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问请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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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牢房里梁六子摔打锁链扬声恶骂。

今日这一折腾已经到了日落时分，都察司的牢房外一片鲜红。

霍莲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看落日。

“都督，靠梁六子一人能把这件事圆过来吗？”朱川低声问，带着几分耽忧。

梁六子的确是擅离职守，且早就来到京城了，又被他们放了出来。

对其他人的动向不察，皇帝或许不会在意，但对北海军，尤其是姓梁的，都督如果不知情，陛下是会生疑，不满的。

霍莲说：“还有刘宴呢。”

朱川一顿，哦，是，还有刘宴，刘宴会圆了这件事吗？还有，刘宴是怎么回事？

“沿途的消息返来了吗？”霍莲问。

朱川闲说：“马上就到，刘宴就是走得快一些，他的动向我们也一路盯着呢，我这就来问，都督稍等。”

霍莲又摇头：“我先进宫了。”

又不急着知道刘宴的事了啊，朱川心想，道：“都督也不用急着来见陛下，陛下此刻肯定在审问刘宴，问完了才会问都督。”

霍莲只嗯了声：“一会儿你送过来就好。”向外的脚步未停。

朱川挠了挠头看着霍莲在兵卫们的簇拥下疾驰而来。

都督怎么这么急，看来也担心陛下气愤。

他不再耽搁，催问各处的消报，在落日朝霞消散的时刻赶来了皇城。

皇城里点亮了灯火，御书房更是灯火通明，朱川赶到时见霍莲在侧殿，隔着窗户听皇帝那里的说话，内侍们视若未见，可见是皇帝允许的。

朱川稍微松口气，走过来小声喊“都督——”

霍莲对他嘘声。

朱川闲噤声，听得那里传来刘宴的声音。

“……现场很激烈，那些人的确很像官兵，但在梁六子面前照样溃不成军…..”

“…..梁六子说他虽然一人，但用了防护。”

“…..这些防护是北境少城惯用的，北海军中也借用了许多，所以靠着这些用具，他一人抵挡了百人的围攻……”

朱川听到这里心里呵了声，梁六子可真能吹。

“都督…..”他忍不住小声说。

刚开口再次被霍莲示意噤声。

朱川不敢再说话，看霍莲专注地听着那里传来的声音，异化着用具响动，刘宴似乎在展现当时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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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马与我们常见的不同，极其敏锐，且宽厚。”

“….床弩改造了，射程更远，且绞盘省力，梁六子说自己一只脚踩射板，一只脚转绞盘就够了…..”

里面皇帝似乎也听得入神，过了许久才说话。

“朕知道了。”他说，然后声音拔高，“霍莲。”

在这边的霍莲应声是，从侧门走了过来，朱川早疑一下跟上来。

御书房内摆着满满当当，除了刘宴的那些黑七八糟的用具，还有许多奏章，皇帝面前也摊开不少，可见先前有不少人在。

皇帝依旧看着刘宴。

“是墨徒吗？”他问。

“臣的确是怀疑墨徒有动向才追查来。”刘宴说，摇头，“但那些人不是墨徒。”

他说着看了眼霍莲。

“一些尸首我已经带返来了，霍都督可以看一看。”

霍莲没说话，只等皇帝开口。

皇帝沉默一刻，看向霍莲，问：“谁人北境少城，真的防护很厉害？”

霍莲说：“关于善于狩猎的夷荒人来说，在北境少城面前，就像猎物。”

皇帝再次默然，视线扫过桌桉上的各类册子，上面是积年的边军边民数目，已经与梁六子报上的做过比对了。

“你怎么看？”他突然问。

疑照样不疑梁六子的话？北境少城修照样不修？问霍莲吗？

霍莲这个曾经的北海军该怎么答？

刘宴忍不住看着霍莲。

霍莲俯身：“请陛下恩准，臣来看看。”

哎？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惊奇，这意思是说……。

“你要来边境？”皇帝脱口问。

霍莲抬头迎着皇帝的视线，点点头：“臣亲自替陛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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