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布伦希尔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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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内千代田区，JR秋叶原车站附近的居民楼里，
男人站在窗户前，俯视着着下方来往的人群，深色的太阳镜遮蔽了他的眸子，但无法遮蔽他那冰冷理智的气息。他看着往来的人群，仿佛是地上的蚂蚁一样，即使倒上热水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他又是那么的贪婪，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烙印在自己的记忆里，身为盲人的他能真切的看到这个世界，这是连把戏都无法做到的事情，除非事业的出现。
而此刻，这个事业就在眼前的这座城市中，只要击败其余的六人六骑，自然就会展现。
男人的名字叫做奈杰尔·赛沃德，是一名来自于时钟塔的把戏师，距离那终极的荣誉，也就是封印指定也不过咫尺之遥。
他清楚自己的寿命已然无多，利用自己的起源【执着】的特性而构建的独有把戏，甚至可以制造出可以安排人类情感的妙药，即使在早已经消散的神代，也是了不起的成就，更何况在神秘逐渐消退的现代。
但命运的礼品从来都是有代价的，他的生命即将走到止境，他的研讨成果也不会被下一代启继。
准确的说奈杰尔并没有才能可以启继自己研讨的子嗣，他的把戏回路与把戏刻印也没有任何一个族人可以启载，毕竟他所研讨的是他人所不能成之物。
不过奈杰尔并没有放弃，他的左肩还有着三划来自于大圣杯的令咒，虽然他并不相疑圣堂教会那一模一样的一面之辞，但奈杰尔的心中依旧抱有借助圣杯抵达根源的可能。
根据协定，在参加圣杯战争期间，时钟塔无法对他出手，也因此他得到了来自不易的时光来继续自己的研讨。
奈杰尔相疑安排人的既是情感，他研讨得来的技能无异于掌控人的命运，最终一定会抵达那庞大的命运之涡，世界的泉源与终焉，完成把戏师的大愿。
可这不是嘲讽至极的事情吗，被批评为【心里安排者】的他除了执着之外便没有任何豪情了，只能像机械一样计算着，预测着自己何时能抵达那命运之涡。
如果真的能抵达那里的话，他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这还真是让人感到滑稽不是吗？
………
“御主，我返来了。”
解除了灵体化，Lancer出此刻了门前，声音一如既往的静谧，态度亦是那般恭敬。
“结盟的事情怎么样？”
奈杰尔转过身来，他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少，将Lancer高挑的身躯覆盖在其中。
Lancer不由得打了个热颤，她可以确定眼前的男人无疑是人类，但这么久的相处却无法感受到他的任何情感，即使是在曾经的神代也未见过。
他真的是人类吗？真的应该把他当作是人类吗？
Lancer不知道，只感觉到毛骨悚然。
“Berserker与Archer决定进攻玲珑馆家，遵从御主的命令，我也加入其中。”
她低垂眼帘，不再来想这些，只是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玲珑馆家……”
奈杰尔坐在了真皮沙发上，这是整层唯一的家具，他交叠着修少的双腿，专注地凝神谋虑。
“我清楚了，那么，你感觉如何？Lancer。”
深色的太阳镜下，看不见那双眸子。
短暂的沉默，
“既然这样的话，我会使用令咒的。”
没有半分温度的话语，根本没有征询Lancer是否同意，只是傲慢的单一方面决定了。
“是，遵从御主您的心意。”
“呵，我恶作剧的。”
【听起来根本是不像玩笑话。】
“那么，再认真的问你一次，妙药有没有生效。”
Lancer眼帘低垂，无声的点头。
“是。”
“那就好，这样你的宝具应该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了。”
“是。”
内心的火焰正在缓缓燃烧，虽然只是小火苗，但这火焰终究会烧毁整个世界，将万物化为灰烬。
“你先退下来吧，在那之前，来好好酝酿你的豪情。”
Lancer微微点头，如一具精美的人偶，机械般的离开了这处房间。
………
她来到了天台上，眼前是遮天蔽日的钢铁森林，少少的秀发迎着海风摇曳。
不成肉体的四肢、肌肤、面貌、发丝、躯体皆是以太构成；不成大地的容身处亦为新时代的沥青铺设而成的柏油马路。
呼吸的是被化学物质污染的大地，视野所见是污浊的海洋，眼中是覆盖秋叶原巷道的灰色天空。
这是远不同于神代的世界，如果足以看清一切的父神看到这一切，又会作何感想呢？
她忽然恍忽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过来的岁月，听着父神的谆谆教导，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神代早已经离来，此刻已经是公元一九九一年的现代，怎么还能听到父神的话啊。
所幸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名为【圣杯战争】的典礼中还能见到真正的英雄。
所谓英雄，是堪受时而汹涌的憎恶和嫉妒，惩治恶顺、弘扬真善的希望之勇士。
上溯至神代，英雄们就已然遍布。已然奋战其中，神秘尚存的时代为其终结，古老的理想遭其背离，而即使传扬智慧的文明得以发展，仍有浩繁的英雄明如灯火，继而黯淡。
每一个时代都是如此，就像一个个残酷的轮回。
而这样的英雄，她已见过太多。
………
“大神啊。”
Lancer嘴唇翕动，喃喃自语道，“冠以永劫的诅咒之名，降下祝福的父啊。
星霜履移，而世界常在，而奋战的勇士常在。
如若悲剧地抱憾而终，来往那非你所有的大殿，来往那英灵之座中被铭刻。
纵使如此，他们也仍踏在正确的道路上，纵使走上那并非大釜的圣杯指引的道路，注定彼此厮杀的而今，也是一样。
父啊，
正因我是你的女儿，本以人类之身落魄逝世来的这副身躯，这具灵魂，而今也是否还留存着，吸收那些光辉英雄的机能呢？”
她的眼神愈发的空旷，心底的火焰降腾起来，分明这里没有挚爱的身影，但是爱意依旧充斥在这具身体中。
“此即是，我失来女武神资格的理由，也是成为叫做【布伦希尔德】的女人的理由吧？”
没有人答复她，只有呼啸的海风在抚摸她的秀发，远方的夕阳失来了最后的一缕光芒，密布的阴云遮蔽了天空。
她伸出手，感受着掌心的湿润。
“下雨了啊……”
一九九一年的第一场雨，就这样悄然来到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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