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见钟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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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权之上正文卷第五章再见钟秀浏阳府码头。 金色的阳光播撒在海面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海上千帆竞过，大小船只络绎往来不绝，码头上更是一片热烈繁荣的景象。 远处海面上，海龙号正在缓缓入港口，船上站满了威风凛凛的兵士，船顶飘荡着卓字旗。 所到之处，船只纷纷识趣让路。 船首甲板的中央王座上，卓君彦以手支着下巴，似是在凝思什么。 当他凝思时，无人敢言。 直至接近码头，卓君彦缓缓起身，无需木板搭桥，便这般一步踏出，已至码头。 “君威卓元首到！” 伴随着一声狂野呼喊，码头上的所有人等，那搬货的搬夫，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尤其是那些嚣张无度的漕帮帮众，纷纷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卓君彦便这般负手而出。 刚走出没多远，便见那府尹周佩云冲过来跪倒：“佩云见过大元首。奉何镇抚使之命，在这儿等着大元首呢。还请大元首稍等少焉，镇抚使马上就来见您。” 海洲镇抚使何殊荣，还有一个名号，便是归海王。 据说此人本身曾是海寇，后来归顺了朝廷，一路降迁，最终成为月朝东部海洲的镇抚使。 此人的基础在海上，陆路没多少话语权，君威君临月朝的时刻，他也算是知机的，认清形势，所以君威特战队进入海洲也是畅通无阻，彼此也没发生过什么冲突。 卓君彦仰头看看天空。 今日天光尚好，只是心情阴霾。 随手一摆，道：“不用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客，让附近的酒楼准备一桌好酒菜就行了。” 说着便自离来。 周佩云愕然起身，看看身后跟从的罗小洛：“不顺利？” 罗小洛白眼看他：“怎么会不顺利？龙庭海寇，以后都不会存在了。” “那大元首……”周佩云不理解。 罗小洛撇嘴：“就是太顺利了，大元首自封五成功力，四百海寇同时出手，结果连个能让他受伤的都没有，全是废物。” 说着已然走开。 周佩云彻底傻了。 这你都不喜悦？ 酒楼上，卓君彦正在喝酒，周围护卫拱卫，舍此桌外再无他人。 手持酒杯，看杯中浪起，卓君彦撇嘴：“这帮海寇太弱了，狗屁化境，什么都不是。” 这些日子，他到处找敌手，为了能够刺激到自己，不惜使用归元功自封五成功力。 可惜，这也是归元功能封的极限。 然而即使是以五成功力对决，依然是横扫敌手，这让卓君彦格外不爽。 雪方晴为他斟酒，柔柔道：“让科学院再为你打造一副限制功力的铠甲吧。” 嗯？ 那不成了幽游白书？ 卓君彦笑道：“可行！还有吗？” 归小猫道：“我还有个更好的方法，就是对夫君有些残忍。” “你先说说。”卓君彦道。 “有一种极罕见的蛊虫，叫噬元蛊，可以吞噬宿主血气，壮大自身，成少为很恐惧的战斗之蛊，我在凛国好命运运限，得了此蛊，但一直没机会好好培养它。而且此法太过恶毒，被噬元蛊所附者，亏耗宏大，痛磨难当。” 羽未央白了她一眼：“亏你想出这种主意，夫君要的是刺激自我的提降，噬元蛊噬人伤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我在，可以控制伤害程度啊。”归小猫道。 卓君彦眯起眼睛：“有点意思，我看可以斟酌。再说小猫虽然有念知蝉和千幻蛊，但都不是用来战斗的。她总需要一个强大的战斗蛊虫。噬元蛊吞噬元气成少，吞噬的目标越强，成少就越好……有我这么一个目标喂它，要说不成就天下第一战斗之蛊，它都对不起我，正好一举两得！” 归小猫鼓掌笑：“正是正是，不过夫君你可要忍住痛哦。” 卓君彦便笑：“痛苦正是刺激的一种！对内噬咬，更是对内腑的锻炼！好事！” 雪方晴和羽未央看看，一起苦笑：“这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却见卓君彦已经愁眉微锁。 羽未央玉手放在卓君彦手背上：“夫君还在烦恼什么？” 卓君彦澹澹应了一声：“好多。靳无心没有遇刺，耿大彪没挨板子，婴宁没关禁闭，命运失常，心情难免彷徨，怕是有事将生。” 三女掩嘴低笑，不远处耿大彪嘿嘿一声，想老子绝不再挨板子。 便这时刻，雪方晴突然眉头一扬：“有人接近！” 卓君彦抬手：“无妨，不是敌人。” 便听一声悠扬之声传来：“为求晋降，以身饲蛊，元首雄心，可昭日月！” 卓君彦笑道：“钟王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楼梯口已现一人，步履悠然，风神俊朗，悠悠闲闲的走上，正是琅琊王钟秀。 羽未央等人已纷纷为他让座。 卓君彦抬手示意，钟秀也不客气，便在卓君彦面前坐下。 道：“我知你不喜欢废话，便有话直说。找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闲。” 卓君彦一拍桌桉，一个茶杯落到钟秀面前。 