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发疯的读书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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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先是行礼，“郑公，若世道的不公不让说！那才是最大的不公！揭露丑恶若不是正道，敢问人间正道何在？” 魏征闻言笑了，“昨日杜正伦等人进言，要将红楼列为禁书，今日陛下在野堂下旨了。” “那就是说有人怕了。” 魏征点头，“朝中为了平稳推行科举，不想在这个过程中再生枝节，陛下旨意让红楼列为禁书，只是一时的退让，老夫一个人不同意也不能动摇局势所趋，世家势大难以想象。” 张阳向魏征行礼，“郑公放心，这世上的正道是磨灭不掉的，正道中人是杀不完的，他们越着急红楼中的丑恶正是他们。” “老夫倒是希望还有更多相似于红楼的书籍出世。” 魏征一脸满意地离开了。 李启乾还呆愣着，脑海中回想着张阳与魏征之间的谈话，也跟不上俩人的思路，只能一点点揣摩着。 “红楼真的成禁书了？” 李启乾后知后觉问道。 “郑公方才都说了，陛下也下旨了。” 李启乾好奇问道：“红楼若成了禁书，你该如何？” 张阳揣着手，目光看向东宫殿外，“红楼其实是当年我老师让我看的书籍，也是我们这些师长教师必看的书籍。” “你的老师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人。” “是呀，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你方才说我们？你的老师不只是只有你一个门生吗？” 张阳认真回忆着，“我的老师教出了许多门生，教了好多代人，教了一辈子书，与我同代的人也在其他领域有许多成就，其中一位成了一个很厉害的外科医生。” “还有的跟从老师的脚步成了教书的夫子，我有一个师姐很厉害，传说她参与设计一种能够带人上天飞的东西。” 李启乾不禁抬头，“能够带人飞的东西？” “我还有一些同学，不过老师的门生中翘楚也只是少数，大多数与我一样，也只是寻常之辈。” “那你跟从你老师学到了什么？” 张阳笑道：“我学到的许多，小时刻我会跟着父母学一些手艺上的工作，我父母只是普通工人我跟着学了一些五金和机械上的材干，再以后我学业有成，离开了父母，来跟从别的老师，学了经济。” 回忆完这样，张阳笑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在我的家乡很注重读书，我小时刻的时光都是在学材干和读书中度过的。” 李启乾感慨道：“这也难怪，你能的材干之多，想必小时非常刻苦。” “那段时光照样值得回忆的。” “你们互称同学？” “就是同窗的意思。”张阳摇着扇子淡然说道，给李启乾倒上一碗茶水。 “你的同学此刻都在何处，你说的那位师姐在哪儿？” 把茶碗递给李启乾，张阳低声讲述着，“我的老师已经由世了，我的同学也都在天南海北各处活着，我们相隔很远，大家为了自己的事业都来了别处。” “很远？” “嗯，很远很远。” 看到张阳脸上的微笑，李启乾释然道：“你这么说宛如彷佛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同学一般。” 张阳拿出一张图纸，“我们之前看过东宫环境，既然掌管东宫内外事务，也能将东宫进行改造？” “改造……”李启乾犹豫道：“只要动静不大都没有关系。” “那就加几间房子。”张阳指着图纸表明道：“这里是厨房，用来做饭，这里是两间宿舍，这里是茅厕。” 李启乾不解道：“这个茅厕为何这么大？” “其实这里分男厕和女厕，东宫这么多人呢，总要好好安排一番。” “父皇总说你有些奇怪的讲求，此刻看来还真是。” 张阳表明道：“这叫讲卫生。” 李启乾点头，“孤让工部的人安排。” 又和太子下了几局棋，张阳这才离开东宫，老旧的东宫到处可以看到岁月的痕迹，除了李启乾的住处，在一些荒凉的角落，可以见到前隋的事物，一块圆石上就刻画着一个皇帝站在一条河边，河内是一群劳作的百姓。 