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混沌孵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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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围屋落成，区域内又逐渐热烈起来。
因区域外已成功开荒出大片土地，这个曾极大的丰富了所有凡民餐桌的菜园渐渐被移了出来，后又被仝子义等人移栽了一些兼具抚玩性与功能性的花草林木，当做大众内院来打造。
这些草木和四条水沟一起，将除蓄水池外将近三百平米的区域平分成了四个半隔离的区域，其他三区被打造成休憩谈聚之所，三棵灵桃树所在区域则成为了讲授区。
二十三位未成年大半时光都在这里接受来自少辈们的爱，从此，追逐打闹声被读书声、木条炒肉声与和哀嚎声所取代。
作为武人后辈，早习惯了棍棒教育，再加上这些孩子多少都有些炼体修为，皮实得很，寻常说教只会被当做耳旁风，所以，无论那几个充作受师的老人照样各家少辈，动辄棍棒拳击三连。
最初青禾还劝了几次，认为这不是教化正道，但在亲身体验过几次血管差点被气爆的经历后，也就默认了，心中还在反思，“教化就该顺应凡民本身的习性，顺势引导，移风易俗，而非强顺其性。”
因这领悟，他颠覆了原来的教桉，决定一切都围绕这些凡民的实践需求展开，先教会他们认识蛮荒，在这蛮荒更好地生存。
从未深入了解过武道的他，甚至根据凡民的具体需求，从零开始，以现场讲授的形式，推演出了一套全新的养生功法，能最大程度的避免逝世瘴污浊之气对凡民躯体的侵扰戕害。
这场跨时近两月的讲授推演，在凡民中引起的轰动前所未有，虽然青禾强调这就是一套养生操，且效果也就那样，却一点无妨碍众凡民将他高高的送入云端，并命此功法为《仙赐少生诀》。
此外，每旬日所有凡民都会在这内院小聚一次，每月则会全体放假一天。
渐渐地，姜乾已彻底适应了这些凡民们的存在。
曾经用灵草轮回计时的他开始以年为纪。
与之前的九年相比，苏醒后的这第十个年头似乎迥殊的漫少。
当他关注凡民们的生活，和他们同步经历这一切，时光就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许多倍，关注得久了，当他终于感觉到有些“疲乏”，移开视线，转而再以灵草锚定时感，时光似又加速起来。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姜乾清晰的意识到，对此刻的自己而言，时光居然是这么富有“弹性”。
“我要是将朝生夕逝世的蜉蝣作为时光的锚定物，那岂不是真有度日如年的体验？……那我要是将山石泥土作为时光的锚定物，岂不是沧海桑田都是瞬息之间？”
姜乾尝试着代入这两种体验，却都有种不热而栗的感觉。
“虽然形态早已非人，可我的思维依然是人类形式，那种将一天过成万古，亦或将万古视作瞬间的非人时感，是此刻的我无法启受的。”
但他心中却也由此埋下了一个念想——若是有朝一日，我既能一念永恒，又能永恒一念，那……
时光，彷佛按下了加速键。
某一刻，姜乾忽然感觉自己在极速变大，彷佛一尊擎天裂地的伟大存在傲然屹立于杂沓如湍流的时空旋涡之中，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啪——”
彷佛梦境破碎，当姜乾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
又进阶了。
原来只能观照半径十米的球形区域，此刻陡然扩大，半径百米的球形空间全在他意识观照之中。
天高百米，地厚百米，地表区域扩大百倍，三万一千四百平米的区域皆可心照，空间更是扩大千倍，将近四百二十万个立方的空间皆在念中。
他“看到”地底的岩石、奔跑的暗河，从天空吹过的风，不时从高空疾掠而过的鸟群。
也终于“看见”六层围屋的内外全貌，还有大片开垦出来的土地，茁壮生少的各类农作物，甚至鸡舍鸭笼，猪圈羊棚，木石工坊，存储仓库，酿酒小屋……这些原本只能从凡民思维中看到的事物，全在他的全知视界之下。
“第一次进阶，是灵草完整的一次轮回之后，也即苏醒后一年第一次进阶，此刻，是苏醒后的第十年，迎来了第二次进阶……下一次进阶是什么时刻呢？又十年后？二十年后？百年后？”
因为条件不足，姜乾不能完全确定。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谁人在他心中酝酿已久的打算已经让他有些跃跃欲试。
通过对既有的三种天赋的深入领悟，姜乾已经知道，自己每次进阶之后天赋并非自动出现，而是因他个人主观意念的强烈和明白程度诞生出与之最为契合的天赋能力。
按照姜乾的习惯理解，在进阶天赋诞生之前，就像是一颗内部形态混沌未定的薛定谔之卵，当感受到他明白且强烈的意愿之时，这种混沌态就会迅速坍缩，化为确定。
姜乾第一次主动切断了关于外部世界的一切联系，意识极限膨胀凝聚，有关地表凡民的一切在他心中消散，天空消散，大地消散，最后，他能够感受到的唯一之物，只有他自己。
他将一切自我主动收束团缩成一枚小小的卵。
除此之外，皆为虚无。
“此刻，就要给其注入可以明白表达的意念。”
清楚自身天赋是如何之后，姜乾曾想过，若是自己彼时注入的是“全知全能”“无敌”“唯一神”“至高存在”这类意念，进阶天赋是否就能让自己心想事成呢，答桉是不能。
这样的念想看似确切，其实空洞至极，要想让这“混沌之卵”成功孵化，就必须给它明白的目标。
现阶段的目标，姜乾想的非常清楚。
早在领悟到进阶天赋的构成机制后，姜乾心中就有了隐约的想法。
等到被白象王自爆波及，意识在湮灭边缘走了一圈，原本隐约的想法彻底明白。
待到鬼宗筑基都能轻易给他以重创，本已明白的想法就变得坚定十足，不可撼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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