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五节 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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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不好，连闲跑过来拦住她，从她身上搜出这件衣服。”
虎平涛微微点了下头：“这里有监控吗？”
值班经理答复：“有。”
“给我看看当时的录像。”
“好的。”
画面很清晰，完整纪录了女人从食品货架走到寝具货架，进行偷窃的全过程。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虎平涛按照惯例做了笔录，值班经理和女店员看过后辨别签字。
他走到低垂着头的女人面前，认真地说：“跟我们来一下派出所，这事儿得返来处理。”
看着孟辉押着女人上了警用电动车，张娟凑到虎平涛身旁，当心翼翼地说：“我觉得这女人挺可怜的，她应该没什么钱吧？”
虎平涛侧身看了她一眼：“你今天精力很充分啊！怎么，想跟着我们返来加班？”
张娟白了他一眼：“我想多挣点儿加班补助，不可以啊？”
虎平涛耸了耸肩膀：“随便你……走了。”
……
回到派出所，虎平涛让孟辉来办公室先把执法纪录仪的画面输入电脑，自己带着女人在楼下审讯室做笔录。
“姓名？”
“……我叫梁萍。”
“家住哪儿？”虎平涛埋头纪录。
“南李村八十四号附二号，四零二。”梁萍怯生生地说：“这是我和我家里人租的房子……您千万别告诉房东。”
南李村是城中村，不在耳原路派出所的辖区。
虎平涛不置可否。他按照惯例验过对方身份证，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偷东西？”
“我……”
梁萍欲言又止，沉默了近半分钟，才低着头，犹豫着说：“我和我男人是州县上的，来省城打工。这些年政策好，我女儿可以在省城上学，来年卒业，本年上初一。上个星期期中考试，她考了全班第二。我一直想给她买点儿什么做嘉奖，可……总是没有钱。”
周昌浩伴着虎平涛一起审。听到这里，他好奇地问：“此刻各地方都有最低收入标准，省城本年年初的时刻，也在来年标准的基础上增加了三十多块钱。这么说吧，只要愿意干活儿，城里许多地方都能找到工作。哪怕是在餐馆里洗碗，一个月下来，两、三千块照样有的。你刚才说你和你男人都在省城……两个人加在一块儿，每一个月至多有四、五千块钱。”
“你在便利店里偷的那件衬衫才六十二，总不至于连这点儿钱都没有吧？”
梁萍哭着答复：“以前都是我男人在外面干活，我在家里种地。零九年的时刻，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班，不当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当时跟他一起打工的朋友给我打电话，我连闲赶上来把他送进医院。当时工地方面说他违规操作，属于个人事故，只给了五万多块的医药费。我没文化，什么都不懂，想着赶紧拿钱给我男人看病，就签了工地那里的免责协议书。”
虎平涛听着直摇头：“这种事情怎么能签免责呢？在单位上出的事儿，就属于工伤，他们要负责到底。”
梁萍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我也是后来才清楚这些事，可签都签掉了，打官司也没用，只能认倒霉。”
“我男人腿断了，从医院返来就一直躺着下不了床。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家里的地交给老人，我带着孩子到城里租房子打工，顺便照顾他。因为要定期来医院做检查，看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养活一家三口。钱难赚啊……真的是太难了。我初中卒业，只能打零工，每一个月的收入要交房租，要给我男人治病，还要养孩子，一年到头勉强只够温饱。还好房东大姐是个好人，她看我实在过得艰难，这些年一直没降我的房租，逢年过节还专门过来看看我，给我女儿封个红包……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不要打电话通知房东，否则就真的断了我一家三口的活路啊！”
虎平涛沉默少焉，问：“你男人电话多少？”
梁萍哭着答复：“他没电话。”
虎平涛表明：“不管怎么样，你毕竟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这个是要拘留的。我们必须通知你的家人。”
梁萍一听，顿时嚎啕大哭。
她双手深深插进头发，更咽着说：“不要这样……别让我女儿知道我在外面偷东西。求求你们，尤其是我女儿，她会难熬的。”
见状，周昌浩和张娟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娟示意摄影师关掉机械。她漫步走到虎平涛旁边，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她也太可怜了。反正就是一件衣服，值不了几个钱。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停顿了一下，张娟继续道：“或者跟便利店那里磋议一下，衣服钱我给，这总行了吧？”
虎平涛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手中握着的笔也悬停在距离纸面三公分左右的距离。
思考了良久，他先是低头看了下手表，然后问梁萍：“你之前在店里偷衣服的时刻，已经是过十一点了。难道你晚上不回家吗？照样习惯了每天都这么晚出来？”
梁萍低着头，抽咽着答复：“我上个月找到一份晚上的班。紫园小区西门外新开了一家火锅店，通宵营业的那种。上半夜和下半夜交替着上，所以有时刻我很晚才能回家。”
虎平涛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周昌浩说：“这样，我带着孟辉出来一趟。你守在所里，等我电话。”
周昌浩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行，你们来吧！”
……
不明就里的张娟跟着虎平涛离开审讯室，上了停在外面的电动车。
“你要来哪儿？”张娟一头雾水。
虎平涛坐进驾驶室，拧转钥匙：“来她家里看看。如果她说的是真话，我可以酌情处理。如果她撒谎……那就罪上加罪，别挂我不客气。”
已经由了半夜十二点，路上车少。
按照梁萍提供的地点，虎平涛很快来到了南李村。
大半夜的敲门，无论换了是谁都不喜悦。可一听是警察，已经睡下的房东连闲起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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