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讨债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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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孙交摇了摇头，无奈道，「陛下的意思，让老夫来找怀柔伯，让我从他那里，把这批生铁要返来，不管以如何方式，就算让其败尽家业也在所不惜。」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廷和不相疑皇帝挖这么个大坑，就是为了几万两银子。

孙交道：「你此刻不但把怀柔伯、永平卫指挥佥事给卷了出去，连敬道都被你给坑了啊。」

孙交的意思，别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女婿朱浩的安危。

杨廷和板着脸道：「要不是敬道扣下这批生铁，还告知犬子，何至于此刻生出这么多事端？」

孙交瞪起眼：「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莫非还要赖在敬道身上不成？咱先前不都说好，他此刻不归你调遣？难道你在让怀柔伯处事前，就没斟酌一下，此事若东窗事发，你能置身事外？」

这话让杨廷和很着恼。

原本让李镗把这批生铁给扣了，再跟皇帝谈判，皇帝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就是为了避免皇帝直接把这批生铁调来造火车和铁路，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要的是物资一定要在文官可控制范围内，谁知道这批生铁竟然凭空消散？到此刻杨廷和连事情具体是怎么发生的都还没搞清楚。

当然杨廷和也怀疑朱浩和李镗暗中搞鬼，可这种事好像没什么直接证据。

皇帝此刻已开始出招，他光有怀疑，又不能亲自来永平府调查，几个重要人物他也都没盘问过，要真是拿到朝堂上召对，这话该怎么说？

只说出他心中的怀疑，能服得了众？

杨廷和道：「一批生铁而已，不至于小题大做。」

孙交道：「事或不大，但也不小了，陛下虽然此刻的确没有在这上面大做文章，甚至没在野堂上提及此事，只让我来跟施家人讨债，你说这叫什么理？」

杨廷和不想跟孙交继续纠缠下来，道：「是你以户部尚书的名义，提出要将那批生铁归户部调用，此刻那批生铁被人藏匿起来，不是你出面，还能是谁？」

孙交一听。

杨介夫你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想管了？真让我来跟施瓒讨债是吗？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孙交道：「那好，我就来跟施家人讨债，希望怀柔伯能恪守原则，不把你给捅出来！或者就算他不捅你出来，事情宣传开，我想全天下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是你所为！你可要好自为之！」

说完孙交拂袖而来。

……

……

孙交有脾气了。

不再是以往谁人喜欢当墙头草的昏聩老臣，而成为一个能够左右朝局，在野中呼风唤雨的派系领袖。

孙交回头想想，却有点恼恨自己的表现。

干嘛要来跟首辅大学士吹胡子瞪眼呢？这对自己有丝毫益处吗？自己是什么时刻变得这么没有城府，居然会一再破坏原则？

对了！

是从认识朱浩那小子开始的！

我回朝，明显是被蒋太后给绑架来的，从来没想过好好当官，就算被迫当了户部尚书，我也是准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混日子，可自从我遇到朱浩，世道变了，心态也变了，此刻居然当着首辅大学士的面撒了一通脾气，把杨介夫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真是猪油受了心。

对！朱浩那小子就是猪油！

这小子滑腻得很。

孙交在杨廷和面前讲气话，说是要来施瓒那儿讨债，但出了杨府后冷静下来，清楚就算是皇帝，目的也不是单纯为了让他来讨债，他出宫来后见到杨廷和，把皇帝的意思带过来，或许在皇帝那就可以交差了。

任务完成！

剩下的事，要看杨廷和怎么跟施瓒沟通，等他们磋议好后，若有必要，我再来一趟施瓒府上，不然的话我就装作忘了有这回事，除非皇帝催我。

……

……

杨廷和当天下午先来见了施瓒。

施瓒得知生铁凭空消散之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之前避忌跟朝中文官过多接触，他早就来求杨廷和出面斡旋了。

「中堂，您可一定要为鄙人做主啊。」

施瓒就差给杨廷和跪下了。

杨廷和倒没什么告急的情绪，或许在他看来，这件事远没到火烧眉毛的地步，欣慰道：「目前看来，或是李镗背疑弃义，公开里派人将那批生铁偷运给了锦衣卫，这也表明了为何锦衣卫能在地方卫所眼皮底下，玩偷梁换柱那一套。」

施瓒道：「不知此刻人是否已为锦衣卫所擒拿？他……若是继续揭发下来，会不会……」

杨廷和冷声道：「你跟他提过，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施瓒苦笑。

这种事还用告诉李镗？就算不说，李镗也清楚我一个怀柔伯有什么权限命令他这么做？你的便条还在我手上呢！

「证据不可留。」杨廷和道。

施瓒一听就清楚了，豪情杨廷和前来就是想让他毁掉那张便条，这样对方就可以断了跟这件事的所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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