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榆木脑袋开了半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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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感觉到自己的确有些不解风情了,沈况转念一想,故而换了语气,想试图缓和一下两人间有些微妙的气氛,只是关于这些,他实在不擅少。
姜凝看着沈况有些蹩脚的逗乐她的模样,没来因的觉得很有意思,也没来点破。
佳人一笑难得,畴前不知道有多少文士才子赋诗作词只为搏她一笑。只可惜那时刻她对谁都一样,不假颜色,除了点到为止的礼节外,就再没什么非凡了。
什么风流才子,什么江湖侠客,从来没有能入了她眼的。
她这一遭人间走的比较迥殊,一切都是她自己为了砥砺心性而做,是她自己要来的。
除了沈况等寥寥几人外,一直以来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即使到此刻,大多数为了她慕名而来的人也皆是如此,都觉得她只是一个流落青楼的风尘女子,即使有些迥殊,但身份依旧高贵。许多人掩饰的很好,但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早已透过那双眼睛表露了出来。
关于此,她并不厌恶。,因为这是她走这遭人间所必须要经历的。
修心从来就不是个简单事,顺流而上,看惯人间百态之后依然有一颗清澈明朗的心,那才是大境界。无关于修为多少,境界高低,那是一局与自己的博弈,胜败之事只在旦夕之间。
所以后来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看到什么样的人都不足为奇,她内心都能静谧。
沈况像个突然闯进她视野里的怪哉角色,两人的相遇很迥殊。时光,地点,一切都像是一场恰到益处的巧合,像是旁人刻意的安排,像一次随遇而安的美好。因缘际会,她从不相疑,但他们之间偏就是那般随意且自然。
从一开始就她就不觉得两人会有交集,可事实却截然相反。
对沈况调查的越多,她心中的惊奇便也越发多。谁人最初她只是觉得有趣的少年人,身份靠山之大是她从未想到的。但她也并未因此而高看他几眼,只是好奇。
不过后来当她没来因的想主动与他接触的时刻,一切就变了。
沈况不知道她的身份,一直到她主动揭露。他看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有些好奇与不解。
即使是那一次的双肩微露以及那一晚的月下起舞,他看她的眼神始终清明,除了少了那些好奇与不解外,其余依旧如常。他爱看,他便直白的说出来然后多看几眼,但他的眼神中从不掺杂任何龌龊的邪念。
她忽而想起当年在洛阳求学时师长教师所教,何为君子,何为贤人。
“所谓君子者,言必忠疑而心不怨,仁义在身而色无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疑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此则君子也。”
“所谓贤人者,德不逾闲,行中规绳。言足以法于天下而不伤于身,道足以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富则天下无宛财,施则天下不病贫。此则贤者也。”
君子有道,能见而难越;贤人效法,中规中矩。
在她眼里,他既算不上君子,也并非贤人。那样的宽泛概念太大,而他身上又有许许多多的江湖气,自然算不得。可即使如此,他也比好些真正的君子贤人更有此气。
他有些迥殊,真的有些迥殊。
两人之间,姜凝一开始除了有些好奇外,其实还带着赌的成分。因为形式裹挟,她不得不做出让步,但好在她的命运运限不差,沈况的迥殊也是一份好的迥殊。
不知不觉她的思绪
已飘远,但相对而坐的沈况依旧在说,乐此不疲。
一开始还故作气愤的偏过头不打算看的她,后来发现沈况逝世皮赖脸的手段有些用处,果然算不得君子。
所以当她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的时刻,有些傻气的沈况很开心的喊道:“你笑了,你笑了!”如一个孩童一样开心,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
“我笑怎么了?”
姜凝照样不想认输,只是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沈况看得到,所以知道她不是真的气愤。
沈况故而心扉敞开,真诚也有些无奈的道:“我其实一直不擅少跟女子打交道,所以有些时刻反应早缓姜姑娘多担待。”
姜凝笑了笑,一副我大人不记你小人过的模样。
“那你就别总说那些大道理,我们是朋友,你说的,我不爱听道理,尤其是你说的。”
沈况闻言,有些云里雾里。“难道我说的道理不对吗?”
“当然对啊,只是我不爱听。”姜凝笑了,笑得很不怀好意。“而且,你还没答复我刚才的话呢?”
“什么话?”沈况有些不明就里的回问道。
姜凝占据主动,便愈发狡黠的笑道:“就是我要是不休你,赖上你了你怎么办?”
姜凝说完,便紧盯着沈况,想看出他神情上的变化。只是这一次,沈况破天荒的没有觉得姜凝是在说笑,反而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才答复道:“我觉得姜姑娘你不是这样的人?”
姜凝没想到他沉思熟虑后的一句话竟是比敷衍还敷衍,于是气鼓鼓的又道:“假设我是这样的人呢?”
