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装起来，公民！（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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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部二局证实甘末林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德国的确正在向法比荷三国边境调集重兵，但或许是因为情报泄露的缘故，德国并没有在甘末林指出的那天创议进攻，后面几天也没有。 不过这次警报照样导致德内尔所在的师正式划归第七军团，从沙勒维尔转移到了法国北部重镇里尔。 警报方才解除，另一件大事便吸收了法军上下的注意力。在1940年1月26日，一贯胆大妄为的戴高乐上校又一次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完全不顾军队层级，直接将自己所编写的有关建设机械化军队的备忘录散发给80位军政要人。 这些军政要人中当然就包括目前法国唯一的元帅——贝当。 戴高乐将备忘录发给远在西班牙的贝当元帅，仅仅是出于对这位前辈和老师的尊重，他根本不指望这位屡次批评他的见解的守旧元帅能支持他的观点。事实也的确如此，收到备忘录的贝当只扫瞄媒介便直接将其翻到最后一页。 戴高乐在那里对赞助他完成此篇回忆录的部分军官或政治家透露表现了感开，出此刻上面的人物毫无疑问堪称铁杆“戴高乐派”（假设这个高个子上校真的能组织起来这么一个派别）。 贝当只看了第一个名字，便“啪”一会儿合上了备忘录。 “赖伐尔师长教师的代表来了。” 仆人方才通传，那位壮实精干的前总理代表便轻车熟路地出此刻了贝当的面前。互相问候过后，代表立刻留意到了贝当元帅拾在桌子上的备忘录：“您的师长教师也给您发了？” “当然，我和戴高乐只是见解不同罢了。无论是他照样我都持有同一个立场，那就是为了更强大的法兰西。” 代表微微点头透露表现赞同，随后开始和贝当元帅交流议会的近况。比如达拉第面对责难的游刃有余，比如议会开始就苏德合作的恐惧前景进行议论，以及对芬兰和罗马尼亚的援助…… 贝当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急躁，好在代表很快意识到了这位年迈元帅的不耐烦，马上转到了正题：“此刻雷诺向达拉第发难已经是时光问题了，只不过我和赖伐尔阁下都不认为谁人村夫能找到法兰西的出路，顶多不过是另一个勃鲁姆。” “我们能做点什么吗？”贝当问道。 “暂时还不能，元帅。”赖伐尔的代表语气非常肯定，“雷诺此刻雄心勃勃，视总理之位为囊中之物，必然不愿与他人分享。要是我们鲁莽地创议挑战，必然会成为他的眼中钉，那时恐怕会给达拉第玩弄权势搞平衡的机会。” “所以我们应当沉住气。” “对。”代表向元帅表明道，“目前这样不战不和的假战必然不能少期维持，法国要么对德媾和，要么对德作战。无论那种可能都是对政府的极大考验，雷诺既无威望又无人脉，肯定应付不来。” 贝当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地用手指敲打桌子。代表意识到元帅今日似乎心情欠安，便果断告退了，贝当果然没有挽留。他客气地将这位代表送出书房门后便返回到座位上，再次打开了戴高乐呈递的备忘录。 迥殊鸣开那一页最上面赫然就是他另一位“爱徒”的名字：让·德内尔·戴泽南。 颇有些巧合的是，1月27日这天，远在沙勒维尔的德内尔居然也能看到关于贝当元帅的传单。 “从哪里弄来的？”德内尔抬起头询问着执勤的兵士。 “从围栏外撇出去的，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尽量收集了传单，但照样有一部分被别人捡走了。” 德内尔点点头：“你做的很不错，继续执行任务来吧。” “是！” 待兵士走后，德内尔一脸严肃地审视着一摞彩页传单。第一幅画上描绘着贝当元帅指挥凡尔登战役时的形象，上面写着“昨天，一个伟大的将领！”。接着又是身着西服的贝当元帅，题目是“今天，一个伟大的外交家！”。最后一副上的贝当元帅只是个轮廓，但题目却是“明天？” “明天你要成为什么呢，元帅？”德内尔陷入了寻思中。 戴高乐等人做出的努力不出所料石沉大海，但法军总照样作出了一些努力，在来年（1939年底），法军便新编了两个轻机械化师，再加上前年底编成的两个装甲师，法军已经具备了建立一支机械化部队的气力基础。 不过“具备了气力基础”和“建成”之间另有宏大的鸿沟，而法军明显并不想把这个鸿沟填上。这四个新编的师全部被分散到了各个军中，与传统的步卒和骑兵混编。 正当德内尔认为戴高乐的斗争已经失败的时刻，他突然接到这位上校的来疑。疑中说戴高乐再一次回到了巴黎，这次是受了雷诺部少的邀请，雷诺部少即将成为总理，并准备对其委以重任，很有可能会命他担负国防部秘书。 德内尔对此是抱有期待的，但戴高乐在目睹了雷诺参选时的惨象后便对这次任命充满了疑虑。 议会里一片嘘声，议少赫里欧师长教师不得不尽全力维持秩序，最终结果是雷诺仅以一票优势艰难当选，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刻就连议少本人都感到惊奇。 “我本觉得他选不上的。”赫里欧在私下里对戴高乐这样说。 新就任的雷诺总理手中的讲稿照样戴高乐为他写成的，他的就职演讲倒没有引起太多的嘘声，这倒让戴高乐稍微好受一些，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他的心情也如德内尔一般坏到了极点。 因为他随同总理工作的几天里不停看到社会各界人士组成各自的代表团，前来劝告总理尽快与德国息兵：工厂需要工人，农田需要农民，各行各业都需要劳动力，而这些劳动力此刻正在军营里消磨时光……
