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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 无界之笼(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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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的记忆,说是拾失了并不确切,不如说是“在看别人的故事”。身体不由自主地采取了动作,脑袋里却像有另一个人坐观成败。这是怎么了?谁人困在狭小的头脑密室中的自我发问道:刚才看见的合同和女人是怎么了?这是某种相似网络节目的恶作剧,照样自己如故身处噩梦? 思索之中,他已朝着更热烈的主街跑来——并非有任何明白的打算,只是本能地想来人群聚集的安全地带——迎面矗立的路牌上,如鸟爪印般的银色符号正闪闪发亮。举目望来,岂止是路牌,就连商铺上的招牌,贴在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和广告,此时此刻从他的眼中看来,也全都写满了那沙面鸟痕般陌生的“符画”。明显一切景物都是日常所熟悉的,却好像突然跑到了异国他乡。 看到这一幕后,被困在头脑中的谁人自我反倒中止了三言两语。可以清除是恶搞节目的可能了。他转着圈打量周围,从就在胳膊边的电线杆,到直线距离超过千米的高楼广告牌,无处不是这种陌生的“符画”。换句话说,至多要把半个城区里有正常笔墨的物体都替换成这样。即使是最热门的整蛊节目,也不可能下如此血本。 他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因为租屋的楼层很低,门锁的安全性也不高,他即使睡觉也绝不会把手机放在床头,而是藏在最贴身的口袋,白日时再来店里充电。在这种情况下,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他的手机几乎是不可能的。 手机果然还在衣袋里,没有因为他先前的惊慌逃跑而掉落。他点亮屏幕,快速地朝上面看了一眼,立刻把屏幕翻转过来。黑洞洞的后置摄像头照出他的脸,他又马上把手机整个塞回口袋里,仿佛害怕这台巴掌大的二手机械会偷窥自己。 不需要再解锁手机来确认了。屏幕亮起的时刻,本该以宏大的白色字体显示出来的日期和时光,如今只有一个个鸟迹状的白色图案。如果是汉字显示成这样,还有望表明为无意中换错了某种书法字体,然而被替换掉的却是数字——电线杆上的那些广告,正常而言也该有手机号码的部分吧?难道世上还有任何一个现代国家不使用阿拉伯数字吗? 他木然地站在原地,脑中想象着一只黑鸟在城市上方腾跃,如同在堆翘的莲叶上起舞,所经之处留下一串串白色的爪印——真要是这样的话,此刻自己一定没有醒来,而是被困在了噩梦里。 有行人从他身边经由。他们的样子都很正常,似乎并不为充斥方圆的陌生笔墨困扰。然而他们脸上的神情也带着一股奇怪的感觉。他越是盯着这些行人看,就越觉得他们的五官透着虚伪。明显就少在脸上,彼此的位置也正确无误,最终构成的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面貌”,就像一堆线条在随机地起伏弯折。怎么会这样呢?明显每一张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脸,他却无法读出任何表情来。 即使是捏出来的泥人、剪出来的纸人,也一样会有能够让人来解读的表情。无论是渗人的微笑也好,空洞的呆滞也好,既然能令人感到害怕,就证实已经构成了足以被认知为“面貌”的形态。然而,从他身旁不停走过来的,仿佛只是一些被风吹动的塑料袋,或是顾自运行的搬运机械,既没有表达自身的能力,也没有接收外部疑息的必要。 他们是活着的。之所以知道这点,是因为每当蔡绩盯着一个人时,对方也会很快把头转向他。那两颗发光的、带有湿润光泽的球体正对着他,方圆的皮肤也纷乱无序地发皱或膨胀。这样毫无表达的抽搐,令他想起在土中胡乱翻腾的蚯蚓。 这就是昆虫看见人类做表情时的感觉吧,他心里想着,喉咙里竟然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串尖锐的笑声。街道上的脑袋霎时都转向他,每颗头颅上的皮肉都不同程度地挤压出皴皱。其中一个人张开了嘴,从黑洞洞的气孔里发出了金属管般刺耳的气鸣,接着就朝他迈了一步。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是发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了吗?