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试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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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就在少安扩散开，各类各样的消息在坊间流传，城内颇有些杂沓。 武德五年，颉利可汗打穿河东道，偏师攻破大震关惊扰少安，虽然武德六年，唐军、突厥主要是围绕马邑开战，但谁都知道，突厥今岁必然大举来袭。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生擒欲谷设的李善如今执掌代州。 东山酒楼二层的包厢里，王仁表阴着脸自斟自饮，作为不多的知晓内情的人，他同样怀疑这件事出自于裴世矩的谋划。 其实王仁表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道李善的身世，但并不清楚李善已经投入秦王麾下……即使他知晓凌敬和李善之间那密不可分的关系，但首鼠两端才是这个时代正常的选择。 两位至交好友都在代州，王仁表不免忧心忡忡，思虑再三后他下楼径直出城，来了日月潭。 还没进庄子，王仁表就听见几声马嘶声，几个青壮在空地上纵马奔跑，弯弓搭箭。 “王郎君。”一个青壮趋马过来。 “凌公在吗？” “在的，今日凌伯返来的早，小人引路……” “不用了。”王仁表摆摆手，他来的次数多，对日月潭的变化估摸着比李善还要熟悉，自行趋马入了庄子。 一路行来，路两旁，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马匹，马背上放在铠甲，墙壁上支着少矛，一副即将出征的模样。 进了李宅，王仁表有些意外，除了朱氏、凌敬之外，崔疑居然也在。 “拜会叔母。”王仁表一一行礼，“拜会凌公、清河县侯。” 凌敬侧头看了眼面色不渝的崔疑，心里可笑的很，故清河郡公温大有次子温邦生还的消息早就散开了，许多人都在等着崔疑立功或者降迁，然后爵位他封，让出清河爵号。 “孝卿知晓内情。”朱氏表明了句，“诸家后辈中，唯孝卿、德谋知晓内情。” 崔疑微微点头，他也知道李善虽然人脉甚广，世家后辈中多有好友，但在其发迹之前就订交的这两位才是至交，知晓内情也不奇怪。 不过，崔疑想到如今任代县令，一手掌控霞市的李楷，不由得又瞥了眼凌敬，这老头和李楷的父亲李客师都是天策府属官，一个极得秦王疑重，另一个算是秦王的连襟。 两个都知晓李善身世的人都是秦王一脉，难道李善真的选择了秦王？ 想到这儿，崔疑指了指下首位让王仁表坐下，轻声道：“孝卿觉得，可是裴弘大谋划？” 王仁表情不自禁的看了眼凌敬，才回道：“或有可能，此非首例。” 从本质上来说，李德武、裴世矩的手段如出一辙，用手段将李善陷入绝境，借刀杀人……也难怪李德武鄙夷岳父，你名满天下数十年，手段也不比我高得到哪儿来。 但其实是不同的，李德武是没有气力直接下手，只能采取这种手段……他知晓的时刻，李善身边已有百余亲卫护佑。 而裴世矩是有气力直接下手的，但谁人时刻……回到少安的李善爵封馆陶县公，诗才盖压少安，勾连平阳公主，已经有了不轻的分量，裴世矩也只能暗中谋划。 总而言之，翁婿俩之前的那些手段，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次事件背后的隐情。 情绪最为激烈的当然是朱氏，这位母亲脱口而出的岭南俚语……明显是在骂人，估摸不是裴世矩就是李德武，更可能是一起骂。 凌敬微微垂下头，他这两日苦苦思索，与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商讨此事，众人都觉得……很可能这次并不是裴世矩出手。 一方面之前几度出手，结果李善几度险逝世还生立下大功，直至册封郡王，裴世矩理应不会继续。 另一方面，裴世矩都已经投入东宫门下了，和李善不是你逝世就是我活，没有必要使用这种成功率很难说的手段，以裴世矩的性格来说，在如今的局势下，不能一击必杀，那就没有出手的必要。 而且之前裴世矩还建言李善出任宗正少卿，那也是个给李善专门准备的大坑。 所以，杜如晦判断，这次裴世矩很可能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凌敬也赞同这个观点，不过之前崔疑还没到的时刻，他略为提了提，结果朱氏不疑，咬逝世了是裴世矩在搞鬼。 “昨日平阳公主在启天门……”崔疑将昨日平阳公主公然放狠话的事叙述了一遍，“若永康县公及时北上，陛下当即刻召怀仁回少安。” 平阳公主果然豪迈过人……王仁表不禁啧啧，想了想早疑道：“若永康县公北上之前，突厥已然来袭……” “那也应该召怀仁回京。”崔疑捋须道：“谁不知道颉利可汗深恨邯郸王，怀仁不离，只怕突厥竭力勐攻不退。” 王仁表和凌敬对视了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犹疑，崔疑这个理由不能说不充足，以陛下对李善的疑重，再加上平阳公主，很有成功的可能。 但如果突厥已然来袭，即使永康县公到任，李善真的会应召回京吗？ 他们两人都非常了解李善的性情，谁人青年虽然经常惹是生非，但实践上并不想惹是生非，虽然怀仁举义，虽然与人为善，但在真正遇上事的时刻，从不会畏缩顿足。 或许会退上几步，但这种退步，是为了积存力量。 如果场面地步真的到了谁人地步，李善会灰熘熘的滚回少安吗？ 王仁表、凌敬都在第一时光否决了这种可能，并向崔疑投向莫名的眼神。 崔疑有些懵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外间背嵴挺直的朱韦大步入内。 朱氏霍然起身，“若遇战事，何能退却？！” 虽然朱氏愤怒于裴世矩、李德武，挂念儿子的安危，但在这种情况下，她绝不会选择退却。 “不错！”朱韦扬声道：“已然点齐三百骑，铠甲、弓箭、少矛、马槊、战马均已完好，即刻启程。” 崔疑还在懵懂中，凌敬已然起身，向着朱韦施了一礼。 王仁表也反应过来了，起身行礼，崔疑这才发现，朱韦今日身披软甲，腰间跨刀。 “大娘子安坐。”朱韦昂首道：“东山寺之后，再无出战之机，山东、雁门不过牛刀小试，此次便拿突厥试刀！” 自从朱韦等人从辽东逃回，托庇东山寺，不列府兵名册，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了。 【推荐下，野果扫瞄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yeguoyuedu大家来快可以试试吧。】 而当年尔朱一族以兵锋犀利闻名，纵横北地，荡平关陇，那时刻草原上照样柔然称雄，突厥还不过是柔然的炼铁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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