沈况摇头笑道:“我觉得没有假设。”
见沈况始终重复同样的话,姜凝便更加气了,情急之下声音大了些道:“你觉得,你觉得,都是你觉得。难道你忘了那晚睡在我的房间里了吗?若是传出来的话,别人可就都会说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了,那时刻即使我休了你也没人会要我。到那时,我如果就要赖着你,你会怎么办?”
女儿家的脸皮薄,沈况一向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当下即使是他这样不明白世俗里那些情情爱爱的人,此时开窍了。
两人之间,畴前的那些旖旎事许多时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谈,没有刻意来提起。比如那一次沈况看了她的肩膀,也比如那一晚的宿醉。此刻回想起来,还会有些害羞,即使他是个须眉。
如此大胆且直白的话脱口而出,姜凝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敢说出来。便是真的有意嘲讽,也不用说这些的,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缘由,只好平复心态,不再想这个无理的问题。
她刚一抬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刻,便与沈况的眼神相碰,一时没有率先开口。
沈况看着她,她也这样望着他。少焉,他开口问道:“那晚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只是询问,没有害羞。
姜凝以前总觉得沈况迥殊,在许多方面都是,比如当下的这个时刻。
两人从头至尾的谈话原本只是一场你来我往的玩笑话,但有些时刻沈况照样会一板一眼的答复她那些个无礼的问题。
姜凝笑了笑:“你都不记得了吗?”
“那晚喝的太多,又忘记用真气驱散酒气,所以醉的昏迷不醒。”
“那此刻岂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我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也许会觉得我在胡诌。如果那样的话
,不说也罢。”
沈况闻言挺了挺身子,眼神灼灼。姜凝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坚定且从容。
“我也知道询问这些十分突兀,以前也有想过问,只是每次看见你的时刻似乎全然忘记了那件事,我也就跟着觉得也许没什么。但这一次不一样,我是想和姜姑娘推心置腹的坦白,姜姑娘你帮了我许多,有些事情以及其中的厉害我需要说与你听。所以那些我们原本没有提的事,都需要说一说。我虽然算不上书上说的那些个文绉绉的君子,气质才华学识兼备,但为人处事、待人接物的道理我照样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这件事照样姜姑娘你吃亏。”
沈况这般神情,姜凝见过几次。
少年人眼神里的光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她心里知道,沈况既然说,那就是发自肺腑的。
她看着沈况,微微一笑,然后又问出了谁人熟悉的问题。
“我美吗?”
宛如彷佛畴前那般,东风温暖。
沈况没有太多思考与早疑,点了点头,多看了几眼,笑得很开心。
“那如果是我的话,你会喜欢吗?”
依旧是那般直白,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来的。姜凝有些脸红,但也只是少焉,便就抬起头盯着沈况。
两人之间的那些奇妙关系也在当下的境遇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若只是简单语句上的旖旎多情,沈况还会有些不自在与害羞,可若是真的到了这样真切的事上,两人就好像都没了遮掩,不会因此而遁藏与害羞。
两人对视,不再是两两无言。
“在我眼里姜姑娘你很美,和那位独孤小姐,以及我认识的江湖“兄弟”苏瑶一样,都很美。可若说喜欢,便就没有了。少久相处下来也许会有喜欢的想法,但当下这时刻候便说喜不喜欢的话就有些像是登徒子,见一个爱一个了。”
沈况的这一番话说的中肯,他原觉得说的严丝合缝,中规中矩,至多姜凝可以接受。可他忘了,不分高低的将女儿家放在一起比较,最为致命,尤其是此刻面前只有其中一个。
所以,在听完沈况的话后,姜凝不仅没有开心,反而越看越觉得沈况不顺眼,到最后眼神俨然已经极为幽怨,不知道的都会觉得沈况是个负心汉了。
本觉得说法缜密,故而犹在沾沾自喜自己的睿智。但哪能想到这一层,他越是这样,姜凝就越气恼,到最后干脆起身跺了跺脚,佯装想要题醒沈况的榆木脑袋,边踢还边嘟囔道:“此刻这里就我一个人,就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哪怕不是真心的也好啊!”
沈况明显不清楚姜凝气从哪何来,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补救,因此任由她踢腾自己。
不疼,因为姜凝没有使太大的力。
少焉后,感觉解气了的姜凝,终于露出了笑容:“你怎么这么笨,以后哪家姑娘要是被你喜欢一点会被气逝世。”
说完,甚至还觉得不够,便补了一句:“一定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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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两人间的谈话不知何时早已偏离他们的初衷。本想说的、谈的已通通被抛诸脑后,谁人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
姜凝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这么个傻瓜,阁楼下的晨儿听着阁楼上算不得和谐的一幕,笑得却是开心,因为小姐从不在旁人面前这般,既有女儿家的小性子,也有些不讲理。
不过好在那位沈公子好像很明白哄自家小姐,所以晨儿放心且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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