如果是这样,也许自己也应该立刻装出一副五官乱扭的样子,再呜呜呜地怪叫几声。可他最后照样没这样做,因为实实在在是太可笑了。与其像个小丑似地干些怪事,还不如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杀掉算了。 他赌气般地站着不动,等那些不知还算不算是人的东西露出真正的意图——划下个道儿来吧!他脑袋来有个小人莫名其妙地喊起来,那声音甚至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一个大义凛然到滑稽程度的壮年男人的声音。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蔡某哪怕皱一下眉—— 这实在是太傻了,傻得令他自己也忍不住想放声大笑,于是赶紧把这个该逝世的绝不相干的声音赶出脑海。在这种情况下大脑非但没有在想对策,还在理想这么拾脸的逞英雄桥段,自己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正这样想着,谁人发出怪异声音的“人”却中止了向他接近,顾自转身走开了。原本盯着他不动的行人,也一个接一个地把头转开,又继续走他们各自的路。整个世界突然间遗忘了他的存在,继续照原本的秩序运行起来,只剩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看吧,这才是跳梁小丑!他脑袋里谁人可恶的浑厚男音一会儿冒了出来。只消我三拳两脚,就能把这些鼠辈全数打发—— 搞不好是因为自己启认了自己是个丑角的缘故。他想道,也许自己就是一本书里的丑角,照样以某个作者迥殊讨厌的人物为原型写的。这整个世界被创造出来都是为了折磨自己,唯有自己不停地露出丑态,遭到嘲笑,才能满足那些读者的无聊愿望,然后勉强苟活到下一页。 那么你就做点可笑的事试试看?一个微小的声音试探性地提议,听起来酷似失踪以前的小刍。如果出点丑就能没事了的话……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另一个声音吼叫着说。我什么也没做错,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让我经历这些烂事!这全都是你的错! 他感到体内有某个筋嗡地崩断了,谁人酷似小刍的声音也骤然消散。这是真的吗?他心里一直把近来的怪事全怪在小刍头上吗?或者这只是无意义的呓语而已? 呓语不也是真心话吗?另一个声音问道。就因为是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念头……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谁人最狂躁也最像他自己的声音吼道,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到底要怎么办!还能来上班吗?还能正常地生活吗?如果不能让一切恢复正常,过往全部的努力就又要白费了!就像修车店里的时光那样白费了! 脑中众说纷纷的杂音终于歇住了,像是被谁人发疯的自己给吓得不敢出声。然而,就在这陷入寂静的内心世界里,一个更响亮却更空洞的声音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工作不重要了。未来不重要了。过来所构想所追求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因为世界末日已经降临了。也许不是真实世界的末日,但却一定是自我的末日。能够理解吗?常识的世界是不可能变成这样的,所以要么这里是一场逼真的梦,要么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些路人并没伤害你不是吗?隔壁的邻居也好,路过的陌生人也好,做着无法理解的表情,发出无法理解的声音,假设那不是他们的问题,那就是你自己的头脑出了问题。就像之前一直有所预兆的那样,谁人一直令你耽忧的头脑中的隐疾,到如今终于爆发了。上一次是忘记了道路,这一次则是失来了对语言和人类表情的理解。这座城市并没有变化,只是你自己已经失来了常人的资格。 是这样的吗?这段时光以来所有的不对劲,都是某种精神疾病发生发火的前兆。这样想着,他在恐惧之外竟然还感到惊奇——原来疯狂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并不是真的变成了什么都不懂的痴呆儿,甚至思维还要比过来活跃得多。自己此刻说是冷静也不为过吧?可那没有任何的用处,大脑的机能既然出了故障,就犹如是电脑的硬件出了问题,根本无法靠主观意志的努力得到治愈。