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进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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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关于南渊国里大部分人而言不会有多少生活上的改变。但关于统揽全国境的皇帝来说，这三个月南渊国国内的情况却是起伏皆有。总体来看还算稳中向好。

当然，前提是不来看南渊国的西南面的话，的确都是在向好的。

老宦官吴奎自然是最喜悦的。因为自从三月前张砚在廊源城跟一名大鬼王遮天蔽日的大打了一场之后南渊国境内就再也找不到成群的灵族了。即使还有灵族作恶也是零散的小桉子，且数量少少。

这样一来比之前寄希望于张砚封堵上一部分逝世寂道的结果好了太多。一个是希望“缓解”，如今却是彻底“消解”。

不但让吴奎执掌的特桉司从之前疲于奔命的状态中彻底解脱了出来，也立竿见影的将南渊国内部大多数郡城的局势迅速的稳了下来。

内部的稳定关于南渊国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这样一来才有精力和更多的底气来集中应付来自西南面妖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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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打击？而不是说“入侵”？

因为比起皓月妖国，南渊国弱得如同一只刍狗。就算被人打了，也只能先说是“误会”或者是“打击”，而不会直接将其定性为战争意味十足的“入侵”。因为实在是担心一旦自己这边表现得过于刚烈，真的会招来皓月妖国的国战。到时刻南渊国才是真要被撕得七零八落。

听上来很匪夷所思，也很怂且卑微。可这就是夹在妖国和上国之间的南渊国一直以来只能依托的求存手段。

包括鱼背山要塞和西原郡，向来就是杀戮场，南渊国一边早就知道了。这两块地方放不得，但又没办法安稳。一处是因为异果玉山果树，一处是因为土地肥饶高产粮食。若是在以往，妖国就像在鱼背山那样抢一些走，南渊国还不至于告急。可如今西原郡的妖族却大有一种大军压境的意思，哪怕是焦土政策了也在野着西原郡的郡守之地白石城接近。

之前逝世寂道给西原郡和鱼背山的后方压力极大。一旦后面民变起来，别说增援兵力了，连粮草和军械耗材都要中断。那么白石和鱼背山要塞这两点一线之间的拦阻就会迅速奔溃。一旦防线崩溃，那后面的事情就会完全脱离南渊国的掌控。到时刻就算妖族不会选择灭了南渊国，可一通乱搅和之后留下来的也是一团破洞百出的烂摊子。关于北武国或者华岳国岂会放过这种天赐良机？

那样南渊国就真的危险了。

不过吴奎松了口气，可皇帝却顶多算是能把视线重新全部聚拢到西南面了。

“把兵部衙门的便条都找出来，我一会儿一起看。”杨降头也不抬的对书房里角落候着的吴奎吩咐了一句。

“是，陛下。”

作为皇帝，杨降的事情太多了。虽然可以当昏君混日子，可杨家的血脉让他做不出坐视山河崩毁而事不关己的样子。勤勉是他登基以来一直坚持的基本。可即使这样，每天的铜条依旧不减减少，事情照样源源不停的冒出来。

吴奎应是之后利索的从杨降桌桉边上的一只大铜箱里开始挑拣。兵部的铜条上漆的是红色，在所有各衙门的便条里最是显眼。

不过一般来说兵部的便条不会太多，顶多占皇帝每日事务的一成甚至都不到。可最近半年多来兵部的便条几乎达到了两成还多。

“陛下，已经都挑出来了。”

“嗯。你看看里面有没有禁军的便条，找出来先给我看。”

四月前，杨降将驻守皇城的三万禁军划了两万前往西原郡，同时从北面各郡紧急征召兵勇填入当地的卫戍，然后将卫戍里的老兵抽调出来组成援军一个营一个营的往西原郡送。

杨降的想法只有一个：西原郡哪怕是打烂了，也不能拾了白石城！不然妖族的兵锋将再无限制，谁说得请那些妖族会不会发疯？

“陛下，这一个就是。”

兵部衙门里的漆红铜条里，吴奎有翻检出来一根镶嵌了皇室族徽的铜条。禁军的军费开支九成来自内务府，所以属于皇室私军。虽然明面是属于兵部的兵马，可实践的执掌全却从未落在兵部衙门过，一直都由皇帝亲自拿捏。

杨降接过禁军的铜条，展开之后迅速的过了一遍，眉头紧锁。然后又逐字逐句的细看了一遍之后放在一边。

杨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拿起兵部的其余铜条开始查看。查看的速度时快时慢。大半个时辰很快就过来了。兵部衙门的铜条也全部被杨降看完。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杨降在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连月色都见不到的夜空。却出神良久。

“石轩也算是你半个徒弟。他曾在你门下学了数年。我记得还走过你的门路。对吧？”杨降头也没回的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是的陛下。石轩年轻时的确曾在老奴手下学过艺。老奴将他从通窍境中期带到了后期，他便另寻师从了。”

杨降转过身来，看着身后微微躬身束手的吴奎接着又问：“那你对他有什么观点呢？”

“陛下，老奴与石轩接触那几年石轩尚且年纪不算大，也还未有如今大权。实在不敢轻言评判，万一误导了陛下定夺才是罪过。”

倒不是吴奎怕祸发齿牙，而是他与石轩的的确确太久未接触了。人呐，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环境是会变的。他不敢在这种时刻乱说话干扰杨降的判断。今日白日杨降与兵部衙门主、副官详谈许久，他也在旁听。清楚皇帝这是要把之前兵部衙门的提议再放在台面上认真斟酌了。

杨降哼了一声，并不满意吴奎的答复。但他之所以这样一问，不是真想听吴奎的意见，只是心里犹豫不决。

“石轩如今初入端山境中期，而你乃是端山境后期多年。若是你为石轩监军，跟其近前，你可有把握在迫不得已之时拿其性命？”

这个问题吴奎不能回避，连闲躬身道：“老奴有把握！”

“那好！你准备准备前往东军大营担负监军，朕会让石轩将东军主力往西南移动，大致到少湖郡西端以稳定中郡之空虚。然后余下一万禁军，抽来西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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