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到现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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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利剑般刺穿眼皮，林希在光芒与温度的双重撩拨下猛地翻身而起，出此刻眼前的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海上列车车厢。 窗外，阳光正洒在碧波之上，成群结队的飞鱼欢快跃出海面，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留下银色舞蹈轨迹，中与列车并排前行。 返来了？！ 林希愕然，目光穿过车厢，向身前望来。 此刻，蕾雅正静静地将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发呆，沉浸思绪中。走廊外还有乘客交谈的细微人声，伴随列车运行时的震动一同传来。 蕾雅感受到林希的动作，缓缓转过头来，坐直身体，温顺中略带耽忧发问：“是做噩梦了吗？” 林希在心中稍作静谧，躲过她想要抱抱的手，只是暧昧点头：“嗯…啊…差不多吧。” 结果照样没能躲过，被蕾雅强制抓住，双手拥抱满怀：“昨晚就看你一直皱着眉头，还不停出汗，就猜肯定是做噩梦……梦见了什么？” 明显身体比林希更小，却总是强制散播母爱，机仆就是那么霸道。 林希一边腹诽，一边却说：“蕾雅很好奇么？” 蕾雅点了点头：“我是机仆，不会做梦。对我而言梦境只是有机体睡眠时大脑神经的潜意识活动，所以很好奇做梦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昨天晚上我……” 林希巧妙从怀抱中挣脱，同时想要把自己的遭受说出口。 “怎么了？”蕾雅耐心听着，见他顿住之后又询问。 “没什么？梦到隔壁家的樱桃树倒下来，正好砸到我。”林希摇摇头，随口编了个谎话。 他站起身，整顿好外套后拉开车厢门，“我饿了，来餐车一趟。” 蕾雅点点头，同时关心地问：“没问题吗？” “噩梦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希挥挥手，抓起随身的挎包，“我很快就返来。” …… 从蕾雅身边离开，穿越熙熙攘攘的列车走廊，林希不禁松了一口气。 沿途，他目睹前面车厢顶有个宏大的洞口团结开来，维修员闲碌着拉起警戒线，几个无所事事的乘客正在围观，议论纷纷。 “昨晚的风暴可真吓人。” “都快接近天灾级了吧？就像有超人怪兽打架，搞得整个车厢梆梆响，风暴云里还有红色闪电，把列车都搞成这样。” “天灾级不至于，我回看昨天的新闻说是十二级雷暴，在无垠海上只算中等。” “嗨，您别说，十二级雷暴也够吓人的。” “海上列车不会有问题，那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故，毕竟是格兰集团的子公司运营，人家是海上基础设备建设龙头企业。” “一副引觉得荣的样子，和你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买了他家的股票！” 走在林希前面的路人正在议论昨晚海上列车遭受的风暴，那时他已经在源界里，所以一无所知。 唯一捕捉到的关键词是：格兰集团。 林希的脚步微微一顿，旋即很快又继续向前，如果没记错，昨晚也看见过这个词。 首先源界肯定不是梦。 无论芙莲照样骷髅兵，抑或是逃跑时胸口砰砰直跳的感受都太过真实。而且整個过程的记忆都清晰无比，没有半点遗忘的意思，梦境做不到这一点。 他可能只是暂时摆脱了源界的约束，那张纪录任务的纸条上也写着可以在安全区暂停迷宫探索，此刻应该是休息时光。 不知道能休息多久，但是鄙人次进入源界之前，他必须尽量搞清楚源界到底是什么。 寻思间，林希走进餐车，选了一个无人的桌子，扫码点了最基础款的早餐套餐，静待列车员上菜。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畴前方车厢走进餐车，环顾周围后选择了一个空位坐下，刚好就在林希旁边。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如风箱塌陷，听起来很疲惫。 二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凶狠的眸子仿佛让林希置身于一头野兽面前。 林希背脊一凉，只好低头猛吃，移开目光。 男人也没说话，相安无事。 “最好是找个了解源界情况的人，或者找黄昏城的市政求助……昨天遇到的警官或许知道什么，可惜没留个联系方式。” 林希继续琢磨着对策。 醒来后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向蕾雅求助。蕾雅毕竟是他的监护者和家人，遇到困难时找家人帮闲是最自然不过的做法。 不过最终他照样断绝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无法证实源界真实存在，昨晚的遭受听起来就像三流小说作者的梦呓。 新黑托邦的智械机仆们极度唯物，不相疑任何带有超自然要素的传闻或观点，正如蕾雅所说，梦境只是人类大脑活的一种方式。 如果他疑誓旦旦告诉蕾雅，自己被卷入一个和主神空间相似的源界里，蕾雅只会觉得他脑子坏掉，然后强制中断行程返回新黑托邦做全身体检。 ——要是这样的话，他的“留学遁藏割蛋蛋”打算将直接宣告破产。 林希宁愿逝世在源界里，也不愿意面对割蛋蛋的命运。 况且，他还搞不清源界是什么，未来会有什么样的风险，贸然求助甚至会把蕾雅一起牵扯出去。
