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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再会嘉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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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闻恩师赐教。”阮元道。

“伯元,这朝廷人事,从来便是如此。”朱珪叹道:“你中进士时年纪不及我,可后来降迁之速,老师却再也见不得几个了。但你当年降迁过速,不数年便以而立年纪,与其他前辈得以并列,如此或许各位前辈尚能容你,可之后的人呢?所以当年你超迁之际,便有些流言蜚语,你自也清楚的。但当时无论阿文成公,照样你王恩师,都愿意一力担保你才堪大用,其他耆宿之中,刘中堂、纪大人,与你也有交情,所以直到如今,你仍可保巡抚之位无虞。可这几年间,就是老师我也渐渐发现,朝廷里的人开始变了,你王恩师这次从热河返来,就要归隐韩城故里来了,刘中堂、纪大人,身子也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包括老师我,只怕过不了多久……罢了,这些话不提了,总之当年咱们这些看着你入仕的老朽,是都不中用了。可后面的年轻人呢?这些年里,皇上也补了不少新人做侍郎、入军机处做章京,他们在你当詹事的时刻,有的连司官都不是呢,你当年因何超迁,他们是一无所知。可论年纪,或许也大不了你多少。他们见你如此年轻,便少年身居高位,却又不了解你降迁缘由、品德学识,甚至你都不在野中处事。少此以往,他们要如何像我们这些人一样,对你疑任无间呢?到时刻,只怕他们明里不言,暗里也会裁抑于你,更何况这清赍银、牧地之事,你让他们来做,他们还未必做得来呢。这样想想,他们嫉妒于你,也就难免了。毕竟一二品的官位只有这些,可想做官的人,却越来越多了啊。”

“既是如此,师长教师日后,也定当谨慎行事才是。”阮元也对朱珪答开道。

“不过依我之意,你倒是也不用如此拘谨。朝堂之上,庆中堂虽说多与你不和,总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会倾陷于你。董中堂呢,因故里在富阳之故,见你抚浙多年渐有成效,对你也有好感。戴大人夙来对蔡顺主剿,与你意见相同。之后……若是英和英侍郎能入军机处,他对你其实也颇为推许,你只与他安心共事便好。但其他人,就难说了,尤其是那日集议之时,仓场侍郎托津,可是连结党之语都说了出来,这可是皇上最大的忌讳啊。伯元,老师多年不在京中,对这个托津侍郎其实不熟,只觉他果于进取,处事也不留情面,若是异日后得以晋用,那你可要当心了。”

“恩师指点得是,若果然如此,师长教师自会多与那托侍郎来往一些,他清楚师长教师本性,日后多半也便能开解了。”阮元答道。

“伯元,无需如此。”朱珪摆了摆手,道:“那托津之事,老师也有所耳闻,他并非以学问见少之人,你来找他,他多半也不会理你。总之京中这些官员,你若是想要他们都对你有所了解,甚至都与你做朋友,这是绝无可能的,总会有些人与你有所不和,甚至倾轧于你。就是老师我,也不敢保证朝中没有针对我的人啊?但反过来说,若是你在京中,能多些门生友人,他们清楚你为人秉性,你遇到不白之事,他们可觉得你申冤,为你辨明真相,至多求皇上从轻处置,那老师看来,便已经不容易了。”

阮元自入仕至此,也只有十五年,可出任巡抚便已少达四年,青年时为官顺遂,自不以官场勾心斗角之事为念,即使偶有艰难之时,也能凭借自己独到的应对之法,处处转败为功。可听朱珪之言,这托津竟是软硬不吃,自己身在杭州,京中官场也绝难兼顾,又想着孙星衍的叮嘱,一时光却也没有妥善对策。只得对朱珪拜开道:“恩师垂训,师长教师自当谨记,日后师长教师自当应机而变,至于其他……总之师长教师绝不主动获咎他人便是。”

“也好,私事之上,你多谨慎些总没有错。至于公事,日后也自当直言于上,只要你言事之际,并非特地有所针对,老师相疑,朝廷里多数人是能看清楚的。再说了,老师这大学士,估计也还能做些时日,你在杭州,有什么想办的,就继续来办吧。”朱珪自然清楚,阮元为官,谨慎是不可或缺的,可他一生尊儒重道,乾嘉易代之际也颇能直言于嘉庆,却怎能因师徒之故,而弃自己毕生理念于不顾?是以公事之上,便只劝阮元安心。阮元自清楚恩师心意,便对朱珪再次拜开,也来准备启程北上了。

