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樱桃时节”（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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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内尔和艾森豪威尔通电话时提到的日期——4月7日——是一个相当关键的时光节点。 就是在这一天，所有即将参加霸王动作的师级以上将校齐聚索尔兹伯里，听取英国的受哥马利将军介绍该动作的详细规划。 法军只有三个将领出席，辨别是德内尔自己、担负内地军副总司令的玛丽·柯尼希准将，以及第2装甲师师少勒克莱尔准将。 在集会开始之前，德内尔也终于可以向二人透露盟军对第2装甲师的大致安排了。他告诉二人，第2装甲师不负责抢滩，而是负责在滩头阵地稳固后，向纵深标的目的创议打击。 不过由于登陆后的不确定性太强，第2装甲师的打击标的目的仍然待定，需要依据具体形势灵活调解。 因此，这次集会法军的主角并非是第2装甲师，而是之内地军为主力的各路抵抗组织。 如今法国抵抗运动的场面地步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在1942年，战斗法国及其盟友耽忧招致德军报复，并不鼓励国内的武装斗争。 而在1943年突尼斯战役结束之后，盟军前前后后抓了三十多万俘虏，其中七万多德国人自然而然就成了“人质”，足以威慑德国佬遵守基本的战争法，于是战斗法国、以及后来的法兰西临时政府便开始号召法国人民起来战斗。 在1943年上半年，德国的兵力仍然没到匮乏的程度。希特勒还在为迎击美军可能的登陆组建新的师，最多的时刻足有二十个训练程度不一的装甲或步卒师盘踞在法国。这些部队或许难以正面对抗盟军精锐，但镇压游击队照样绰绰有余的。 但到1943年底和1944年初，由于联合国家在意大利、巴尔干和东欧的奋勇战斗，以及防御盟军登陆欧陆的需要，德军的后备兵力再度被消耗一空。 在法国的德军虽然总兵力仍在上降，但部队却大多集中在大西洋沿岸，在内陆的防御极度空虚。 而与此相对的是，法国内地军的气力有了质的飞跃，以法共、“马基营”为代表的坚持武装斗争的抵抗势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更重要的是，在德军全面占领维希控制区后，曾经的“息兵军”官兵纷纷“下岗再就业”，在以海军上将奥潘为代表的前维希将校的暗中支持下窃取武器，然后投身抵抗事业。 有了这些正规军加入，游击队的战斗力立刻涨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在1943年9月德军气力还下降得不明显的时刻，化名“克莱贝尔”的一名正规军上尉便带领整训后的游击队，在阿维隆的杜尔西正面击溃了国防军的一个连队，就此拉开了法国南边游击队大反击的序幕。 中央高地、利莫赞和阿尔卑斯山区等地的抵抗事业发展尤其迅猛。到了1943年底，由法兰西临时政府委任的游击队指挥官卡尔西上校，直接在布依-德-多姆省拉出了三千多人的游击队，竟“倒反天罡”，开始清剿当地的占领军了！ 德国人对此自然惊怒交加，立刻调遣大军进剿，法军则以科西嘉岛为基地，全力为游击队空投物资，上萨伏伊省成为了双方比赛的战场。44年2月，500多名法国人和60名西班牙人在艾尼维尔高地构筑守势，德军立刻调集7000多兵士，在两个山炮连和一个重迫击炮营，以及两个斯图卡中队的支援下猛攻游击队。 接着，战况的发展证实，法国人或许不善攻，但绝对善守。这区区六百名游击队员竟然只凭借轻武器，硬顶了德国佬足足十三天，给敌军造成了与己方总兵力相当的伤亡，最后竟然还撤出了三分之二的人手。 在上萨伏伊省游击队浴血拼杀的同时，其他省的游击队员们抓住了德军后方空虚的时机，迅速扩大自身气力。其中表现最超卓的是安省的游击队员们，他们在罗曼上校的带领下数次攻入城市，反复没落德军在当地设立的占领机构，迫使德军将其无奈撤销。 南边游击队高歌猛进，北方抵抗组织也没有闲着。由于法国北部多平原，且距离德军所谓大西洋壁垒太近，着实不利于他们开展武装斗争，因此北方抵抗组织将主要的资源投入到获取情报上了。他们的工作非常成功，对盟军的贡献完全不亚于南边的游击队。 北方的抵抗战士们对德国佬的渗入堪称无孔不入，德军大西洋壁垒的各防御节点的设计图、雷区的位置、守军的数量和装备、后勤的规划，乃至于西部集团军下师少以上将领的履历，他们都了如指掌：因为他们的贡献，德军在盟军面前完全是单向透明。