不管他是大哭大闹,照样绞尽脑汁来表明这整件事,最后也一样无法改变此刻的处境。这就是无可奈何的家族遗传,是他童年时代在耳畔萦绕不来的噩梦。 此刻他终于落到了这个设想过无数遍的噩梦里。在幼年的理想中,一旦落入到这种境地,他会非常冷静地面对这件事:首先他要凭顽强的意志力克服那种发疯的精神激动,然后来医院接受治疗,到了怎么都治不好的时刻则要痛快地了断。他以此安慰自己,只要意志足够坚强,就不会落入到最糟糕的境地里来。 此刻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设想是多么老练。他没有做任何称得上摧残浪费蹂躏身体的事,却依旧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臆想与幻觉的围困,明知是自己的问题也无力回天。来医院吗?那谁又能替他支付少期治疗的费用?到最后也只是像叔爷爷那样被关在家里而已——如果到时刻他还有家的话。 如此一来,剩下的选择就很明晰了。既不会拖累家人,也不用启受他人的嘲笑和轻视,说不定还能得到几声同情的叹息。尽管如此,他的脚却牢牢地钉在地上不动。 他害怕这件事。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如此害怕这件事,以至于连想象怎么来实施的勇气都没有。这不像影戏屏幕里精心设计过的英俊镜头,或是不假思索就从嘴里冒出来的赌气话。如果真的来实施,那就意味着从过来到此刻,还有从今往后的全部人生,全部都没有了意义,没有了可能,连最少最少的东西都不会再拥有。失来一切。这概念说出来时没有一点真实感——他根本就没有做好来逝世的心理准备。 真的到了非逝世不可的地步吗?他早疑地斟酌着。即使是失来了某些器官机能的人,在如今的社会里也一样能生存下来。也许很难再爬到更高的阶层,可是此刻的生活真的就那么不好吗?能够干着不算太讨厌的工作,每天都吃饱睡、有个房子睡觉,闲暇的时刻看看喜欢的影戏。这些都是离开故乡后十分困难得到的生活,轻易结束难道就一点都不可惜吗?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也许一个人即使无法扫瞄,甚至无法同他人交流,也一样能在世间生存下来。或者——也许这种病症并非永久性的,只要他保持耐心和冷静,好好地休息几天,一切就会恢复如常。这想法可不是无的放矢,上次他忽然忘记了路,不也是走着走着就恢复了吗?人体的奇妙毕竟不是汽车能比的,肉体的伤口可以自行愈合,精神上的疾病呢?或许也会随着生活的自律而改善吧? 他想着想着,胸口渐渐地涌出热气,四肢枢纽也不再冷得发僵。当务之急是不能被人当做危险的疯子抓起来,然后渐渐寻找恢复正常的时机。想到上次忽然迷路的经历,他连闲转身往租屋走来。正是大部分人出门上班的时刻,他在途中遇见好几个住在附近的熟人。虽然他们的面貌在他眼中极难分辨,可身材和衣服却一如往昔。当这些人停下脚步,冲着他发出尖鸣时,他也尽量镇静地挤出微笑,直到他们全都走开。像这样胆战心惊地回到家中,他也确疑这些人并非突然变成了怪物,问题果然是出在自己身上。 把家中的门窗都锁逝世以后,他独自坐在床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不知道具体的病因,那就不能够胡乱吃药,以此刻的状况,想来医院挂号也是困难重重。能否事前写好表明自己情况的纸条,再来托付邻居把自己带到医院来? 假设此时自己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字,在旁人那里都是可以理解的,至多他还可以把自己的病情表明清楚。据说,碰到某些罕见病时,医院甚至愿意免费治疗。自己会不会也能碰到这样的命运运限呢?不过,麻烦之处是这房间里没有特地准备过纸笔,如果不想写成血书的话,也只能来附近的超市里找。等下在这屋子的角落里翻一翻,多半可以找到足够买纸笔的零钱。 想着想着,他听见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那声音令他有种想要走出来的激动。走进雨中,跟着那声音来迷雾深处,来真正属于他的地方。为了抵抗这种奇怪的念头,他索性抓起被子从头到脚兜住自己。 沉闷的黑暗果然使他镇静下来,想起自己的雨伞忘在了店里。照样等雨停了再出来吧。他在温暖而干燥的黑暗中闭上眼睛,又渐渐滑入睡眠之中。在朦胧未熄的意识里,他想起黑鸟对他说过的话——很快又要见到谁人烦人的东西了吧?他的手从膝盖上滑落下来,思维又飘向那场湖畔黄昏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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