这像是杨广开辟运河的画面。 还有一些奇装异服的人向着太极殿朝拜，这应该是当年隋朝重新稳定丝绸之路的事情。 送媳妇来立政殿时，她还交卸了要帮拿一些书籍。 走到崇文殿，这里照样这么冷僻，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张阳推开门，看着一排排书架，按照媳妇做好的记号，将之前借阅的书籍放回原处，再拿几卷书。 这个崇文殿没有仆人，有时刻也担心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说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苦修数十年已经成了一个高手。 一般藏书地都有绝世高手镇守，要不就是在有许多机关的地方。 拿了六卷关于汉卷，放入李玥的书包中。 这个书包也用两年了，显得有些老旧，皮革都是结实也有开线的地方，带回家好好缝补一番还能用。 收拾好书架，关好崇文殿的门。 离开崇文殿，一路走在宫中的小道上，快到立政殿的时刻宫女和太监也多了。 再走一段路就到了热烈的立政殿。 张阳往殿内看了一眼，就见媳妇正和一个中年女子聊着天，少孙皇后也在一旁，还有太上皇李渊。 襁褓中的小兕子就在摇篮中，李丽质耐心地推着摇篮。 场面很温馨，众人都是有说有笑的。 “你就是张阳？” 听到一声问候，张阳侧目看来是个和太子年纪相仿的少年，好奇问道：“你是？” “李恪。” 对方只是吐出两个字，板着一张脸酷酷的模样，身上嗮得黝黑。 张阳正思索着…… “汉王。”对方又补充道。 瞧着这个酷酷少年，张阳拱手道：“原来是汉王殿下，久仰久仰。” “嗯。”他板着脸应了一声，继续在殿门口站得笔直。 嗯，不仅酷话还少…… 不一会儿李玥便出来了，她牵起张阳的手，“我们回家吧。” 走之前，张阳又瞧了眼李恪，不禁问道：“这小子你认识吗？” 李玥也皱眉看了眼，“不认识。” 夫妻俩的话语李恪听在耳中，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又走了脚步，张阳接着问道；“方才在立政殿的谁人女子是谁？” 李玥表明道：“她是杨妃前来探望皇后的。” “原来是如此。” 杨妃也是一个很有争议的女人，再想站在立政殿前那酷酷少年，认真想想除了是杨妃的儿子李恪还能是谁。 李世民的几个儿子中，如今最熟悉的就是太子和李泰了，至于其他嫔妃给李世民生的儿子还真没见过。 比如说那让人瞒报田赋的阴妃儿子李佑，也没见过这孩子，听说这孩子很不懂事，都已经被李世民外派出来了。 皇宫这么多的嫔妃，还有李世民这么多儿子女儿，光是想想就替皇后觉得压力山大。 李玥一边走着一边确认背包中的书卷没错，这才走出皇城。 眼看就要入秋，阳光下的少安城依旧炎热。 夫妻俩人来到家门口，刚走入院子里就看到李泰。 这胖子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正拿着肉干逗弄着小熊。 被李玥瞪了一眼，小熊这才怂怂地回到自己的小窝。 “皇姐，姐夫！上官仪要成婚了，就鄙人月初一。”李泰心情很不错，他让门外的侍卫送来一盒肉干，“这是突厥人送来的风干牛肉，宫里没人爱吃我就带来了。” “上官仪要成婚了？” 李泰点头，“村庄里已经在准备了。” 李玥拿过肉干，拿出一些倒入了小熊的碗中，“既然是我们村庄的婚事，身为仆人家也该在场，于情于理上官仪也帮我们做了这么多事。” 见夫君翻找着他的工具箱也不说话，李玥道：“夫君？” “我在找给他的成婚礼品。” 李泰笑道：“那我先返来了，还要来请王叔。” 在自己的工具箱里翻找了好一会儿，张阳拿出杯子，杯子的内部是用铁片做，外部是木筒，算是一个简单的保温杯了。 看夫君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李玥看了沉默许久，然后气馁摇头，“夫君就送一个把杯子？” “这是保温杯，我自己也就一个。”张阳指着杯子内部，“这里面的铁片我废了好大劲才嵌出去的。” “上官仪给我们帮了这么多闲，给一个杯子是不是太轻了？”