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相见及永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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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岛屿似乎格外受到月光的卷顾。
黑色的陵寝，模湖的山峰，一切都披着血色的外衣。
远处的树林中，月光从树叶间的空隙参差不齐地洒下，在地上映出一只只红色的眼睛。
“先把她女儿抓过来影响她的精神状态，给堕落母神的污染帮个闲，防备堕落母神发现我要罗塞尔彻底逝世来。”
按照罗塞尔的日记，一路往西方海域前进就能找到奇特的原始岛屿，再根据后来罗塞尔的胸怀大志的发言“皇帝的臣民不该该只有人类，这些非凡生物也能成为我的子民！”猜测，罗塞尔极有可能有一座隐蔽的，由非凡动物建造的陵寝，即未被发现的第九座陵寝。
让非凡生物成为自己的臣民，以人类的视角来说，的确是相当天才。
如果没有外力的干扰，如果不是在这之前就见到了月亮，罗塞尔就真的能够复活成功，把那几乎完全靠罗塞尔个人魅力维持的、千疮百孔的因蒂斯帝国继续经营下来。
“罗塞尔都已经垂逝世挣扎这么久了，基本上可以宣告失败。反正她的手里还有门师长教师，不会介意我对这个失败品脱手吧？”
爱德华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刚才阿加里图试图趁真实造物主不注意薅一把克来恩，结果很不巧地被贝尔纳黛禁止。而他的留在手里的一个小人物突然跳反，应该都属于“厄运”的体现。按照这样的“厄运”，克来恩他们离开神战之海的时刻，十有八九又会出现其他各类各样的阻力导致失败。
既然这样，就干脆先把贝尔纳黛解决了，看看之后还能发生什么。
她收了谱子，手往远处的陵寝一指。
“罗塞尔就在里面。”
“出去看看吧，贝尔纳黛，你一直以来寻找的人。”
“她也在等你。”
贝尔纳黛没有说话，她静静地视察着那座宏大的陵寝，它的表面没有少出一根杂草，也未覆盖山峰其余地方常见的那种藤蔓。
这让贝尔纳黛可以通过“窥秘之眼”直接看见陵寝上铭刻的各类笔墨和符号，看见那扇似乎为巨人准备的，高近三十米的沉重石门。
关于那些笔墨和符号，贝尔纳黛并不陌生，只是略作辨识，就认出它们或来自于自己父亲制定并颁布的《民法典》，或属于他创建的社会新风尚，或直接就是某些发明的设计图。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她。”
贝尔纳黛轻声开口，她见到了这座陵寝，也仿佛见到了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但我觉得你不会让我活着看到她。”
“不，当然不会，我希望你们父女聚会良久了。”爱德华说道，“你能够见她一面。”
“然后我就会逝世？”
“没错。”恶魔欣然启认，“你不会孤单太久，很快我就会把你的父亲也送来伴你。”
贝尔纳黛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逝世亡将至，她已经冷静下来，开口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爱德华站起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站到钢琴的侧面，笑道：“为什么不早点问？临时抱佛脚可不是聪慧的选择。当然，如果你再聪慧一点，也不至于混成海盗。”
“嗯——不过这也难说，如果作为皇女的你做得太好，你那掌控欲极强的父亲估计就要难做了。”爱德华遗憾地摇摇头，以一种和贝尔纳黛拉家常般的口气随意地说道，“你实在是太完美的女儿，一切都相符你父亲的想法。”
贝尔纳黛没有受到这些话语的影响，她诞生、成少的时刻古斯塔夫家族照样中上层次的贵族，没有接受过皇帝或者执政者的教育，但由于一家都疑仰蒸汽与机械之神，这位神灵推动两性平等的圣典让贝尔纳黛也拥有启继权。
这份启继权一直是存在的，当他们成为皇子皇女时依然。
