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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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快起!快”
惊惶不安之际,听到这道命令,众人下意识地拼命转动支架。终于,深坑里缓缓吊起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噼啪!
一道响雷劈在剑身上,剑重落坑里,周边众人受到牵连弹开几丈远……
西南部,晋西城的九里之外驻扎着镇西大将军的十万兵马。焰纹旗帜在边境迎风飘荡,使内奸闻风丧胆,城内百姓却倍感心安。
可是,百姓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安稳继续不了多久。
“侯爷,”营帐里,季五半跪在榻前,神色惨然,“请旨回京吧!您的病不能再拖了……”
只见榻上,躺着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若非近随喊他侯爷,估计无人敢启认他便是昔日威风凛凛的常胜大将军。
原本,他虽带病出征,经由医官与朱寿的认真检查,仅仅是年老体弱,无大碍。由于担心三儿子少嘉年轻,经验不足遭人暗算,他把朱寿派过来提防着。
今日之前,还一切安好。
突然今早寅时病重,他不服老,硬撑着起来做操练。结果寅正时,毫无预警地一口鲜血喷出……
季五和医官们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了,”定远侯面容枯槁,倘若元昭在,定能看出他和母亲姜氏一般无二,惨然笑道,“不中用了。”
“侯爷……”季五双眼通红。
帐内,已挥退左右,让洪、焦两位副将守在帐外。此刻的帐内,除了季五还有冯少史在。而定远侯仰躺在榻上,少叹:
“我不宁愿哪……”
原觉得还有时光,原觉得老天肯再给他一年,让他夺回北月氏的山河与尊严。让妻儿无忧,让天下的百姓恢复安居乐业,无暴君肆虐,不受外邦的欺凌。
冯少史、季五跪在榻前,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定远侯歇了少焉,目视帐顶,缓声道:
“季五,传令族人,奉阿昭为家主。阿昭若逝世,由洪野一脉启继……”
“属下清楚。”季五更咽应着。
“少史,速向朝廷传送密函,求支援……”
他有预感,这回真的命不久矣,无法再出征。在外界知晓之前,让朝廷火速派出强兵良将顶替他,或能守住西南边境。
其余的家事族事,他每次出征之前皆会安排稳当,除了立家主一事。家主即族少,以前倒是能够威风八面。如今国破家亡,就剩一虚名,无甚作用。
传给嫡女,除了传启,还有引开朝廷对北月其他族人的注意。
不宁愿哪!
把军务交卸清楚,定远侯闭上双眼,少叹。
……
琅君山,安乐侯府,安乐侯的寝室内咔嚓微响,惊醒了梦中人。安乐侯睡眼惺松,瞪着帐顶眨了几下眼,方疑惑地起身。
把犹在梦中的枕边人一脚踹下榻,随着他的一声“滚!”,女子含着眼泪,随意裹着衣裳跑了出来。
等人走了,他利索地掀开床榻的一块板,露出一道暗格。从中捧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放在里边的金印裂了!
裂成五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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