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即使条件困难，北方抵抗组织也没有放弃武装斗争，他们不停积存力量，招纳仁人志士。就在三月初，已牺牲的让·穆兰的继任者，全国抵抗委员会主席乔治·皮杜尔便借由电报向德内尔报告：北方抵抗组织将组织四万内地军和不计其数的游击队，在盟军登陆前发动总起义。 不仅是德内尔，就连受哥马利、布莱德利乃至于艾森豪威尔都对此抱有极大的期待。 果然，在介绍过四个师的登陆打算后，受哥马利再次向德内尔问起这件事，而德内尔立刻起身作答：“皮杜尔师长教师向我保证，只要我们提前24小时通知，北方抵抗组织可以确保，德军后方到前方的一切运输线路和有线通讯彻底中断48小时以上。” “这个人靠得住吗？”受哥马利出于谨慎问道。 “我非常疑任他。”不过德内尔旋即话锋一转，“但是，受哥马利将军，我仍建议我们给打算留出足够的容错空间，毕竟此刻离登陆还有一个多月，如果德国人下决心从意大利甚至东线调兵来没落抵抗组织，或者说突然有高级指挥官叛变，他们的力量很可能会大打折扣。” “的确如此。”受哥马利点头透露表现赞同，“我们为这次动作投入了不计其数的人力物力，必须保证动作万无一失，您的谨慎是对的。” 德内尔点头称是，接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听取受哥马利讲解登陆之后的下一步打算。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报告的最后，受哥马利环顾周围，用镇静而自疑地语气对在座的将领们说道，“我们将在圣诞节前解放巴黎。” 在座的三个法国将军立刻交换了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动与振奋。 大会结束之后，总司令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登陆英军集团军司令伯纳德·受哥马利、登陆美军集团军司令奥马尔·布莱德利、美军“突破”集团军（暂时还没有番号，但大概率是第3集团军）司令乔治·巴顿、动作空军司令阿瑟·特德、动作海军总司令伯特伦·拉姆齐，以及“南边建议打算”（即狡猾打算）执行者，法国内地军司令让·戴泽南等人立刻开了个小会，来敲定此前尚未明白的一些细节。 首先是是否实施空降作战的问题，尽管不乏将领提出反对意见，但艾森豪威尔照样下定了决心：“把所有空降兵都派出来，这就是我最后决定。” “就该这么干，艾克。”巴顿不出所料地表达了对总司令的支持，这种押上成本的做法可太合他的胃口了。 受哥马利也支持艾森豪威尔的意见：“别管马洛里了。” “第二个问题，是否全面轰炸法国交通线。”艾森豪威尔看向了德内尔，“我决定轰炸。” 这不是建议，而是盟军最高统帅的命令，作为军人，德内尔严肃地点头接受：“我能够理解这一决定，我将立即向戴高乐将军报告，并协助抵抗组织提前做好分散安排。” “很好”艾森豪威尔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登陆成功后的进攻标的目的，我决定以北线为重。” 受哥马利立刻笑了出来，巴顿不屑地撇撇嘴，布莱德利则乐呵呵地扶了一下他那土鳖到极致的美军军用制式眼镜。但德内尔敢打赌，布莱德利尽管表面静谧，心里肯定已经开骂了。 艾森豪威尔没有拖延，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决定：“第四个问题，战略航空队指挥权问题，我决定登陆期间由特德将军直接指挥两个战略航空队。” 特德上将立刻前倾致意：“不堪荣幸。” “最后一个问题，经由同首相丘吉尔师长教师的磋议，我决定从4月10日开始，对不列颠进行全面通讯管控。所有民用跨境通讯，无论是电报电话，照样邮件来往都将全部中断，直到D日。” 身为总司令的艾森豪威尔，对五个扯皮了许久的问题做出了定夺，在场的所有盟军将领都透露表现完全拥护，于是集会便结束了，大家各闲各的。 德内尔离开集会室后，在外等候的柯尼希和勒克莱尔立刻为了上来：“怎么样，少官？” 德内尔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同法国有关的情况，并在最后感慨道： “如果一切顺利，这将是我国历史上最为血腥的‘樱桃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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