罗塞尔成为执政官时已经是圣者，晚年更是成为了天使，虽然罗塞尔称帝后所做的一切无非是用对外扩大掩饰国家的内部矛盾，做得不算太好，但来肖想一个近乎真神的、不逝世的皇帝的位置才是愚蠢的事情。她无法接受那些过分的法令和殖民战争，逃向大海，这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的问题是……”
贝尔纳黛蹲下来，用手指在土地上勾勒出一条条痕迹，横，竖……其中多有练笔和倒笔画，还有过分平直的横线，这些痕迹最后构成了两到三个符号。
她站起身，询问道：
“这两个罗……中文，是什么意思？”
爱德华低头看了看，随后颇有感想地说道：
“这是‘故乡’。”
“家园？”贝尔纳黛听到这个因蒂斯词语，有些了然，又有更多的疑惑。
爱德华琢磨了几秒，给出了准确地答复。
“不完全对，我能找到最精准的翻译。因蒂斯语境里没有比较贴近这个词的意思，鲁恩也没有，但是弗萨克语里有一个相似的词语。”
她用古弗萨克语缓慢地念道：“血脉来源之处。”
通读各类知识的贝尔纳黛很快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个词，这个词的确是弗萨克特有的词汇，因为只有弗萨克人们才会总是莫名其妙地怀念远方，像个忧伤的诗人那样，怀念某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怀念神话传说中巨人一族的泉源，“黄昏巨殿”的真身，遥远的“巨人王庭”。
传说中的巨人故土出此刻他们的梦中，他们的想象里，游吟诗人的诗篇和古老的记载中，即使是诞生在国外，甚至不曾接触到相似的文化的弗萨克人，也会偶尔来幻象远方的故乡。
这是学说和研讨无法表明的景象，唯有非凡能力才能表明。
因此才诞生了这个词语：
“血脉来源之处”。
贝尔纳黛微微皱眉，陷入思考：罗塞尔这个名字的词根的确来源于巨人语……
“这是指……罗塞尔也有弗萨克的血统？她也经常梦见巨人族的故乡，所以发生怀念？”
“喔，各国的贵族都有姻亲关系，古斯塔夫家族祖上也联姻过，要说有的话那的确是有。不过并不是这个原因。”
爱德华很是耐心地表明道：
“这些话你可以问她自己，也可以来问我……你的父亲来自于一个古老的时代，‘古老’在此刻往往意味着强大和神秘，但并不尽然……”
“你的父亲的灵魂来自过来，来自一个早已毁灭的时代，他在那里诞生，成少，然后沉睡，跨越四个纪元，来到了我们所熟知的此刻的世界。”
“因此，她怀念那里，她真正的亲人和朋友都已经埋葬在不可知的遥远历史中，她渴望返来，她永远无法返来，又不愿和此刻的世界建立深厚的豪情，所以一直以来她才会表现出割裂感。”
“家园，故土，家人居住的地方，泉源，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就是谁人词的意思。”
她以一种学术的精准把这番话讲完了，然后看着贝尔纳黛，等待她的答复。
贝尔纳黛重新站直了身体，蔚蓝色的眼中有了更多复杂的情绪，少焉后，她问：
“为什么她要选这两个词，给我做护身符？”
“这种笔墨并没有非凡力量，也不能引动灵性，只是简单的符号笔墨。”
“你的问题有点太多了，贝尔纳黛。”爱德华说道，“不过我愿意答复这个问题。”
“真正的护身符不是这两个字，而是能听懂这两个字的人。”
贝尔纳黛疑惑地看了看爱德华。
“我不是她想要的人。”爱德华双手一摊，“她很早就猜测这个世界上还藏着更多从过来的时代来的客人，所以把这两个字教给你，未来能够听懂这两个字并会因此发生认同感的人，才是你真正的护身符。”
贝尔纳黛沉默了下来。
她想到了能够解读罗塞尔文的“愚者”。
“血脉来源之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她自言自语，“能够让两个笔墨有那么强大的作用。”
爱德华并没有答复，因为她虽然能理解，但无法感同身受。
下一秒钟，贝尔纳黛抬了抬右手。
她的皮肤顿时变得像雪一样白，嘴唇变得像血一样红，头发变得像黑木一样黑。她的手中则多了一面虚幻的，古老的镜子。
这是童话魔法里的“白雪公主”，贝尔纳黛用它来提降自己“预言”的成功率和准确性。
大名鼎鼎间，她“看见”了一幕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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