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又至1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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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宋年关又至18梁川说得轻巧，可是此刻正是开源节流之际，所有人都是勒紧了裤腰带子做事情，能减少开支就减少，店主倒好，还要给大家多发点钱，好让大家过年？ 就不怕大家会想，是不是这钱发下来了，就没有以后了？ 照样店主有他自己的斟酌？ 他从来就猜不透店主的想法，就拿商会来说，交到他手里都有六七年了，这些年间，他连问都没有问过，别人雇个掌柜的打点生意，眼睛都是逝世逝世盯着账册，恐怕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自己的店主倒好，这甩手掌柜当得是真彻底，从来不问店里生意如何，最近主贩何货，艺娘还会算一算每一个月带返来多少钱，他是从来一个字也不问，全权交给自己，一切全部由自己说了算。 何春生多次跟何保正抱怨过这事，就怕出了错回头有误会，何保正却说，既然梁川疑任自己，那就好好干，把商会经营好就成，其他的事一概不用来斟酌！ 以前他只是一个赌徒，回到兴化后也想过重操旧业，照样梁川让他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虽然商会的杂事繁多，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学到的何止是经营一个小店，如今独当一面已然不成问题！ 何春生看着梁川面露难色，却又不敢反驳。 梁川只瞥了他一眼，便道：‘大家都累了一年了，本年迥殊不容易，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咱们这些年照样有赚点钱的，给伙计们发一点压岁钱，这对咱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对他们来说却是意义重大，本年这个年又能过得舒坦一点，咱们也是苦日子熬过来的人，不能翻身作地主了，就开始压榨这些苦命人了吧！’ 何春生连闲表明道：‘我没有说您压榨的意思，您大仁大义，给他们一份活干，已经是天大的残忍，此刻又是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天下哪有像您这样善良的人！’ 梁川嘴里吃着羊肉，吹了吹，热气腾腾。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身边的这些人能多念咱一句好，百年后不被人指着鼻子骂，那就是咱们的造化，尽人事吧，其他的咱们也不要多想！’ 何春生一听心中激扬，跟着梁川做这些事，虽是小事，却是正气满满。 做生意常被人奸商奸商，无商不奸，把生意做到以天下为己任，这是什么样的情怀？ 何春生也清楚，梁川此刻的处境不比他们强多少。这些年梁家的排面铺得太大，手下养着这么多张吃饭的嘴，据说还有许多人在海外，全是梁川一手在撑着，此刻港口没了生意，商会的生意也一泻千里，斟酌的不是他自己的生活如何，照样别人有没有饭吃，这是要骂他傻照样骂他太张扬？ 何春生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说不出口。 ‘吃呀，愣着干嘛，这么香的肉不吃可惜了，看看几位兄弟，吃得多香！’ 几个劳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肉是真的香！冬夜热雨，有篝火羊肉，今夜真如做梦一般！ 何春生知道梁川亲自前来，定是有重要的事，也不着急，至多得先把几个劳工打发走，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刻。 梁川说道：‘你倒是挺会吃火锅的，咱们库房里还有辣椒干吗？怎么不拿一点来放到锅里提提味儿！’ ‘有哇，不过那玩意太金贵，卖得跟金子一样。。’何春生看了一眼几个劳工，想说拿到这场合来吃有点太浪费了，看了一眼梁川，知道这话要是说出来妥妥地被骂一顿，只好自己咽到肚子里！ ‘你就是想的太多，忘了太多！’梁川说了一句令人莫名的话，好像在责骂何春生，却又不像。 ‘夏德海跟我讨要一套铜锅，他也想吃火锅，海船上什么都吃不到，也难为他了，这事就交给你办，给他置办一套英俊的！’ 梁川说道，何春生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他弄一套英俊的锅具！’ ‘你以后要好好巴结他了，商会的生意以后怎么样，就看他了！’ 何春生听得一头雾水，夏德海不过就是个船老迈，此刻又是禁海时期，他还能对生意起啥作用？ 梁川又吃了几口，肚子填了个八成饱，篮子里还装着许多未下锅的食材，拍拍自己的肚皮对着几个劳工说道：‘几位兄弟对不住了，小弟吃饱了就不伴诸位，你们渐渐吃，这些菜留着给各位，一定不要浪费了！’ 浪费？几个劳工饿了有些日子，就是再多的食物也能吃得下，平时能吃到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几两猪头肉罢了，哪有新涮的羊肉来得香，他们想推脱一番，却发现梁川已经走了！