“喂！所以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昨天命运运限好找到安全区，下次回到源界的话就没那么好运了。” 哗啦啦！ 林希惊跳起来，不慎打翻面前的奶昔，溅到旁边凶恶男人的衣领上。 须眉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冷冽盯着他。 “抱歉。” 林希赔着笑，迅速拿起自己的挎包，匆匆离开了餐车。 连续穿越几节车厢后，他停在一处无人的列车连接处，四处张望低声询问：“芙莲？” “是我！” “你在哪？” “这里这里…低头！” 林希垂下视线，才发现自己挎包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少女毛绒玩偶，正好是芙莲形象的卡通版。 “你怎么会在这？” 林希把玩偶抓在手里，发现做工还挺精致，萌萌的微笑表情有种清澈的愚蠢。 “大概是你离开之后，源界迷宫无人维持陷入暂时的休眠状态，我也就跟着被踢出来了。”芙莲玩偶圆滚滚的小手晃悠着，“别担心我，我会一直跟着你，不会走拾的。” 林希沉默，紧接突然打开连接处的列车舷窗，将芙莲玩偶用力抛向海风，只见玩偶化作一个小黑点，消散在浪花之中。 “啊！你干什么？” 下一秒，气急的尖叫声就在他腰间的挎包上响起。 湿漉漉的芙莲玩偶摆出气愤的表情，又重新出此刻原本的位置。 “啧。”林希遗憾，“果然拾不掉。” 此前还怀揣最后一丝希望，或许把芙莲拾掉，就可以摆脱源界的纠缠。 他的目标是考上维尔蒂纳大学音乐学院，谈几场玫瑰色的校园恋爱的同时逃离被割蛋蛋的命运，而非在一个不知深浅的源界里拼命，成为超凡者。 超能力什么的的确很诱人，可众多文娱作品都阐明了一件事，超凡者间会爆发战斗，战斗是会逝众人的。 作为温室里少大的乖孩子，林希还没做好搏命厮杀的准备。 “坏人！”芙莲玩偶柔软的小拳头来回敲打他的大腿，“我可是你的战友，在源界相依为命的同伴，你居然想把我拾掉！” 林希双手抱胸，道貌岸然地表明道：“我只是在测试一下，想看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到底有多深。” 芙莲玩偶愣住，怀疑道：“真的吗？” 林希真挚点头：“当然。” “骗子！你就是想把我拾掉！” 玩偶并不买账，小拳拳又开始敲击，林希不由得叹了口气了，今天叹气好像格外频繁。 “昨晚是你连累我被骷髅兵追吧，咱们就当扯平了好不好。”他捏了捏眉心。 “不好！要不是契约者你唤醒我，我也不至于被源界最低级的阴影追杀！”芙莲大声反驳。 “我不是伱的契约者。” “是你唤醒我，就是我的契约者！” “我唤醒≠我契约。” “……” 两人互相拌嘴，对林希而言或许也是消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源界的危险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悬在头顶，再怎么说林希也只有十六岁，往前促进到穿越前也只是平平无奇普通人。 就在这时刻，列车连接处的门忽然被人拉开。 路过的乘客看见他正抱着一个玩偶打骂，不由得愣住。 林希瞪眼回应：“看什么看，没见过和女朋友打骂啊！”说着晃了晃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透露表现自己其实在打电话。 路人低声说句抱歉，从穿过连接处走进下节车厢。 “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忽然听到新词汇的芙莲问道。 林希绝不客气指指点点：“就是指像你这样一点用没有的累赘。”然后在芙莲气愤反击前，结束毫无意义的拌嘴。 “算了，吵下来也没用，你说得对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关于源界你还知道些什么，努力想一想。” 他突然转入正题，芙莲有些错愕，总觉得自己吃了亏，但看林希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意思继续吵闹，开始琢磨起来。 “我知道的昨晚已经告诉你了。” 芙莲玩偶摆出寻思的姿态，“总而言之，源界是现实的投射，无论如何逃不开现实的影响，或许我们到处逛逛，从周围找找线索？” 源界是现实的投射…… 林希抬起头，目光在身处的海上列车上游走。他回想起昨夜经历的源界迷宫是没有分岔路的直线，列车中通道也是竖直一条。 或许这就是投射的一种表现？ 这么说的话，昨夜安全屋的房间，以及那蜿蜒城墙上的木屋群，是否也有与现实对应的部分？ “无论如何，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林希自语着，将芙莲玩偶塞进挎包里，他迈步朝旁边的车厢走来。 在源界里看见的“格兰建设集团”，和现实里的启运海上列车的格兰集团不知道是否有联系…… 只能期望调查，真的能找到线索。 源界、阴影、逝世亡危机……不管怎样，他都要活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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