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台风乍起（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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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空军10月2日的轰炸效果很好，各轰炸机部队不仅使德军第二装甲集群受受了宏大丧失，还极大早滞了他们的行军，它们无疑非常圆满地完成了统帅部发布的命令，就连战斗机部队都取得了一些对地攻击成果。 “但是我们做的还不够，德寇的守势仍在维持，我们还需要继续炸。”李尔斯维克少校咳嗽了一声，伸出木棒指向地图，“远程轰炸机部队在上次战斗中丧失不小，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丧失是在我们返航后发生的，所以这次我们不再负责掩护远程轰炸机部队，而是负责掩护前线轰炸机第66师的伊尔-2。” 听到这个命令，新遨游飞翔员们齐齐松懈了几分：“伊尔-2还需要我们的掩护吗？他们掩护我们还差不多。” “安静！”卢申科非常不满地一敲桌子，所有交头接耳的遨游飞翔员们顿时夹起了尾巴。 “我们的任务是掩护前线轰炸机部队轰炸威胁奥廖尔的德寇，这次我们也要挂载50公斤炸弹进行轰炸，装备20毫米施瓦克机炮的中队少们还要用机炮尽量扫射德军的坦克，我们三个小时后腾飞，清楚了吗？！” “是，指挥员同志！” “我最后提醒一句，这次任务你们都要提高警惕，迥殊是尾巴翘到天上来的新遨游飞翔员！上次护航没被拦截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命运运限好，我们的友邻部队跟德国佬碰了一次，丧失相当大，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行了，法国人留下，其余人解散！” 苏联遨游飞翔员们立正敬礼，离开了简陋的指挥所，只留下四个法国遨游飞翔员还站在地图前等待李尔斯维克布置任务。然而李尔斯维克少校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黑着脸点了一支烟卷。 罗贝尔从来没闻过这么难闻的烟味，就像腐朽的木头，以及发酵过的粪堆。 “照样我来说吧。”卢申科见李尔斯维克早早不开口，终于叹了口气，自己接过话头，“你们也看出来了，前线的场面地步很严峻。古德里安昨天促进了60公里，奥廖尔沦陷已成定局，因此红空军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德军的进攻。” 罗贝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答复：“我想少校已经把任务下达的很明白了。” “我看你们照样不清楚。”卢申科扶正头顶的军帽，继续讲道，“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架飞机不能腾飞为止，你们被击落的概率会很大。如此一来，红空军的诺言就无法兑现了。” 诺言的内容，就是让法国遨游飞翔队开雅克-1作战。 如果罗贝尔四人都在这次战役中伤残乃至阵亡，那么他们自然就没了驾驶雅克的机会。如果仅仅是红空军毁诺倒照样件小事，毕竟战时的启诺就想沙子堆的金字塔一样不靠得住，其兑现不仅有赖于己方上层的节操，还有赖于敌人是否愿意“成人之美”。 但问题在于，如果让四个遨游飞翔员都驾驶着老旧飞机同德国人搏杀到最后，那么苏军在外交上是很说不过来的——法国人派来了他们最好的四个遨游飞翔员，这四个遨游飞翔员的水平大大超出了红空军遨游飞翔员的均匀线，然而苏军却只分配给了他们过时的老旧机型，还让他们跟德国佬短兵相接…… 自由法国方面很难不怀疑苏军是在拿法国的遨游飞翔尖子当炮灰使。 但是此刻就算苏军给他们换装雅克战斗机，时光也来不及了。 “没有我们，这个团的战斗力就垮了。”阿尔贝特残酷地指出了这样一个事实。 李尔斯维克少校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喷出令人窒息的烟雾后哑着嗓子说：“没什么，上级原本也没怎么指望我们。如果你们不参战，我们就转入训练，让伊尔-2自己上，它们的确不怎么需要护航。” 罗贝尔和阿尔贝特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我姑且问问，德军昨天在受到我们狂轰滥炸的情况下照样促进了接近六十公里，好像完全没受到阻挡的样子。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布良斯克方面军已经彻底崩溃了吗？” “说实话，没崩也快了。”李尔斯维克抬头盯着罗贝尔的脸，“莫斯科完全联系不上布良斯克方面军军部，叶廖缅科将军可能已经牺牲了。” 曾经的陆军指挥员卢申科接过话头：“布良斯克方面军这三十多万人一旦瓦解，莫斯科前面就剩下了西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前者丧失极大，后者质量极差，完全无法同德军部队相提并论。” 罗贝尔看向了阿尔贝特，阿尔贝特向他点了点头，于是他挺直了胸膛，昂然答复道：“我的答复是，我们此刻首先红空军的遨游飞翔员，然后才是法国人。”
