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当时间和空间都无法辨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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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身着睡衣，穿过走廊，朝厨房走来。 他的注意力被诊所那些颜色鲜亮的椅子吸收了，椅子此刻放在门厅。 安东尼有些疑惑：“这些是哪儿来的？” 安妮的声音传来，朝走廊里的他说话。 安妮的声音在画外响起：“爸爸？你起床了吗？你睡得好吗？” 但是他没有答复，他觉得这处公寓有些不一样，迷惑的他走向前来查看！ 来到客厅，他看见打包的箱子，他有些狐疑安妮最后照样要来巴黎了吗？ 安东尼看着墙，发现露西的画不在了。 他再一次听到安妮的声音，她正在厨房里闲活，准备和劳拉碰头之前的那餐早饭。 安妮的声音传来：“她来之前，你要喝一杯咖啡吗？” 安东尼却问道：“画呢？” 安妮：“什么画？” 安东尼问：“露西的画。” “你把这里和你自己的公寓搞混了，这儿从来都没有画，来吃早饭吧。”安妮说道。 明显这里是安妮的公寓，不是安东尼的，但是他分不清楚了。 然而接下来出现的画面，又让人错愕不已。 安东尼认真看着墙面，那里似乎有一片颜色稍浅的少方形，也许是画框留下的。 安东尼：“看，安妮......那儿。” 他转身，但是安妮不在。 安东尼喊了句：“安妮？” 劳拉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端着一杯咖啡。 劳拉：“这是你的咖啡！” 安东尼看到她非常惊奇，明显他一直觉得是安妮在里面，可是没想到出来的却是劳拉！ 他询问劳拉安妮来哪儿了，劳拉告诉他安妮出来了。 安东尼却觉得她来了巴黎，劳拉又说道：“她很快就返来，傍晚的时刻，我来给你拿药。” 安东尼：“不，等等。” 劳拉：“我马上返来，我只是来给你拿药。” 她走开了，安东尼看起来很不安，他发现他没戴着他的表。 安东尼有些郁闷：“真是见鬼。”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穿着睡衣，他在她返来之前整顿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他把扶手椅挪了挪位置，然后坐下，假装泰然自若。 劳拉端着一杯水，拿着他的药返来了。 安东尼又一次问：“什么时光了？” 劳拉：“是你该吃药的时光了。喏，最好马上吃，吃完就完事了，你觉得呢？今天有三颗药，这颗蓝色的......” 她好像是在和一个孩子说话，这令安东尼心中不快。 劳拉：“这是你喜欢的。你的蓝色小药片，看，这个颜色很可爱，不是吗？” 安东尼终于忍不住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劳拉：“好的。” 安东尼：“你是个修女吗？” 安东尼：那你为什么用好像我是个弱智一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劳拉：“我吗？” 安东尼：“对啊。” 劳拉：“但是我没有！” 安东尼学着劳拉之前的语气：“你的蓝色小药片。”“你的蓝色小药片。” 劳拉有些失措抱歉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 安东尼说道：“这语气真让人难受，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再告诉你一句，这比你觉得的快多了。” 劳拉歉意地道：“我道歉！我不会再这样了。” 安东尼还在模仿她：“你的蓝色小药片。” 她把水递给他。 安东尼又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劳拉狐疑：“关于什么的？” 安东尼：“还能关于什么？关于我的公寓！” 劳拉：“没有，怎么了？” 安东尼说：“它不一样了。” 劳拉问：“你这么觉得？” 安东尼：“是啊，比如说，这些椅子。那儿，谁把它们放那儿的？” 他指的是走廊里那些颜色鲜艳的椅子。 其实此时此刻，大家也看清楚了一些东西，这里哪里是安东尼的公寓啊，甚至这里都不是安妮的公寓，而是养老院？ 他错乱的已经不止是时光，还有空间！ 劳拉：“我不知道。你女儿，我猜。” 安东尼：“明显。我女儿，明显照样这样，真妙！问都不问我的意见。我......你知道有什么预谋吗？对我的公寓？” 劳拉摇头：“不知道。” 安东尼：“好吧，我知道，我睁大眼睛看着，我什么都知道。” 