李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闲前闲后地连夜改了一件衣服。 一件衣服一个杯子就是给上官仪的成婚礼品，要是直接送钱也太土气了，人家读书人说不定不会收银钱。 红楼终究被列为了禁书，这不仅不会断绝红楼的传播，反而对红楼来说更是一件好事，这会使得红楼在民间的名声更大。 不说红楼本身的故事就非常耐人寻味，再有这一次推波助澜，只会更加激起人们的好奇心。 想要禁止红楼的传读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传十，十传百只会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卷书，李世民的政令传播速度不见得会比红楼更快。 到了上官仪成婚的日子，当天上午夫妻俩收拾了一番离开家门，走出少安城城门的时刻就看到城外正在焚烧书籍。 一卷卷的红楼被拾入了火中，有些近乎疯狂的读书人指着火中的燃烧的红楼痛骂着，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詈骂红楼，撕了手中的书将其拾入火中。 列为禁，遭到了越来越多读书人反对，他们歌颂的是圣人典籍，他们痛恨的是歪门邪道。 世家痛恨一切他们不认同的新事物，他们这群人最害怕世道变化，最害怕陌生感，因为这个世道只要照样他们眼中古老的样子，他们的地位就永远不会被动摇。 视红楼为眼中钉也是如此，这些读书人中有多少是世家后辈，有多少人被怂恿，还有多少人是来坐观成败的。 李玥冷冷看了一眼，“不知道欧阳询老师长教师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说完这话，她便沉着脸走入了马车。 张阳无奈一笑。 相似红楼反抗封建礼教的书有许多，反抗的精神是杀不完的。 其实西厢记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故事。 “走吧。”李玥轻声说了一句。 张阳挥动马鞭，马儿迈着蹄子离开少安城。 呐喊，怒骂，嘶吼，这些发了疯似的读视作魔鬼。 这种愚昧的行为只有他们自己乐在其中，寻常百姓才不会当回事，人们只会诧异地看一眼，顶多议论几句便会很快忘了这件事，以后人们会记得红楼的故事。 他们不会记住这些发了疯的读书人，他们的行为是脱离群众，越是脱离群众，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只会更像是个另类。 马车走远了才听不到他们的喊声。 此刻的村庄很热烈，这个村庄已经良久没有喜事了。 李泰又拿出了他这个孩子王的精神，指挥着一群熊孩子抓了一头野猪。 好在这头野猪没有做太大的抵抗，这小胖子的心是真大，就不怕被野猪反杀了吗？ 牛闯带着蓝田县的县丞给上官仪和他的妻子落户，从此他们就是骊山村的人。 李玥带着新做的衣服亲自来看望上官仪的妻子。 张阳拿出杯子递给他，“这是我给你做的新婚礼品，我管它叫作保温杯，保温能力有点差，把热水倒入杯子中不容易变凉，听说你最近上火厉害，你可以泡点祛炸药材，时不时喝一口受益良多。” “多开驸马。”上官仪接过杯子躬身一礼。 “也是年近三十的老男人了。”张阳拍着他的肩膀，“你比我年少，我认你一个兄少，以后叫我小张就可以了。” 上官仪看到杯子上还刻着两个喜字，字是连在一起的，有些不清楚其中意思，可以感觉到是喜结连理的好意。 “自大业年间战乱，到如今鄙人已流浪转徙十多年，有了今日鄙人还要开过张侍郎给的清闲日子。” 上官仪又是躬身行礼。 “有了家就有了归属，我替你喜悦。” “多开驸马与魏王安排。” 等李玥走出来，她小声道：“从此上官仪就和我们村庄彻底在一起了，一损俱损。” “他会更加用心的。”张阳牵着李玥的手，“我是真心为上官仪喜悦，他这十多年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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