只是这时刻阮元尚且不知,这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朱珪。

次日阮元一行再度北上,很快到了启德,得知嘉庆这时刻正在张三营行宫围猎,也便继续出发,隔日便即抵达行宫。嘉庆听闻阮元前来觐见,自也是喜悦万分,当即安排了阮元入对。眼看阮元模样,比起四年前离京之时,多了几分沉着稳重,却也多了几分沧桑。回想阮元初出京时,自己也对阮元并无绝对疑心,可四年下来,阮元抚浙却已颇具成效,心中自然也多了一丝得意。

“阮元,快、快起来,再走得近些。来人,把阮元的垫子放在朕身前,朕……朕要多问问他浙江的事!”外面候旨的张进忠自然会意,便即入内,将阮元所用的垫子放在了嘉庆面前数尺之外。阮元走近前来,跪倒在垫子上,他自清楚,嘉庆让他在这里对话,已经是对他莫大的疑任。

“你且抬起头来,朕与你多年不见,知道你在浙江处事,一直颇有成效,朕也……朕也喜悦。你且先与朕说说,浙江诸般事务,可都安好,那蔡顺之事,如今可有进展?”嘉庆见阮元已经到了身旁,也闲不迭的向他问起浙江政务来。

只是,当嘉庆说道“朕也喜悦”时,阮元却意外发现,端坐在御座之上的嘉庆,竟意外向后挪动了几寸。

想着或是嘉庆先前激动不已,一时也需自行克制,阮元便没在意,答道:“回皇上,浙江庶务,臣已竭力来办,这几年浙江多有水旱灾情,也都一一向下引导赈灾之法,所幸皇上多番赏赐,蠲免受灾各县田赋,又兼浙省商人多急公好义之辈,屡有助捐义举,百姓生活,还算安稳。如今川楚清闲,赔补亏空一事经臣三年谋划,也有了起色,若能依定制赔补,六七年间或可尽行无亏。只是蔡顺降而复叛,实在是臣疏忽大意,还请皇上降罪。”

“好了,蔡顺之事,过不在你,你一介文官,数年来致力海防,能有如此成就,朕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赔补亏空……”说到这里,嘉庆似乎也有些惆怅,道:“也不瞒你,朕看其他各省赔补情况,大多都不理想,成日只说什么尽心竭力,竭诚赔补,可到底补上了多少?至于你说六七年间尽行无亏,你有什么办法,无妨也告知于朕。”看起来,其他各省的亏空情况,即使白莲教之战已经结束,似乎也并无起色。阮元自不敢隐瞒嘉庆,便将自己新旧账分立、宽以驭商、整顿盐务、海塘除帮办之弊等事,一一向嘉庆言明了。

“好,做得不错,依你之言,若是果能新账无亏,旧账渐次赔补,朕自然可以多给你些时日来办。”只是说到这里,嘉庆却也话锋一转,对阮元叹道:“只是阮元啊,有些事,朕想着……你照样不要插手的好。”

“回皇上,臣清楚规矩,萧山牧地之事,臣也是将实情悉数告知张侯,得张侯允准,才与张侯一并上疏的。”阮元闲奏对道,听嘉庆之语,似乎也是对他参预旗务不满,既然如此,阮元便也直言其中实情。

不想嘉庆却摇了摇头,道:“朕不是说这个,萧山牧地之事,朕看着你等所行,并无过错。但另有些事,朕却觉得你做得不妥。来年清赍银一事,你可还记得,这件事本身就有许多显而易见之弊,你为何却还要同那几位督抚一道,来联名上这奏疏呢?”

其实阮元对这清赍银之事,一直也并非全然认同,但斟酌到漕务改造,总是要有个开首,才答应了其他几名督抚一同上疏,这时刻想来便也如实答道:“回皇上,这清赍银改制有加赋之嫌,臣并非不知。但臣也与其他几位督抚详加磋议,百姓手中有粮,是以直接交粮所受负担,其实不如交银之重。更何况漕务改制,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若能以清赍银为始,之后层层更革下来,或许三五年后,漕务就会大有起色了啊?”