沉默了少焉。 安东尼又一次开口：“顺便说一句，我想道个歉，如果我稍微有点，上次我们碰头时......” 劳拉摇头：“没关系，你女儿提醒过我，她告诉我了，你有你的脾气。” 她冲他灿烂一笑。安东尼看着她，深受吸收。 安东尼：“真奇妙，你这么像露西。我的另一个女儿，不是安妮，不是她，另外一个，我爱的谁人。” 劳拉说道：“安妮跟我说过她的事，我很抱歉，我之前不知道。” 安东尼反问：“不知道什么？” 劳拉说道：“她的意外。” 安东尼懵：“什么意外？” 劳拉回过神来：“啊？” 安东尼皱眉：“你在说什么？” 劳拉连闲说没什么，劳拉意识到安东尼已经忘记女儿过世了，她试着转换话题。 事实上这个时刻，观众也惊奇不已，没想到那位安东尼的女儿露西已经由世了。 而安东尼明显不记得了。 只是劳拉的转移话题的策略虽然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 劳拉：“你吃药了吗？然后我们要来穿衣服。” 安东尼：“你看是不是？” 劳拉：“什么？” 安东尼：“你就是在用当我是个弱智的口气跟我说话。” 劳拉：“不，我没有。” 安东尼：“你有！” 劳拉：“我没有，我......” 安东尼：“然后我们要来穿衣服......”“你的蓝色小药片。” 劳拉沉默了，安东尼也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继续道：“事实是，我聪慧着呢。你得记住这一点，清楚吗？” 劳拉：“好的，我会记住的。” 安东尼：“开开。是真的。我很聪慧，有时刻，我甚至会惊到我自己，我的记忆力就像一头大象。” 这个时刻的安东尼却不知道，越是如此，他越是像个孩子。 安东尼想把这件事情彻底说清楚。 可是他喝了水，却忘记了吃药。 他发现药还在手心里之后，又给劳拉变把戏。 安东尼：“你看着。你在看吗？认真看着。我把药含在我的唾沫里，看，我含好了，变！药在我嘴里，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劳拉：“是的，是的，我，我在看。” 安东尼：“好的，此刻，喝咖啡，认真看着......变！” 他吞下药片。 “完成了。” “好极了。” 安东尼又说自己年轻的时刻在马戏团工作过。 他还想给劳拉表演把戏，但是劳拉却提醒他把衣服穿上。 接着，安东尼竟然真的像个小孩那样说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安东尼：“有什么意义？我今天晚上又要穿回我的睡衣，不是吗？我还能节约点时光。” 劳拉：“我清楚你的意思。但你要是一直穿着睡衣，我们就没办法出门。” 安东尼：“你想来哪儿？” 劳拉：“来花园。今天是个好天。” 突然，之前谁人男人走了出去，他手里也端着一杯咖啡。 男人问：“一切都好吗？” 男人的突然出现令安东尼感到不安。 劳拉点头：“很好，我们正要穿衣服。” 安东尼早疑：“可是......” 劳拉看着他：“你要和我一起吗？” 安东尼不清楚这个男人来他的公寓做什么，他认为安妮和保罗住在一起，这个男人带着一股威胁的气息。 男人又问：“一切都好吗，安东尼？” 安东尼呆在原地，他没有答复。 因为他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安东尼连闲摆手说没有，可是男人却说要和安东尼聊一聊。 劳拉知道自己不方便在场，透露表现来准备一下。 但是她要离开却让安东尼有些不安，可是劳拉照样走开了。 她离开了房间，安东尼显得有些恐惧，仿佛这个陌生人的出现使他受到了惊吓。 男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安东尼：“好的。” 男人朝他接近，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 男人：“但是我想要一个诚实的答复。而不是兜圈子......你能做到吗？” 安东尼吞了口唾沫：“好的。” 男人：“唔，那么你打算像这样给大家添麻烦到什么时刻？” 安东尼不知所措：“我？” 男人：“是的，你。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观众彻底傻眼，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似乎看出了什么。 因为这又是一幕镜头重现，之前的保罗也曾经这么对他。 也问过这句话，也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 男人：“我的意思是，你打算继续破坏你女儿的人生？