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节 带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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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用手抓起剩饭塞进嘴里，虎平涛吃得津津有味。

他没忘记给中年须眉磕头。

跪下来，抬起头的时刻，他眼里吐露出一丝感谢。

男人对虎平涛的表现很满意。他扔掉烟头，蹲下来，看着虎平涛三口两口扒完那些剩饭，以极快的动作拆开纸盒……笑着问：“你是哪儿人？”

他用的是普通话，字正腔圆。

虎平涛神情茫然，似乎听不太懂。

须眉很有耐心，又问了两遍。

虎平涛似乎清楚了一些，含暧昧糊说了“王家村”三个字。

“哪儿的王家村？具体点儿。”须眉虽在微笑，心里却充满了警惕。

两人之间的对话很艰难，主要是虎平涛的思维速度明显跟不上。他似乎是头部受过伤，智力受损。

须眉问了五遍，虎平涛早疑着说了个地名————周庄。

须眉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熟练地滑开页面。通过地图和搜索引擎，他很快找到了“周庄”和“王家村”联系在一起的诸多搜索条目，还找到了对应的省市。

“你是从山南过来的？”联想起虎平涛之前说话时明显异化着山南口音，中年须眉的戒心消除了大半。

虎平涛“唔”了一声，不再说话，只顾着低头整顿那些纸盒。

毕竟这个是可以卖钱的。

须眉有些索然无味，他站起来，看着虎平涛把拆开的纸箱归拢，照例泼上水，然后用绳索与之前的收获捆在一起，扛在肩上，走向远处的垃圾桶，继续翻找。

须眉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摇着头，嘀咕了一句：“臭要饭的……”

他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中年须眉回到楼里的房间，他侧身站在窗前，透过帘布与窗框之间的缝隙，注视着仍在楼下翻找垃圾的虎平涛。

他的动作和脚步都慢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虎平涛猛然脱下裤子，蹲在路边大便。

几十米外的横街上，就有一个大众卫生间。

他对此视而不见。

墙后的这个位置虽然偏僻，却仍有行人来往。

一个女的从街道拐角绕出去，看见蹲在那里大解的虎平涛，被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抬手掩住口鼻，尖发出“啊”的尖叫声，转身逃走。

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从对面岔街走近，见状，呆若木鸡。毕竟是上了年纪，阅历丰富，虽有些惊奇，却没有尖叫，只是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很不喜悦地转身离来，嘴里还嘟嘟囔囔骂着脏话。

一个老头出现了，他脸上的神情从惊奇变成了愤怒，大声嚷嚷着让虎平涛“赶紧滚”。

虎平涛谁也没有理会，他蹲在那里，完成着人类最基础的日常排泄工作。

中年须眉站在楼上窗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臭要饭的，真他嘛的不要脸。”他撇了撇嘴，放下帘布，彻底失来了兴趣。

剩饭里洒了些从附近药店买的泻药。

中年须眉对虎平涛这个经常出此刻小楼附近的乞丐发生了疑问。

如果是真正的乞丐，那没什么，谁也不会较真。

可如果是有意伪装成叫花子，那就不一样了。

装疯卖傻很简单，关于疯子，人们历来都很宽大，远远避开。

可如果是佯装成神经病患者的警察……

中年须眉必须试探。

如果是真的乞丐，他们不会计较剩饭的味道。

如果伪装者，面对“你是哪儿人”之类的问题，他们会说得更详细，而不是只有一个含糊地名。

如果是有理智的“神经病患者”，他们不会当街脱1裤子拉1屎。

总之，虎平涛的一切表现都相符逻辑。

这幢楼的隔音效果真的很糟糕。

不过这也是好事。当初选择租住的时刻，中年须眉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加上周围没有高层建筑，视野开阔，任何窥探者都无法隐蔽。

楼下，传来了谁人老头骂骂咧咧打电话的声音。

“城1管局吗？这里有个要饭的在街上拉1屎，你们到底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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