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野心的终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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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真的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交谈，声音含糊不清，仿佛被狂风拉扯成尖锐的声响。
回忆里的味道涌上鼻尖，那是冷彻的海风。
那些属于自己的和不属于自己的画面逐渐被找回，就像拼图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嵌合在一起，因此列奥德罗才能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渐渐地逝世来。
在精神和自我的层面上逝世来。
祂想起了自己无数年前的航路，从那遥远的海洋而来。
那时到底是怎么样的……似乎记忆里的谁人被称作列奥德罗的小鬼总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也可能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刻，或许因为过于久远，列奥德罗也有些无法肯定那过来的记忆了。
以这个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是登陆到东大陆之后的事情了。
突然有猩红的血滴落，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强酸般腐蚀着地面，降起淡淡的白气。
列奥德罗突然又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存在，祂许久没有见到殷红的血液，带着点别致的想法摸了摸自己的脸，果不其然地摸来了满手的鲜血。
而祂的前方忽然亮了起来，似乎是云雾打开，光芒从天上洒下，而有个高大光辉到祂看不清的人影似乎正沿着这条阳光铸就的道路上走来。列奥德罗寂静了两秒才愤怒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没头抬头来用目光搬弄对方的想法，更加可恶的是，即使祂意识到了这一点，祂依然没有这么做的打算。
“祂……就像你一样。”
或许原本也没什么辨别。
“原初。”
祂低声说。
……
风天使是忠诚的。
风天使自己以及另外七位天使都是这么觉得的。
自己在远古太阳神的手下打拼，祂和祂的人民也的确给了自己无数的正向反馈，那时刻祂的事业处于上降期，一切都在野着最好的标的目的发展。列奥德罗也不是天生的变态或者坏种，祂也留恋过被阳光晒得金光闪闪的海面，侧耳倾听过海上的微风，热爱被人们敬畏疑任的自己。
这样的时光原本可以一直继续下来。
原本可以。
列奥德罗觉得以当时的自己的心态来说，敬爱自己的疑徒有了，力量和地位也有了，自己的阵营又很强大，即使是以后接触也不会吃亏，那么就这样一直继续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原初。”
“我很早就知道，你是不可能被杀逝世的……我早就知道。并且，我也没有禁止祂的自杀打算。”
列奥德罗不相疑逝世亡就能把伟大存在的意志甩开。
最简单最直接的例证：“魔狼之王”弗雷格拉持有事业的复活权柄，但祂可曾通过逝世亡摆脱疯狂和嗜血的意志了？不仅没有，逝世亡还会让祂越发疯狂和暴躁。
事业和复活也是那条途径的旧日所持有的权柄，因此逝世亡也无济于事。
在那张聚集着救赎蔷薇的众神的少桌上，列奥德罗相疑自己绝对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但是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反驳萨斯利尔的话语。
也就是在那一刻，风天使突然几乎是惊骇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这张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祂试探着和祂们对视，从祂们的眼中看到的是思考和探究，没有人真的在意远古太阳神的自杀有没有用果，又或者其实有神从一开始就想着让这次假逝世成为真逝世。而列奥德罗也在别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祂也是一副皱着眉头，心怀鬼胎的算计模样。
祂是为了追求力量和更高的地位而跟从太阳神的。
突然之间，列奥德罗清楚了自己的心。
祂终于会想起了被安宁的日子渐渐隐藏起来的野心，就像当初他想要从纯血精灵的孩子手里抢走那份精致的食物，此刻祂想要抢走的是地位和象征。这份野心并没有消散，只是暂时被填满了所以安静了下来，终有一天祂会因为对现状的不满足而再次感到饥饿，而救赎蔷薇极大地提前了这一天。
祂也终于清楚了，为何作为天使之王的自己每次看到梅迪奇和黑洛琉斯时都会难以抑制地发生各类负面情绪，甚至对这两位老战友发生恶意。
因为祂深深地羡慕着这两位同伴，羡慕祂们有机会成为神灵，而自己——要被一直困在天使之王的位置上，永远地被当做“忠诚的下属”。
但是……
……在祂已经一眼看得到头的、要作为风天使继续到世界末日的日子里，突然出现了变数。
……
寂静，谁人高大伟岸的身影像是融化在阳光中的一抹剪影，遥不可及。
列奥德罗也没指望获得什么回应，祂此刻可以依托这种不服气和不宁愿的想法来确认自己是列奥德罗，鲜红的血液依然在从祂的脸上和身上流出，祂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不停地在光芒之下开裂，渐渐地粉碎，落下的不是砂石而是血肉，流淌出的是作为一个生命存在而拥有的鲜血。
“其实许多时刻，躯体和自我认知是一种约束。”
令祂意外的事，谁人人的声音居然也畴前方慢悠悠地传了过来。
只不过，并不是在回应祂的话语。
与此同时光芒也渐渐地变得更加明亮，就像是谁人人正在漫步走来，太阳跟从在祂的身后。
“当有了躯体，虚无缥缈的意志就有了依靠，名字像是一个咒语，让某个东西成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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