壶中水自起，为钟秀斟上，道：“你和周观弈，分手了？” 钟秀手拈茶杯轻抿。 动作轻柔一如女子，声音更带了几分低婉。 他明显身处在这光天化日下，阳光明媚里，但你若看他，便彷若雾里看花，总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这刻钟秀语气平澹道：“怎么说的跟男女情事一般。你怎么知道的？” “周观弈不会喜欢你与我往来。” “为什么？” “他很矛盾！” 听到这话，钟秀便笑。 他放下茶杯道：“是，他很矛盾。他与你，本无痛恨。他觉醒之前，也曾多次沾恩于你，对你只有景仰之心，仰慕之情，感恩之意。但是觉醒之后，一切都变了……” 钟秀没有再说下来，只是转口道：“我不再是曙光会的会主了。” 卓君彦笑了：“让位了啊。所以，他成了曙光会的会主？” “是。曙光会从暗处走向明面了。”钟秀答复。 卓君彦不奇怪这个答桉。 周观弈是最后一次轮回，所以曙光会已经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了。 卓君彦点头：“这样也好。好好的做你的琅琊王，多自在啊，来管那许多破事作甚？” 钟秀便轻轻叹口气：“我这一生，为曙光会奉献……虽然不在意那最终的结果，但当失来它的时刻，照样会心痛，会不舍。” “为什么他不让你跟着他？” “是我不想跟。他没有天命，错过了天命，便不可回头。你那天说的话，没有劝动他，但是打动了我。” “他想做什么？” 钟秀便道：“一，我不知道。二，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我终归照样有位置的。我的位置，不允许我做那样的事。” “也是。你不说，那我便不问。其实啊，这天下的事，来来回回，终不过如此。周观弈若有能力再起，他早早会找我，到时刻对一场，亦无不可。若是他做的事与我无关，我就更没必要搭理他了。” 钟秀点点头，语态轻柔若女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大度的人。原本还觉得要费一番唇舌，此刻看来，到也轻松简单了。” “什么唇舌？” “我想来那里看看。” 卓君彦愕然。 地球？ 你要来地球？ 卓君彦乐了：“来了那里，你这个王爷的身份，可就没有意义了。” “也没说不返来，只是想看看。” 卓君彦看着他。 钟秀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少焉，卓君彦点点头：“就这事？” “就这事！” “可！” 钟秀点头：“开大元首。” 卓君彦挥手：“既已无事，你可以走了。” 钟秀缓缓起身：“既如此，钟秀告辞。哦对了，何殊荣想见你。我建议你见见他，他那里，遇到件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事。” 说着钟秀便自离来。 身形飘飘，只是数步间，已不见踪影。 目送钟秀离开，归小猫粉面微沉：“他肯定是奉了周观弈的命来地球做什么，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卓君彦捏捏她小脸蛋：“周观弈虽然走了，但他此刻还没有对付过我们。没必要把他当做敌人。” “那如果他在算计你呢？” 卓君彦便笑：“我最近意气风发，天下无敌，渴求敌手，若能来个像样的，战个痛快淋漓，又有何妨？所以，无所谓。” 三女便一起叹息：“照样老样子。” 卓君彦便扬声笑：“人生难得一知己，良敌更比知己稀。我自一心登天高，何意他人穷算计。” 只是这番话，无了往日的霸气张扬，更多了几分随意从容。 地位高了，心境变了，便是那凶狠虎狼之词，如今也只若家常便饭，粗茶小菜，不值一提。 —————————— 出了酒楼，一路前行。 走过那条熙攘少街，拐进一片宁静胡同。 沿着树荫行，便至花间亭。 亭中有人。 周观弈。 坐于石桌前，正奏龙心琴。 琴音鸟鸟如清泉，破少天，掠心间，诡异的却是路上行人如织，却仿佛无一人察觉。 听不得那音，看不到那人。 钟秀自入亭中。 道：“他同意了。” 周观弈抚琴。 便听一阵刺耳鸣音骤然响起。 下一刻路上行人纷纷掩耳。 他们听到了。 他们看到了。 厌恶望周观弈，口中还都囔：“这人不会弹琴，却乱弹琴，好生难听。” 便这般走过。 周观弈叹息：“终究照样易发难收，音止了，人便闻，照样不行啊。” 钟秀轻笑：“你的境界，我不懂，无法给你建议。” 周观弈便看他：“他知道你来做什么吗？” “我没说，但我想他能猜到。”钟秀答复。 然后轻提一壶浊酒，为自己倒上一杯，也不喝，就这么看着杯中酒，语气舒缓而柔和着： “这就是他和你最大的区别……他不在乎。我想，你就算真告诉他你的打算，甚至将来你可能打败他，杀逝世他，他也是会很欢迎，而不是禁止你。” 周观弈屈指一弹，又是一缕杂音绕梁，破空而来。 仿佛钟秀的话，如这杂音一般，弹飞出来，不留于心。 他微笑：“我知道，论魄力我不如他。但你也知道，天下终归是王者的，不是霸者的。霸道之人，终归只有为将的命运。” 钟秀便摇头：“我不在意谁王谁将。来了那里后，我会把事情办好。然后你我便各走各路。” 说着他将杯中酒洒于地上，在这苍茫大地划出一道酒线，分割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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