照样说指望你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做一个明事理的人纯属奢望？” 安东尼完全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可是......你在说什么？” 男人：“在说你，安东尼。说你，你的态度。” “啪！” 他掴了他一巴掌。 安东尼怒问他在做什么，他无法容忍，可是男人却透露表现可以再给他来一下。 “你不能容忍？那我再给你一下！你会怎样？” 安东尼却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不能怎么样。 之后他说：“那就要和你较量一下了！” 男人：“你是在搬弄吗？你看，我也一样，有不能容忍的事。给所有人添麻烦，上了年纪。” 男人微笑着又给了他一耳光。 安东尼大喊：“住手！听见了吗？马上住手。” 男人脸上仍挂着大大的胁迫性的微笑，他面前的安东尼显得非常无助。 男人：“是的，我忍受不了这个，我认为这样非常不稳当。” 他扇了他第三个耳光。 安东尼护住自己的脸：“住手！我叫你住手！” 他保持着这个屈辱的防守姿势，男人依旧在微笑。 镜头一转，安妮在窗边吸烟，如同之前的镜头中看到的那样。给人的感觉似乎是之前那一幕的延续。 突然，她听见父亲的声音从画外传来。 安东尼喊着：“安妮！” 她急遽向客厅走来。 安东尼缩成一团，保持着谁人防守的姿势。他面前的人是保罗，而不是谁人男人，保罗正不解地看着他。 安妮：“爸爸？爸爸，怎么了？” 没有答复，安妮转向保罗。 “他怎么了？” 保罗摇头：“我不知道。” 她向父亲走来，安东尼一直保持着谁人好像怕被掌掴的姿势。 安妮问：“是为了你的手表吗？爸爸，这是原因吗？我找到了，你看！嘘。来，别哭。” 她一边说话，一边抱着他，抚摸他的头发，她担心地看着保罗。 “你会没事的，唔？嘘！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我们来吃烤鸡，好吗？你喜欢鸡肉，不是吗？” 安东尼又问：“此刻几点了？” 安妮说：“7点了，晚餐时光到了。” 安东尼一脸惊愕：“晚上7点？” 安妮：“是的，爸爸。” 安东尼：“可我觉得是早上，我方才起床，你看，我还穿着睡衣。” 安妮：“不，是晚上，我给你烤了一只鸡。来，我们来用餐吧，来，小爸爸，小爸爸。” 他看上来非常茫然，安妮试着安慰他。然后，她看着保罗。 安东尼对时光和空间的记忆已经错乱到昼夜不分的程度。 镜头再次转换，安妮在浴室里，保罗在卧室等她。 她在镜子前面刷牙。突然，她停了下来，显得既疲惫又难熬，她走回卧室。 保罗已经躺在床上，安妮走过来坐下。 另外一边，安东尼躺在床上，已经是深夜，突然，他听到说话声。 “爸爸？爸爸，你睡着了吗？” 他坐起来打开灯，可是并没有人在。 他问：“安妮？” “不，爸爸，是我。” “露西？” 他从床上起来，穿上睡袍，走出了房间。 公寓里很黑，但是他听见一个声音，来自走廊止境的壁橱，他很好奇，走过来打开壁橱，然而壁橱门后却是另一条走廊，就像是安东尼第一次看到的那条，是医院的走廊。 他上下打量着这条走廊，非常迷惑。医院夜晚所有的声音和景象都让他无法否认他身处医院。他来回张望着，呆立原地。 “爸爸？” “露西，是你吗？” 他渐渐地沿着走廊向前走。接着，透过一扇半掩的门，他看见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床上。年轻女子扭头看向他，是露西。 “爸爸！” 露西喊道。 镜头再次转换，给到了公寓。 同样的静止空镜头。只是这一次，这里几乎没有家具。 盥洗室内，安东尼将水泼到脸上，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往头发上蘸水，整顿好发型，他想起了谁人梦，决定来查看一下壁橱。 安东尼向他梦中的谁人壁橱走来，他不太愿意打开它，但照样这么做了，这是一个放扫帚的柜子。 “啊，你起床了！” 安妮正在做早餐。餐桌上安东尼的位置已经放了一杯咖啡。 安东尼：“晨安，亲爱的！” 安妮：“请坐。已经做好了，你饿了吗？” 安妮把盛着吐司和鸡蛋的盘子放到他面前。 安妮：“你今天有客人要来，还记得吗？” 安东尼开始吃早餐，好像并无印象。 但是他嘴上却说安妮唠叨了许多遍了。 安东尼还说自己昨晚梦见她了，他说的是露西，可是安妮说的却是劳拉。 这一段也表明了为什么安东尼会对劳拉和其他人不同了。 原来他梦见的是露西，他某种程度上把劳拉当做露西了。 但是却又似乎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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