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一章 初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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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就不会让公主您受到伤害。”

夜已深，之后周兴嗣就没再多留沈况和萧湘，他吩咐点苍给两人准备厢房后便一个人肚子坐到了桌案前。

老人呆呆地看着他面前摆放的那几本书，早早没有再动笔。

已经是早暮之年的老人如今已可以平和看待生逝世，但这仅仅只是关于他自己而言。

思虑良久之后，他照样提笔写下了一封疑。

点苍安顿好沈况和萧湘后又来了书房，见师长教师还没返来休息，他便提醒道：“师长教师，该休息了。”

老人闻言微微笑了笑：“我知晓的。这封疑你先拿着，明日寻个时光安排人送来京城。”

“师长教师要交给谁？”

“陛下。”

听到陛下二字后，点苍便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

收好疑封后，他候着师长教师一起离开了书房。

老人边走边仰头望天，天上那道月牙旁有黑云盘绕，与他心头郁结如出一辙。

大通四年，十一月二十八，今夜无风无月，但有些人心头的波澜却久久难止。

第二日清晨，枝江城迎来了本年入冬的第一场雪。

周府之内，有几日没练剑的沈况今日起早练习了会儿剑法。

小院中，剑光舞动掀起层层白雪。

不久后，洗漱好的萧湘披了件狐裘站在了廊道内，她看着雪中练剑的沈况，思绪渐渐飘远。

关于沈况，萧湘心中情感比较复杂，既有感谢也有愧疚，但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情绪。

越想萧湘便越感觉在这场风波里沈况只是一个无辜者。

大雪渐下，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今日城中还算安静，街上没什么行人，偶有赶路人遇见这天气也急急来寻住处来了。

一场大雪似乎定格了所有人的动作，一切就此没了下文。

萧湘今日没离开过这个小院，沈况倒是来前院看了一眼周师长教师授课的场景。

师长教师严肃，所以孩子们也都正襟危坐，他们都怕那杆戒尺打在自己手上，也怕这般返来还要被娘亲再揍一顿，得不偿失。

作为师兄的点苍在安排好送疑人之后就一直待在学堂里，他一边听课一边帮师长教师管束这些孩子。

看到这些孩子，沈况也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年少时师父授课的场景，虽然师父手中没有那杆戒尺，但却有柄木剑。

闻人不坏和乐正客今日也窝在家里没有出来，又是大雪又是孩子们上学堂，连带着二人最后的那点乐趣都没了。

客栈里，元大光和垂野今日睡了个大懒觉，一觉起来发现外面下了大雪，两人都颇为兴奋，穿了个单衣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元大光看着檐下纷纷落雪，下意识伸出手来接了几片雪花。

雪花入手化为凉水，又是一年冬来到。

元大光情不自禁地笑道：“垂野，可还记得来年第一次落雪时我们在哪？”

垂野一边发抖着身子一边笑道：“记得，在那高密城卖酒，那天掌柜的还特地下厨做了几个好菜。”

“别的不说，掌柜的手艺没话说。”元大光竖起大拇指笑道。

这场雪从早间一直下到晚上，夜色涌上时，大地一片银妆素裹。

枝江城外管道上，一排排错综的马蹄印和人的足迹被印刻在了白雪上，为首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夜连夜离开枝江城的赵熹。

这一路赵熹行迹火急且隐蔽。

赵熹身边，护卫周彻看着已近在眼前的枝江，心中照样有些耽忧。

“大人，您这么做当真合适吗？”

赵熹闻言视线不移，他看着已被白雪覆盖的枝江城城墙缓缓道：“没什么合不合适，只要能救人事后被责罚我也心甘情愿。”

周彻这一路已经劝了赵熹许多回，虽然他知道赵熹性子执拗劝不返来，但他依然这般做了。

赵熹不是看不清场面地步，偏偏是看的太清楚了。

总有人要站出来的，不能因为有一个萧统挡着就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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