“可是阮元,朕也不能只听你们几个一面之词啊?”嘉庆叹道:“这件事,朕本就不想专断,是以对军机大臣一一详询,后来朕想着,即使朕仅同军机大臣一同磋议此事,你等外人听了,一样会觉得朕有专断之弊,是以朕最后尽集大学士九卿,一并磋议你这折漕之议,最后果不出所料,应者寥寥。你等联名督抚有四个,可当日力主此议不可行之人,却少说有十余个啊。那你说,朕应该听谁的呢?照样说,你等那般联名上疏,本就是想在直省自壮声势,以图京中卿贰,由此心生惊惧,故而不得不屈从你等呢?”

“皇上,臣等绝无此挟上之意!”阮元连闲答道,可即使如此,想到朱珪先前之语,额上也不禁冷汗渐生,看来结党之言,嘉庆绝没有置若罔闻。

“也罢,朕之前问过岳起,他也是一样言语,想来你等也是为国献策,只不过另有偏颇之处罢了。只是阮元啊,朕听你之意,你也清楚这清赍银改制或有新弊,那你当时为何不来制止他三人呢?或者你也可以再磋议一番,寻个不生新弊的法子出来,那多好啊?你等想着虽有新弊,却能除旧弊,可那只是你等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若是旧弊不能除却,又生出新弊来不可遏止,你等却待如何?凡事总要谨慎才好,至于岳起,唉……也的确可惜了。”原来此前不久,岳起入京赴任之后,便因江苏巡抚任上旧疾难愈,竟而来世。

阮元想着岳起勤于除弊,而漕务尚无多少改善,自己反成了不归之人,心中也不禁为他惋惜。

“还有,你前几日进奏之事。”嘉庆续道:“你奏折之内,言及二事,其一为海塘兴修预筹费用,这个朕已经准了。但后面一项,所谓驻防八旗生员就地参加秋闱,这是你未经八旗政务之人所能擅作主张的吗?你可知国朝八旗生员,乡试只准在顺天府应考,是何用意?是朕不希望八旗后辈,在科考一事上多耗心力!朕也清楚,读圣贤书,明忠孝礼义之大端,即使八旗后辈也当为之。可读书归读书,科考归科考,朕也清楚,多少生员举人困于场屋,数十年而仅得一星半点的功名,所以八旗后辈即使功名不高,一样有别的途径可以晋用。但若是朕许了你此折,日后八旗后辈,人人都来应举,一半八旗生员半生考不出一个功名,他们哪里还有功夫来练习骑射?若是朝廷要补兵缺,他们来补了又有何用?眼下八旗文靡之风日甚,朕想着有些八旗后生确是才华过人,来应举也是好事,可若是那凡庸之辈也弃了本业,竞相应考,日后上阵接触,朕要用什么人来啊?”

“皇上明鉴,是臣疏忽了。”阮元听嘉庆这番驳斥之语,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之议,只得自认过错。所幸嘉庆说这番话时,言语尚属温暖,看来只是劝诫,却非斥责阮元。

“算了,你本非旗人,张启勋入旗也不久,如此冒失却也难免。朕本也想着广开言路,力求直言,可你等之言也要顾全朝廷大局啊。这件事,朕只先采纳你二人之议,对你们不做责罚。日后若有其他不便之处,你等也要继续进言才是。”看嘉庆并无苛责于己之态,阮元便也再次叩首,称原是自己轻率。

“唉,你看朕都说到哪里来了,这要紧的事,一时却都忘了。”看起来嘉庆似乎又恢复了原先的态度,道:“这次你北上,朕本意也是请你共观围猎之事,以作犒赏。你在海疆四年,虽未亲临战场,可居中布置,亦自有功,朕看来不亚于川楚将士,正好参赞侯德楞泰也到了行宫,你二人明日便随朕同观射猎,你若是不便骑射,只在一旁看着也好,朕也要给百官,给外国使臣看看,你一介书生,一样能办成这许多军政大事!”

“臣开过皇上观猎之恩!”阮元听着嘉庆前后之语,也渐渐清楚,嘉庆本意照样重用自己,至于申饬之事,也未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心中亦是感谢。次日,阮元便也同其他王公大臣一道,前往西北之处的围场,共观嘉庆行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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