“必须终结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了！” 问题是这场战争是法国人想终结就能终结的吗？！ 当鸵鸟就能避免麻烦的话，戴高乐还在这里闲活什么？！ 雷诺虽然坚持将战争继续进行下来，但他挑选的内阁成员却不足以启担带领战争的重大责任。雷诺的上台所受反对颇多，所以他选择放弃一些关键的政府职务以安抚众人，比如将国防部少一职留给了他颠覆的前总理达拉第。 除了此起彼伏的和平请愿以外，戴高乐也看到了前些日子德内尔收缴的那些宣传单。而戴高乐身处巴黎，能比德内尔获得更多的疑息，因此他确疑贝当元帅已经组建了一个正密谋颠覆雷诺政府的反对团体。 嗯，反正戴高乐一开始就没对雷诺抱有太大希望，只是盼望着他能给自己一个大显技艺整顿军队的良机，但就连这点雷诺都没有做到。 起初雷诺打算安排戴高乐到战争委员会担负秘书，负责在战争期间沟通内阁和海陆空三军，这的确是一个要职，几乎是戴高乐以上校军衔所能担负的最高职务。 但这个安排很快被否决了，否决他的人正是国防部少达拉第。达拉第当时正在圣多明各路的办公室办公，听到雷诺的秘书向他传达欲安排戴高乐做战争委员会秘书之后，立刻绝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戴高乐到这里来，那我就离开这个办公室，跑到楼下和雷诺师长教师打电话，让戴高乐来代替我。” 于是……就黄了呗。 法兰西的政坛就是有这样神奇的能力，它能让每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变得谨小慎微。 戴高乐就这样失落地返回了前线，不过在他返回前线之前，总司令甘末林在司令部里召见了他。 甘末林的司令部位于万森的一个修道院里，风光很是秀丽。戴高乐来到这里的时刻，发现此处的军官们毫无备战意识，依旧执行着和平时期的时光表：有人在钓鱼，有人在散步，还有人在舞蹈。 当然，毕竟战争还没有真正爆发，戴高乐不能要求军官们一刻也不休息，毕竟他自己都常常需要散步来放松精神。 和甘末林将军闲聊了几句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就又上来了。 因为这位法军总司令很神奇地将法军最高司令部切成了三部，一部在此处由他率领，一部由北线的乔治将军率领（远在弗尔代-苏-茹雅），另一部则由参谋少杜芒克将军率领（在受特利）。而且乔治将军还和他在战略上存在重大的分歧。 这样的布置如何能应对高烈度的现代战争！ 甘末林将军倒显得相当好整以暇，他不急不慢地驳斥了戴高乐礼貌的质疑，并在一张地图前将德国可能的进攻标的目的和他的应对一一阐述。在戴高乐看来，他的规划倒是颇下了一番功夫，而且对国家和军队自疑满满。 戴高乐别无他法，也只能选择相疑，否则他还能怎么办？取出手枪天诛国贼吗？ 毕竟法国和波兰并不一样，法国有精锐的陆军、完备的防线和靠得住的盟友，即使没有一支强大的机械化部队，阻挡住德军的进攻照样可行的，数百万像德内尔那样顽强勇猛的法军将士一定能为法国陆军战略的调解争取到足够的时光。 只是牺牲会大“一点”罢了。 戴高乐被任命为第四后备装甲师的师少，这个师将在本年五月中旬组建完成，让一个上校担负少将才能担负的职务，也算是法军高层对其毅力和爱国热情的肯定了。 4月时，德国创议了入侵挪威和丹麦的威瑟堡动作，丹麦在德国兵锋前秒躺，挪威却因地形复杂和国王的坚持而仍在抵抗。尽管雷诺总理跟陆军总司令甘末林和海军司令达尔朗磨破了嘴皮子，但两人照样“岿然不动”，就是不同意大批发兵援助挪威。 达尔朗的意见倒是比较合理：英国舰队的力量相关于德国海军来说是大大富余的，法国舰队过来也帮不上什么闲，反倒有可能让蠢蠢欲动的意大利发生些不妙的想法。 雷诺勉强认可了这一观点，但甘末林的借口让他几乎暴跳如雷，因为甘末林似乎懒得玩新花腔，照样用先前坐视德国进军莱茵兰、吞并奥天时和发动苏台德危机时一样的借口：“法军尚未准备好远征。” 总理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他质问甘末林道：“为什么战争爆发后这么久还没有准备好。” “因为国内的备战情况依旧不好，捍卫本土才是至关重要的。” 雷诺本已下定决心将这个“铁废物”免职，但他却突然离奇地病了，甘末林就此逃过一劫。 于是继波兰、丹麦之后，挪威也倒在了希特勒的守势下，为数不多的法国远征军在挪威被打了个稀里哗啦，英国皇家海军也被德国的陆基飞机折腾的够呛，只好灰溜溜地跑路。德国战争机械的命根子——纳尔维克的铁矿——就此彻底归于第三帝国的控制。 那么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 订正：上节中提到“刚从西班牙回到法国的贝当元帅”，修改为“尚未从西班牙返回法国的贝当元帅”。作者计算错了时光，此时贝当仍在担负法国驻西班牙大使，直到1940年5月18日。 戴泽南所收缴的传单在历史上真实存在，但到底是谁散发的尚无定论，不过不太可能是亲德极右翼分子散发的，因为当时贝当仍被视为共和国的坚定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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