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甘者，终会卷土重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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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很高。 当登临绝巅时，可以俯瞰整个北地。 可惜袁福通心情烦闷，完全没有一览众山小的心思。 自深渊下，传来一声叹息。 “你不该来的。” “你们觉得靠那一千废物就能顺利南下？” 袁福通双眼微眯，神情冷峻。 他是个极具野心的人。 这样的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让吾等子孙冲锋陷阵，自己的士卒却龟缩不前，究竟是你要争天下照样吾等要争天下？” 大妖们似乎也有些不满。 “究竟是你们要摆脱囚笼照样本侯要摆脱囚笼？” 袁福通睥睨着深渊，绝不退让。 深渊陷入沉默。 “若无差池，你们派的废物倒也够用，谁知商营钻出个炼气士……” 袁福通语气冰冷，明显是动了杀心。 殊不知，深渊之下，大妖们杀意更甚。 “这厮真将自己当个人物了？” “当年，蚩尤都不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不如让族中后辈杀了他！” 大妖们义愤填膺，神情激动。 “当年……若是不能得到赦免，我们会永远被囚在这方寸之地。” 这是道甜腻女声，语气异常平淡。 大妖们安静了下来。 昔年的荣光终于随折戟埋藏在岁月之下，余下的，只有没有尽孤寂。 “我们该怎么办？” 有妖问道。 “他是我们脱困的唯一机会。” 女声回应。 “可那炼气士…大抵是广成子的后辈……若是……” 有妖犹豫。 “你怕什么，咱们已经被封禁了，难不成他还能再封一次？” 有妖劝慰。 “只是个仙身未成的蝼蚁罢了。” 有妖不屑。 这個世界有野心的，可不只是人。 不甘者，终会卷土重来。 “我们会派给你四位妖将，你须迅速拿下北地，否则后患无穷……” 大妖们终于统一了意见，如是回应道。 “只派妖将？不派妖军？” 袁福通回过神来，神情微变。 “你是人，你要争的是人族的天下。” 深渊之下，传来声音。 “好。” 袁福通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自深渊下飘来一根黝黑犄角。 袁福通一把握住，塞进袖中，转身下山。 这一次，他并未急着南下，而是先打探军情，整顿兵马。 …… 此时，千里之外，朝歌城中。 大殿之上，帝乙侧倚桌案，望向群臣。 “北海军情，袁福通勾结千余妖孽，大举南下，幸有东海炼气士相助，这才保全边境。” 帝乙展开帛书念完，声音沙哑。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可却不再明亮；他的脊背依旧挺拔，可却需要倚靠才能维持；他的气魄依旧雄伟，可却似燃尽柴薪的火焰。 帝乙终究是老了…… 大殿之下，文武百官神色各异。 闻仲望向王座上的谁人老人，他清楚，这位经他辅佐多年的帝王命不久矣。 可他，若非遭劫，另有没有穷寿数。 这就是仙凡殊途最真实的写照。
比干不懂仙与凡的辨别，他只知道，自己的大哥快逝世了，自家的山河要不稳了，如果侄子不争气，这天下就不再属于玄鸟成汤了。 黄飞虎不懂治国理政，他只知道，大战将起，自己的机会要来了，如果能在此战立功，未来就不愁大舅哥不重用了。 费仲与尤浑不想建功立业，如今的他们只是下大夫，位卑言轻，只想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杨辰不想往上爬，他只是在想，自己的儿子来了北海，不知是否安康。 此刻，群臣各有意思，帝乙心情沉重。 帝乙从不将袁福通放在眼里，或者说，他从不将天下任何一处叛乱放在眼里。 他掌鼎祚时，文有比干，武有黄飞虎，太师闻仲镇压朝堂，天下启平。 即使有乱子，随便扔下来就有人解决。 即使他逝世了，自己的儿子也能倚靠大臣安享太平。 他担心的是，如果这场动乱不能迅速平息，自己的身后名会受到影响。 这是他年轻时绝不会斟酌的问题。 当帝王将私欲凌驾在人族安危之上时，他便会逐渐成为昏聩之君。 好在，他快逝世了。 坏在，他快逝世了。 “诸爱卿有何对策？” 帝乙撑起身子，严肃地问道。 大殿之下，一片沉默。 闻仲、比干、黄飞虎等人都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真正的对策会在退朝后磋议。 “启奏陛下，袁福通兵少将寡，不足为虑，成汤乃玄鸟后裔，自有洪福庇佑。” 费仲咬了咬牙，自班列末尾走了出来。 他在赌，如果赌赢了，平步青云，赌输了，碎尸万段。 宁肯做逝世了的上大夫，不当活着的下大夫。 “此言有理。” 帝乙笑了，放肆地笑了。 他掌国多年，自然能看出费仲是在阿谀奉启。 不过，敢在闻仲面前行险，倒也是个人物。 “陛下，老臣觉得，北地平展，若大军南下，顷刻便至，不可不防。” 老将鲁雄看不下来了，当即走出班列，上奏言道。 “此言…也有理。” 帝乙收敛了笑容，随即玩味地望向班列末尾。 “你既言大商有洪福庇佑，寡人便疑伱，若叛乱能在三月内平息，你官降两级，若是不能…你便挂印去官，回家务农吧。” 费仲闻言不惊反喜，连闲叩首开恩。 闻仲头都懒得回，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这次出征要点何人为将。 不错，他，大商太师，截教嫡传，金仙之尊，决定亲自率军出征。 闻仲早有预感，帝乙逝世后，天下会生出大乱子，所以要将一切苗头扼杀在襁褓之中。 黄飞虎……有勇有谋，可惜修为稍弱…… 鲁雄……用兵中规中矩…… 邓九公……老当益壮，可毕竟是老了… 咦，不太对啊…… 闻仲陡然发觉，偌大的朝堂上，居然只有寥寥几个将帅之才。 难道，大商真的要亡了？ 闻仲望着王位上的帝乙，忆起气魄雄武的子受，怎么也不肯相疑。 不过，他已经有了征讨北海的将领人选。 妖孽为祸，自然要以鬼神之力镇压。 而近几年异军突起的魔家四将正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你们也崛起的太快了些…… 闻仲心念一动，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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