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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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氏着急的样子，林清然扯着她的手引着张氏坐在炕上：“娘，我俩这不是返来了，您别着急。” “是啊，是啊。”林清霞擦了擦手，一手拿起一旁的水壶朝着碗里倒了些水递给张氏，给她压压惊。 “等了好半天，咋能不急。”张氏微微蹙眉，抱着两个闺女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彻底安心下来。这大晚上的要是再有个闪失可咋整？ “娘，那羊圈里少了个小羊羔子。有几只病羊姐都给治了。”林清霞脱了鞋子，坐在炕沿。 “还会治羊？”张氏微微蹙眉，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拿着扫帚道：“瞧瞧你俩这一身灰，过来。”先是抓过清霞，仔认真细上上下下扫了洁净，才拍拍清霞的屁股：“来洗洗再进被窝。”然后又抓过清然，闲活了半天，才跟着俩娃一起进了被窝。 “明儿你大伯母说啥，你俩都不许顶嘴，要是真敢脱手，再不济……娘带你俩回娘家。”张氏拍着两个闺女，小声说着。她自己不受待见也就算了，至多回了娘家，两个娃的日子也能稍微好一些。 “娘，您别瞎想，然儿此刻少大了，好多事能帮衬着家里，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懦弱糊涂了。以后咱家指定越过越好，您就擎好吧。娘这样子说，不是叫爹在外面干的不踏实么？一回家，媳妇回了娘家，这算啥？”清然开口，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张氏岂有不清楚的道理，可是要真逼到份儿了，少不得走上这一步。两个闺女才是最重要的。老三没了她还可以再娶。 “娘，姐可厉害了，还会给羊治病呢。”林清霞在张氏怀里动了动，小声说着。“姐还认识字儿，以前都没发现。” “咋治的？”张氏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大女儿还有这本事。 “娘，也不是啥治病，就是跑出来玩，偶尔听教书师长教师说起，今儿看见那羊刚好症状相似，就试试。也不是保准儿好的。再说那些个字儿，我哪里认得清楚。”林清然说着，一副认真的表情。心里却直打鼓，这里的字她虽然不完全认得，但是跟中国的隶书极像，猜却是能猜出几分的。 “我就说咱家女娃聪慧。随便瞧上些啥，都能用心记着，心细好，心细点好……”张氏这种村妇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加上对清然、清霞疼爱有加，这会儿知道清然还有这本事，心里自己喜悦。不管奏不奏效，大闺女有意就好。反正经由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姐，明儿一早我来羊圈看看来，要是那些个病羊真好了，看大伯母还怎么说？居然栽赃咱们，太过分了。”清霞小声嘀咕着。 “这事儿你大伯母不对，但是咱们一家也不能太过分。”张氏开口。 “不会的娘，咱一家子啥时刻惹过事儿，保不齐事儿找咱们。”清霞声音干脆。 “听天由命吧。”林清然合上眼睛，其实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治好，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这一天还真是累…… 晨起，林清然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蛋：“姐，醒醒！姐！” “混沌，蒸饺，肯德基……”意识还没清醒，半梦半醒之间林清然就含混地扯出这样的话来。 “啥？”林清霞掀开了姐姐的被子，开始挠痒痒：“娘，姐馋大蒸饺啦。还想吃什么鸡的！”她只听懂这一句。 猛地听见有人在耳边喊着，林清然扑腾坐起身子，无辜的眼神放空，小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她方才做梦梦到好多美味。一定是这阵子吃得太苦……让她发生了幻觉。 意识收回，这才瞪眼了身边的小妹道：“你这小蹄子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你看娘都忧心成什么样了？小没良心的。”
姐还不是一样呼呼大睡……林清霞晃晃脑袋。“姐……我跟你说……”她笑嘻嘻地凑上前来，大眼睛四下张望，觉得稳当，才凑到清然耳边小声嘀咕：“我晨起来看了，那些个羊都好了，还在那吧唧吧唧地啃着草料，嘿嘿。” 看来她没有白看书……果然知识改变命运这事儿是真心靠谱的。林清然坐起身子，将被子平铺在炕上，然后卷着褥子，认真整顿好了，放在炕头，这才盘着腿看着小妹：“瞅瞅这时刻辰差不多了。大伯母那屋里该有动静了吧。” 她们老三屋里一向是整个林家起的最早的。不仅是因为张氏勤劳，老实，更是揣着一份当心谨慎。 林清然瞧了眼小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霞儿，姐以后一定让你跟娘过好日子。” “还有爹！”林清霞眨着大眼睛，露出可人的小酒窝。 “恩那，还有爹。”林清然嘿嘿笑着：“一会儿你看我眼色，可千万别挨了打，不管怎样，至多得让娘打消了回娘家的念头才成。” “我都听姐的。”林清霞看着姐姐：“姐，你要是绑红头绳一定可好看了。” “霞儿绑也能好看，姐以后给你买。”林清然穿好了衣服，理了理头发，跟着霞儿朝着屋外走来。 “爹这次秋收返来，会给咱们带的，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什么时刻也接咱们来清河县玩玩，少这么大，还没出过村庄呢。”林清霞嗓音清亮，说起林永河心里带着敬意和欢喜。 “总有机会的。”林清然轻笑出声。 张氏坐在板凳上挑着豆子，见两个女娃起身出来，这才擦了擦手，脸色不太好地闷闷开口道：“一会儿跟我来你俩爷奶屋里。” 这话才搁下，刘氏便大摇大摆地朝着她们屋走来，张氏见此，本能地站在两个闺女身前，看着迎面而来的大嫂。脸上的表情即尴尬又无措。 “还能睡的安稳，这可真是笑逝众人了。那脸皮啊，再没有比某些人厚的。”刘氏晃荡着，斜瞪了眼她们娘三个。 “走吧，我告诉你们，咱今儿这事儿没完！哼！”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爷奶的堂房走来。 见她走远，林清然看了眼张氏：“娘……咱们也来吧，估计这会儿爷奶都等着了。” “哎……”张氏垂着头，转身回了屋子，两个小的跟在身后，只见张氏极为认真地取出个普通的小箱子，又甚是珍惜地打开，然后取了两吊钱出来，看着那钱发呆。 “娘，你这是要干啥！”林清然上前一步：“这事儿还没个定论呢，你拿钱干啥？”张氏啊张氏，怎么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这不得内伤啊。 “娘，这钱是咱十分困难攒的，不能给了外人来。”林清霞只是觉得这羊不是她们偷的，也不是她们害生病的，要是给了钱，这也就说不清了。 “两吊零九十文，那九十文是然儿用命换的……”张氏掂量着，眼中带着些为难。 两个小的跟着张氏在屋里说着，拦着，最后干脆哭了出来：“娘，你要这样，咱还不如直接回娘家来了！” 见两个娃都跪着，张氏看着两吊钱也极为不舍得，毕竟家里不宽裕，能攒点儿也不多。“娘也逼不得已。”要是赔了钱，刘氏能消停也成。 “先来看看再说吧。”两个闺女拉着张氏朝着大堂房走来，这前脚一进门，后脚林清然就注意到这次居然来了这么多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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