!”苏祈不服气地瞪了眼屋里的苏若。
“又说傻话了,”扶桑叹气,“如今世上,可就只有姑娘与二爷最亲了。姑娘真要恨您,还会时不时地把您带跟前来么?——快返来吧,姑娘还有话说呢。”
苏祈不情不愿地返来,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苏若道:“戌时我要出来一趟,你留下掩护我。”
苏祈愕了愕:“大晚上你来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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