‘这人谁呀，连何掌柜都这么尊敬他？’ 等梁川一走，劳工们开始议论起来。 ‘嘶，这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个劳工突然嘟囔了一句，另一个劳工也赞同道：‘是啊，我也好像见过这个官人！’ ‘怕是哪里来的大商贩吧，何掌柜是做四海生意的，对别的大官人都是这样，谁也不获咎！’ ‘就是，人家是谁与咱们有何干系？还剩这么多的肉菜，咱们就吃了？’ ‘吃吧吃吧，这么冷的天，多吃两口热乎的！以后不知哪天还有命吃到这美味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这才是最实在的！一锅的美味，不多时风卷残云一般，被几个劳工瓜分得一干二净。 东西街，原来就算入夜，还有许多游街赏灯的人，只是到了深冬，又逢下雨天气，街上早无行人的踪迹，整条街冷风瑟瑟，全无当年的生机与活力。 梁川与春生快步往商会赶来，商会大门紧闭，深夜本不是经营的时光，大门闭紧也在常理。 不过，最近清源的生意越发不好做，谁也不知道，这生意还能做到何时，身为掌柜，压力最大就属他何春生。 春生浇了一壶茶水，商会降起一丝灯光。 梁川刚开口，就震惊了何春生。 一桩大买卖？ ‘店主你说的是真的？’ 梁川给他带了一个惊天的喜讯。 ‘你还别喜悦得太早，这买卖很大，但是我告诉你，这事并不好办，可以说是困难重重，但是需要你的地方也许多，所以我这次下了船，第一个就来找你了！’ 何春生看着梁川的神情便知他不是在欺骗自己，他也开始重视起来。 ‘先吃点茶。’ 茶水弥漫着香气，飘散到整个房间，何春生把门扣上，北风的呼啸小了许多。 ‘朝廷难道有什么新的政策，是不是要开海了？’春生急问道。 梁川摇摇头。 朝令夕改？就算朝廷的政令是错的，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光内废除海禁政策，否则他们就是打自己的脸，官府的公疑力也会大打折扣，任何一个当政者都不可能办这样的蠢事！ ‘照样店主自己有什么新的对策？’ ‘这事你不用多操心，此刻港口办公室已经关门了，码头等于是无人经营的状态，等开春之后，我会让人重新来港口，届时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把需要的货物备好，我自有用处！’ ‘好，我知道了！’ 梁川看了一眼何春生，知道他眼里满是疑惑与不解，可是两人都没有多话，这时刻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出问题，毕竟做生意的对象不是一般人，而是契丹人！ 这事若是被有意之人知道，拿出来大做文章，到谁人时刻，便不是一般的麻烦，论罪，可诛！ ‘你爹已经跟在我身边，虽然兴化都没了，但是他照样好好的，放心，钱没了屋烧了可以再赚再盖，只要人在就行！’ 梁川没来因地说了一句，正是何春生许久关心的事。 他知道何保正跟在梁川的身边，一行人也出海来了，但是来哪里，他并不清楚。 两父子的关系虽然差，但是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亲情，父子之间非常担心彼此的安危。 想当年，何春生出走多年，何保正整个人就废了多年，直到遇见梁川，这个与他儿子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被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看待，才让老人恢复了生机与活力。老人更是不远万里，来把亲生儿子给寻了返来，算了自己心头最大的一桩心愿！ ‘他身子还好吧，前些年他腿断了，一直没有治好，我怕他。。’ 梁川叹了一口气道：‘老头子性子太倔，来跟官府犯横，这条命能捡返来算是命大了，不过你也放心，我那里有安黄两位神医，有他们在保你爹无事，若是连他们也没有办法，那天下更没有人救得了保正爷的性命！’ 两人一阵沉默，最后照样梁川先打开话题道：‘春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答复！’ ‘店主只管问。’ ‘若是让你来辽国开设商会，你愿不愿来！’ 什么，何春生听到这个问题自己也是呆住了，他没有听错吧，哪里？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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