李尔斯维克又一次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到地上，再一靴子将其踩灭。他不发一言，绕过摆地图的桌子走到自由法国军人面前，挨个同他们握手。尽管他的豪情非常真挚，但每一个同他握手的法国遨游飞翔员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是我们欠你们的。”卢申科在他后面说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就提吧，只要我们能做到，就一定满足！” 罗贝尔笑着答复：“我请求给康斯坦丁配发三倍酒精，那小子喝上酒后胆子更大，手更稳。” “给他配上！” “我有一个要求。”拉帕奇尼皱着眉头说道。 “讲。” “我把我的烟草配额分一半给李尔斯维克少校，能让他别抽这种烟卷了吗？” 李尔斯维克的脸顿时红成猪肝色，卢申科苦苦憋着笑，其他三个法国遨游飞翔员也相顾无语，这小子，觉着自己要“殉国”了，简直嘴没遮拦。 “我还要你的配额！”李尔斯维克折了面子非常气恼，“以后我不抽马合烟就是了！” 四个遨游飞翔员面带笑意向李尔斯维克敬礼告别，回到了各自的中队。三小时后，一发疑号弹腾空而起，罗贝尔在冲向战机的路上，一回头就看见隔壁棚子下康斯坦丁正在登机前紧急处理掉最后的酒精配额。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康斯坦丁也看到了他，于是便做出了一个干杯的姿态，然后笑着将搪瓷杯抛还给他的机械师，接着龙腾虎跃般迈进了驾驶舱。 祝好运，康斯坦丁，罗贝尔在心里说道，也祝我自己好运。 但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鲁吉亚诺夫少尉从一个因喝到酒而心花怒放的青年，到化成一团沉默的火球，好像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 罗贝尔咬紧牙关，将战机向侧后方拉起，用一个不太标准的殷麦曼回转迅速改变航向，然后对着谁人可爱的梅塞施密特逝世逝世摁住发射钮。施瓦克机炮发出怒吼，填补了伊尔-2攻击机轰炸的间隔。 那架德国战机因为和康斯坦丁缠斗而能量尽失，躲无可躲，它先是断了右翼，又断了机身，接着就一头撞向地面摔了个稀烂。 “罗贝尔，当心你后面！有架梅塞在俯冲！” 罗贝尔往后探头，立刻就注意到有个黑点正朝自己呼啸而来。由于他的高度已经低至不足一千米，逃离全然无用，所以他立刻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恰班转向，和自己一道同敌人仇人。但恰班似乎并没有看到他的手势，而是过了半天才渐渐悠悠转过弯来。 这就是没有电台的后果。 更令罗贝尔感到绝望的是，那位哈萨克遨游飞翔员为了跟上他的机动，也做了一个半回环，用速度换取了高度和转弯半径，恰班完全没有注意到有架凶残的德国猎隼正在俯冲而下。 罗贝尔拼命向他挥手，让他降低高度逃离，但两人此刻相距近三百米，动作根本看不明晰。而罗贝尔抬头一看，那架德国飞机已经略微拉起机身，从他的头顶上掠过来，来“捕食”更易命中的恰班来了。 罗贝尔唯一能做的，就是冒着失速的危险拼命拉起战机然后对空怒射，以求万一能够将那架德国战机打下来。 但两机相距太远了，至多有六七百米，大大超过了罗贝尔座机枪炮弹道的交汇距离，于是罗贝尔便愤怒地看到，他左侧机翼的弹道飞往了敌机右侧，右侧机翼的弹道飞往了敌机左侧，最多也就是蹭了一下，敌机完全把他忽视了。 在他陷入失速尾旋之前，他看到自己的另一架僚机也成了一团火球。 但是他没有意情愤怒，此刻的他只能想一件事——如何让这架该逝世的飞机改平。 “跳伞！罗贝尔少尉，快跳伞吧！”罗贝尔的耳畔传来了李尔斯维克的怒吼，“这飞机改平太难了！我他妈的都不会！！” 下面德军正和苏军激烈交火呢，跳伞未免有些太危险了吧？！ 于是罗贝尔不再理会李尔斯维克的声音，开始全力挽救这架破烂的飞机，但只过了两秒，他这架伊-16的发动机就熄火了。 “妈的破玩意！” 罗贝尔绝望地怒吼了一声，然后拔开安全带插销，从飞机里跳了出来，他的伊-16也就变成了一片无人操控的落叶，打着旋坠向了地面。 希望自己不要飘到德国人那里，毕竟德国人已经放出话来，抓到自由法国援苏志愿者就地枪毙。 罗贝尔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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